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阙睁大眼睛看着他们停在这座位于郊外的巨大建筑前,直到已经停稳了一段时间,她都没有下车,仍旧有点不确信地道,“学长,这里是……你的家?”
显然汪轶已经为她做好了准备,那座豪华的别墅上灯火通明,而且有不少人正恭敬的等候在车外。
她家里也有佣人,可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正式统一的制服。
汪轶的侧脸在阴影下不太明朗,苏阙没有看清他脸上复杂无奈的神情,以为他只是对自己笑了笑。
一人上前替汪轶打开了车门,然后苏阙那边的门也开了,映目的是一个看起来面容十分和蔼的中年人,他弯下腰正恭敬地对她道,“夫人,请。”
苏阙连忙下车,正要对他道谢,却忽然想起来她还不知道人家的称呼,只好愣了愣,汪轶已经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微笑着对齐叔点了点头,然后对苏阙道,“这是齐叔。”
“少爷,汪先生和太太都在里面等着。”齐叔仍旧是和蔼的笑。
汪轶没有说话,苏阙却觉得他并不太高兴,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径直带着她朝前厅走去。
苏阙当然听到了那位齐叔说的话,汪轶的父母正在等着他们过去,心里不免紧张了起来,她的手心微微出汗。
汪轶却忽然停下了脚步,两手环着她的肩膀,目光十分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苏阙不得不抬起头,看见他的脸上此时全无笑意,“你要是不愿意也不要紧,我们直接上去。”
苏阙愣了一下赶紧摇头,她怎么会不愿意呢,她只不过是有点紧张,而且她就算不愿意也应该过去见个面,不然就对长辈太失礼了,她不明白学长为什么会这么说。
汪轶没再说什么,可是苏阙竟然有一种感觉,汪轶似乎比她还要紧张,他甚至有些分了神,握着她的手已经很用力了他都没有发现。
见的明明是他的父母,为什么比她这个儿媳妇还紧张,难不成她的公公婆婆都很严厉么?
苏阙经过夏父的劝说和汪轶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爱已经忘记了之前汪母的怪异,只当她对自己没有恶意,因而此时也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等到汪轶带她进了门拐过一个弯才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汪父汪母。
汪父一见她就微笑了起来,笑容十分和蔼慈祥,跟她之前想象的严厉一点都不一样,“是海棠吧,快过来坐。”
汪轶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了什么,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在耳边,苏阙脸上一热,抬起眼睛看向汪父汪母,尽力大方地对他们微笑,“爸爸妈妈,我是海棠。”
汪母很有气质,一看就是大家门户的贵气,也是含笑对她点点头,示意她和汪轶坐下。
汪父的面部轮廓看着很熟悉,苏阙不禁猜测他年轻时和汪轶长得很像,她看着更觉得亲切,这位长辈给她的感觉就像汪轶一样温和。
然而汪轶却不打算让他们长聊,直说道,“爸妈你们吃过了么?”
得到了答案汪轶就更直接地道,“我和海棠还没吃饭,爸妈你们先聊。”
感觉到汪轶握着她的手带她离开苏阙挑了眉,不明所以地用大眼睛看他,汪轶笑了笑,“不饿了?”
玩了一整天怎么会不饿,苏阙的肚子早就扁了,只好垂头丧气地撇了撇嘴,汪轶觉得好笑就自然而然地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一下,“想吃什么?”
苏阙知道已经挺晚的了,随便吃点什么都行,不用麻烦重新做,就说有什么就吃什么吧。
汪轶点头,伸手给佣人打了个招呼。
接下来苏阙差点就目瞪口呆了,丰盛的晚宴摆了满桌,不能说特别多,因为每个碟子都小巧精
致,足足有几十盘,分开来确实摆了满桌。
有鱿鱼就算了,怎么大晚上的还有龙虾?
苏阙其实只是想吃碗面条而已。
苏阙觉得以前真是委屈汪轶跟她吃那么简陋的东西了,也就只有她的学长不介意了吧。
不,应该说是原来他的学长是真的不介意。
汪轶看着她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开心,就关切地问道,“是不和口味么,我让他们换一桌?”
苏阙连忙摇头苦笑,绝对不敢再换一桌,“不,不是,我觉得挺好的,就这个吧。”
苏阙有点担心浪费,加上她一般没有剩饭剩菜的习惯,努力吃了不少,并没有剩下太多。
有时候她也会帮家里的阿姨一起收拾餐具,可是这里的佣人很多,她还没有起身,六七个佣人就上来动作快速地把盘子全部收走了。
苏阙只好和汪轶上楼,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过来,苏阙知道她也是这里的佣人,笑着打开柜子,向她展示她的衣帽间里的东西。
苏阙才知道汪轶说的只要她过来就足够了是什么意思,原来汪轶全部给她准备好了,衣柜里排列的整整齐齐全是合适她身材的衣服,一年四季的都有,甚至还有内衣。
她确实什么都不需要买就可以住下,尽管这样但她还是想明天把自己的东西带过来。
“这是我们的房间。”汪轶打开了门,笑着看她。
我们的……我们的……
这几个字好似在苏阙眼前晃动,她就要和他住在一起了,苏阙不知道自己的脸有没有变红,但她觉得她的耳根一定是烫的。
“我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等我们婚礼过后也可以,这几天我去睡房。”汪轶还是那么体贴,带着温和的微笑,为她考虑的可以说是非常周到了。
苏阙告诉自己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当然应该睡一间房,可是自己心里还是不争气,扑通扑通得闹个不停,把她折腾的够呛,也没心思去挽留汪轶。
汪轶看出了她的羞涩不安,心里觉得她十分惹人怜爱,温声安慰她道,“没关系,我们的时间还很长。”她已经是他的了,他向来很有耐心,也不急于这一时。
汪轶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汪母。
汪母道,“去你房?”
汪轶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
她秀眉一挑,露出挺不可思议的表情。
汪母对于苏阙让她的儿子去睡房没有明显的表示,但心里还是挺不舒服的,婚都结了,还那么矫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