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凌云商会的分布差不多。
距离落云商会总部不远处,也专门划分出了一片区域,是商会高层的居住之所,外人根本难以进入。
此刻。
一间装饰得古香古色的厢房中,一名老者高坐上首,一名青年坐于左侧下首,二人面前各自摆着一盏清茶,热腾腾的气息升起,宛如渺渺仙雾,聚而不散,灵气氤氲中,满室生香,一抹浓浓的道蕴流转不息。
老者气度雍容,身上带着上位者的气息,正是落云商会会长,侯震。
青年身穿锦袍,相貌英俊,只是眉间带着三分阴柔气,却是侯震接待的客人,齐盛。
“恩?”
突然间,侯震似感应到了什么,随之取出了一枚玉符,看了一眼,面色微变,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侯前辈,怎么了?”
齐盛心里一动,问了一句。
“没什么。”
侯震淡淡地收起玉符,又是笑道:“商会内部的一点小事罢了。”
“小事可惊动不了您。”
齐盛半开玩笑道:“自然有
侯震微微一笑,也不解释。
“前辈。”
齐盛又是笑道:“您觉得,此茶如何?”
“不错。”
看了一眼身边的茶盏,侯震点点头,称赞道:“虽只是一盏茶,可却能生出如此气象,而且这道蕴之浓郁,罕有灵物能比,寻常修士饮上一口,至少能省下数年时间的苦修!仙谕院的东西……果然很好!此茶以悟道为名,实至名归!”
“可惜了。”
齐盛遗憾道:“我并无大哥那般逆天的资质,怕是难有进入天院,角逐天榜的资格了。”
“不必妄自菲薄。”
侯震摆摆手,安慰道:“天榜三十六,可我恒荣大域的年轻一代,怕是不下数十万之众,你能脱颖而出,进入仙谕院,已是超过了九成九以上的人了,以我观之,你的潜力还有很大,只需苦修不坠,未必没有机会。”
说着。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盏,叹惋道:“茶虽好,只是以我的修为,终究是用处不大了。”
“前辈乃是归一境大修。”
齐盛目光微闪,复又笑道:“这只是万载年份的悟道茶,对您自然无用,不过么……我大哥近日已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若是能在那天榜之上再进一个名次,能获得一片十万年份的悟道茶叶!”
“十万年!”
虽然身为一会之长,见惯了好东西,可陡然听到这个消息,依旧有些惊讶。
“老祖说了。”
齐盛笑意更盛,继续道:“他和前辈您相交多年,您帮了他不少忙,而且对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照拂颇多,他一直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回报您,刚好,这片十万年份的悟道茶……便赠予前辈您好了。”
“此言,当真?”
侯震眉头一挑。
他修为卡在归一三重境,已经很久了,休看只有一片茶叶,可却是花钱都买不来的好东西,有了此物相助,他有信心能更进一步,迈入四重境之中!
人有三六九等。
归一境,同样以三,六,九划分。
三重境和四重境看似只差一步,实则相差甚远,一步迈过,便是一番崭新的天地!
“自然是真!”
齐盛面色一肃,“晚辈绝不敢欺瞒前辈,此乃老祖亲自吩咐,也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
“齐道友有心了。”
侯震身处高位多年,城府极深,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转而便压了下去,笑道:“回去之后转告齐道友,来日我当亲自拜访他。”
一时间。
二人之间的气氛更加融洽了。
又是交谈许久之后,宾主尽欢,侯震轻轻端起了茶盏。
“既如此,晚辈就告辞了。”
见他如此,齐盛也不耽搁,随之起身,“那浣溪神纱的事,就烦劳前辈帮着留意了。”
“此乃小事。”
侯震也是缓缓起身,“若有消息,我便让人第一时间通知你便是了。”
来到外间。
十数人名守在这里的齐家族人和仆从顿时迎了上来,族人的修为稍高些,三个无量境,五个通天境,仆从的修为要低了很多,最高的也不过只是逍遥境初期。
“恩?”
目光一扫,齐盛眉头微皱,“齐六呢?”
一人忙道:“先前他说要去前面的商会逛逛,只是……”
话未说完。
他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古怪之色。
“恩?”
侯震和齐盛也是皱起了眉头。
哪来的……臭味?
“公子……公子啊……”
未及询问,一道歇斯底里的哭喊声陡然间自远处传了过来,声音越近……臭味越浓!
“公子!”
一人似想到了什么,看向远处,面色微变道:“似乎……是灰鳞鼠排泄之物的气味!”
显然。
臭味的来源,正是齐六!
“拦住他!”
齐盛淡淡道:“别让他靠近一步,顺便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是!”
那人显然也是知道这东西的厉害的,虽然心中极不情愿,可却不敢违逆齐盛的意思,一咬牙,用修为将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前去拦住了齐六。
“御下不严。”
齐盛冲侯震歉然一笑,“影响了前辈的兴致,还请前辈勿怪。”
“无妨。”
侯震摆摆手,却本能地觉得有点不对劲。
齐六如何,他自然是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只是他觉得这件事发生的时间有点巧,恰好就是两名摆渡人来的时候。
沉吟半瞬。
他随即捏起玉符,传了一道讯息出去。
片刻之后。
那齐家族人归来,将齐六的话复述了一遍,说的正是和顾寒起冲突的事。
自然的。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是另外一个版本。
挑起事端的是顾寒,咄咄逼人的是顾寒,不依不饶的还是顾寒,他齐六……正当防卫,奈何有心反抗,实力不济,只能无奈卑鄙吃!
众人目光微闪。
他们自然明白齐六是个什么德性,他的话三分真七分假,反过来听还差不多。
当然了。
对他们来说,正反根本不重要,他们的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公子。”
那齐家族人冷声道:“不管事情的经过如何,可让齐六……恕我直言,此举,过分了!”
“是啊公子。”
听着远处齐六不断传来的哭嚎声,一名与之交好的仆忙道:“打狗还需要看主人,那帮人知道齐六是齐家的人,还敢这么肆无忌惮,这……这哪是让齐六吃?这分明就是往您的脸上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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