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证历史?”
“最简单的方式,当然就是直接相认,我喊你苏博士,你喊我陈导,然后就说好久不见,回忆着几百年前我们曾一起经历的一切,一起在废墟中聊过这段话语如果这一切发生了,自然就说明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苏知微疑惑问道,“这不是很正常吗?”
陈伶叹了口气,“但是当时杨宵跟我见面的时候,就很含糊?他似乎认得我,但又不想直接跟我相认,我也不知道当时他在想什么。”
“所以,你是担心我会和他一样,态度十分模糊?”
“没错所以,我希望能提前约定好。”陈伶正色道,“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就正常相认;但如果中间出现了一些复杂的因素,导致没法直接相认,我们就约定一套暗语。”
“嗯也可以,什么暗语?”
陈伶想了想,“你知道李白的那首诗吗?相逢红尘里,高揖黄金鞭。”
“知道,要用这句吗?”
“不,我们稍微修改一下到时候,我会说相逢红尘里,然后你回答浅笑岁月长。”陈伶停顿片刻,“只要你回答下半句,就说明我们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即便不相认,我心里也能有数。”
“没问题,我记住了。”
“多谢。”
陈伶掀开翻盖手机,距离这次时代存档结束,已经只有不到十秒,
他最后深深的看了苏知微一眼,微笑道,
“那么,期待与你在另一个时代相见。”
编号时限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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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主城。
布鞋踏过路面浑浊的水洼,将水面踩出阵阵波纹,搅动的倒影中,一个穿着破布麻衣的身影,正缓步穿过破败巷道。
那是一个好似乞丐的女人,身上披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棕色麻衣,黑色的长发满是泥泞,被盘起遮挡在破烂兜帽之下,即便有人从巷道中与她擦肩而过,都不会抬头看她一眼,甚至反而会避让远离。
直到走到一处早已废弃的烂尾楼楼顶,她才缓缓停下脚步,从墙角的箱子里掏出一只被精心包裹的馒头,坐在地上一口口的轻咬起来。
在那被泥污遮掩的斑驳不清的脸庞上,一双好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正在时刻观察着周围。
柳轻烟心中很平静。
自从半年前,她在花都财团的大本营,剥皮杀死那个恶心的老头之后,就彻底隐姓埋名,藏身于红尘主城的市井之中。
一方面,是为了躲避警员和花都财团的追捕,另一方面,是为了深入的追寻这条路径的本质。
柳轻烟能感觉到,自身的路径与其他人的不太一样。
半年前她踏上这条神道,就隐约感受到有两条延展而出的岔路它们彼此天差地别,却又隐隐相关,一条平坦浩荡,一条荆棘丛生。
而最终她所踏上的,便是荆棘丛生的那条。
这条路步履维艰,晦暗不清,直到现在柳轻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选择了什么,也没有人能指引她的方向,甚至连神道与路径究竟是什么都并不清楚;她就像是一个瞎子在黑暗中摸索。
踏上这条路后,柳轻烟本能的开始厌倦表演,厌倦那些充满着各种欲望的目光,尤其是亲手杀死宗文之后,她体内的某种东西像是觉醒一般,指引着她远离世间纷扰。
好消息是,她杀了宗文之后,顺便带走了后者保险箱里的珍宝,将这些东西全部变卖之后,全部寄回了柳镇的老家。
这些钱应该够她父母还完欠下的天价债务,也够弟弟去看病,她也不必再为了替父还债,继续去当什么明星,成为被财团剥削奴役的工具。
这半年,柳轻烟过的很艰难,却又很轻松,她就这么观察着红尘界域形形色色的人们,不知不觉中,便迈上了第二个台阶
但现在,她已经看不清接下来的路,究竟在哪里了。
柳轻烟看着天色逐渐黯淡,一盏盏灯火在昏暗中亮起,逐渐连接成片,滚滚红尘在这些霓虹灯光中苏醒,人们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开始在其中追寻身与心的刺激愉悦。
但奇怪的是,这些遍布城市的灯光,最近总是有几片陷入黑暗,像是生长在霓虹世界中的霉斑,散发着莫名的诡异与阴沉,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黑暗区域还越来越多。
“是断电了吗”柳轻烟喃喃自语。
她起身走下烂尾楼,脏兮兮的衣服仿佛与黑暗的巷道融为一体,刚走了几步,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
柳轻烟低头望去,发现那是一份被丢在路边的报纸。
报纸的表面满是脚印,看日期,应该也是好几天前的了,她顺手将其拿起,第一页便是关于大破黄昏社的新闻,扫了几眼之后,她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她仔细看完了上面的内容,又往后翻了一页,看到一张戏台上的湿漉侧颜,突然愣在原地。
“他回来了”
柳轻烟的眼眸逐渐亮起,目光瞬间锁定文章内的“惊鸿楼”三个字,也不管报纸脏不脏,直接将其卷起塞入怀中,匆匆就往某个方向跑去。
她穿过人流攒动的街道,与霓虹闪烁的店面,就连兜帽下沾满污泥的发丝都轻飘了出来,这位匆忙奔跑的乞丐般的少女,也引来路人一阵疑惑的目光。
柳轻烟对此恍若未觉,她一路跑过几个街区,最终在某条街道前停下脚步。
这个街区,似乎也被霉菌般的黑暗笼罩,周围的一片建筑都断电了,到处都是提着煤油灯照明的行人与店铺唯有一栋建筑例外。
那是一栋外形老旧的戏楼,此时戏楼的门口,正停着两辆装满灯笼的大卡车。
七八个身影正拎着点燃的灯笼,悬挂在戏楼内外,灯笼的光辉将黑暗尽数驱散,即便没有电灯照明,戏楼依旧亮如白昼!
与此同时,一群人正拿着像是门票一样的东西,排队等在戏楼之外,看到这栋明亮无比的戏楼,忍不住啧啧称赞着什么
戏楼内。
本来都做好摆烂休息准备的陈伶,一脸懵逼的看着门口,正兴奋指挥灯笼悬挂的孔宝生,以及后台兴致勃勃,像是打算唱一整晚的李青山,忍不住扶住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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