父母的谴责,迫于大环境生出的羞耻心,争不到的抚养权,种种压力下,高黎只能忍气吞声。
而东窗事发的方懿和跟李庭翊不仅没有收敛,两人来往得越发频繁,明目张胆出双入对。
后来方懿和更是长期留宿在李庭翊家,美其名曰高黎不想看见他们,那他就不回来碍她的眼,这样对彼此都好。
高黎独自带着两个孩子生活,时间一长,她渐渐麻木了。
反正孩子还在她身边,方懿和每月按时支付抚养费,至于他回不回家,那不重要。
高黎做好了跟方懿和做一辈子挂名夫妻的心理准备。
转眼到了孩子上小学的年纪,事业有成的方懿和开始频繁接触孩子,周末和节假日会将孩子接出去玩。
高黎并不阻止方懿和跟孩子培养感情,但她发现两个孩子每次出去玩回来,会对她有一到两天的排斥期,不跟她说话,看她的眼神警惕得像在看坏人。
随着跟方懿和接触的时间越多,这种排斥期越长,七岁的儿子甚至会故意将热汤倒在她手上,烫得她起了一手背的水泡。
高黎从他这个举动中嗅到了报复的味道,她直觉是方懿和对孩子说了什么。
某次周末方懿和将孩子接走后,高黎悄悄开车尾随,发现方懿和带着孩子进了一家餐厅,李庭翊正在餐厅里等着。
两个孩子一见到李庭翊,亲亲热热地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叫“小爸爸”。
这一幕对高黎来说无异于一记抽在她脸上的耳光。
这两个无耻之徒,把他们的幸福圆满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毁了她的人生,让她数十年如一日浸泡在绝望和耻辱中,如今连她赖以支撑的孩子都要抢走!
气疯了的高黎冲进餐厅,当众狠狠扇了方懿和跟李庭翊一巴掌。
两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冲动的后果是方懿和要求高黎给李庭翊道歉,遭到拒绝后,他直接断了抚养费。
高黎抗争了三个月,最后败在女儿哭闹着要回“爸爸和小爸爸的家”,儿子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拆散爸爸和小爸爸的贱女人”。
为了将失控的生活拉回原位,高黎忍着屈辱向李庭翊道歉。
她本以为只要自己让步就能息事宁人,她就不会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可自那以后,无论她怎么赔笑脸伏低做小,两个孩子认定她是个恶人,对她极其厌恶仇视。
在极度压抑的环境中熬了三年,高黎查出乳腺癌晚期。
方懿和得知这个消息,接走了两个孩子,将她扔进一家疗养院。
半年后,高黎病逝。
……
看完攻略线,言臻先捋起袖子,检查手腕上代表原主心愿的伤口。
三道新鲜且隐隐作痛的伤口,分别代表着方懿和,李庭翊,以及拖后腿的娘家人。
放下袖子,言臻摸了摸自己孕七月的肚子。
孽种啊这是!
好在是第一胎,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不让她有机会出生就好了。
言臻理顺思绪,心里很快有了完整的应对计划。
她起身走出厕所隔间,抬头看向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
原主其貌不扬,但身材不错,身高目测一米七五以上,也许是怀孕的关系,皮肤白里透红,一双眼睛神采奕奕的。
这个阶段什么都还没发生,原主沉浸在得遇良人的虚假幸福中。
看着这张眼角眉梢都是即将为人母喜悦的脸,言臻几乎能想象得到后来知道真相,原主崩溃到歇斯底里的样子。
方懿和这个人渣!
洗完手,言臻离开医院,打车回家。
方懿和家境不错,去年和原主结婚时,全款买下一套将近200平的婚房。
回到家,言臻用指纹开锁,推开门走进去,玄关感应灯亮起。
房子布置是美式田园风,以浅木色和米色为主,搭配淡绿和淡粉的软装,再配上实木家具,入目是满眼的温馨和舒适。
当初原主第一次看到新房装修时很是惊艳,同时很疑惑方懿和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选择这种装修风格。
方懿和解释说,是他一个朋友提供的建议,说女生都喜欢这样的风格。
后来撕破脸皮,从李庭翊带着炫耀和挑衅的话里,高黎才知道这套房子是按着他喜欢的风格来装修的。
高黎刚搬进来时有多开心,后来就对这套房子有多厌恶。
换了鞋,言臻随手把玄关鞋柜上装饰用的花瓶扫进垃圾桶。
时近傍晚七点,深秋的天黑得早,言臻在家等了半个小时,外面传来开门的动静,方懿和回来了。
看见方懿和时,言臻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
他身高一米八五左右,五官是老一辈人很喜欢的周正长相,马甲西装四件套衬得他肩宽腰窄。
脱下外套后袖箍下的手臂肌肉发达,满身斯文儒雅的高知学者范儿,属于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很高的类型。
不怪高黎跟他认识三个月就答应结婚,从外形和财力这些硬件来看,算高黎高攀他了。
迎着言臻探究的眼神,方懿和把手提电脑包放下,一边扯开领带一边笑着问:“怎么了?我脸上粘了东西?”
言臻收起审视,接过他刚脱下的西装外套,笑道:“没有。”
方懿和随口问:“今天的孕检结果怎么样?”
“挺好的,孩子很健康。”
“那就好。”方懿和语气中带了几分歉疚,“辛苦你了,研究所那边实在走不开,不然我该陪你去医院的。”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忙。”言臻顺着他的话说,“你每天工作就已经很辛苦了,这些小事我自己能办好,你不用担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按理说夫妻之间该来个感激对方体谅自己的拥抱,温存一下。
但方懿和选择错开话题,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温情:“晚餐想吃点什么?”
“清淡点的。”
“阳春面怎么样?”
“好。”
方懿和转身去厨房做晚餐,言臻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敛了起来。
她扫了一眼方懿和随手放在玻璃茶几上的手机——目前方懿和对她不设防,手机电脑随意放在客厅。
言臻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上,那里放着一个鸟巢形状的吊椅,她把自己窝进鸟巢中,打开手机。
手机设了屏幕锁,言臻稍作思索,从原主记忆中搜到李庭翊的生日日期,输入后成功解锁。
她心里轻轻一嗤,这俩奸夫感情倒是好,连手机锁屏密码都要用对方生日。
方懿和的手机语言设成了英语,言臻没翻别的,直接打开微信,找到备注为“庭翊”的好友,翻看聊天记录。
这一看之下,她忍不住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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