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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魔教圣女
    等到收拾完血莲教的物品,各门派的弟子散去,苍凉的夜色渐渐落了下来,周遭静的只有鸟兽之声可闻。

    隐隐是从那悬崖之下传来。

    悬崖深千丈,深黑崎岖,就算下面有活物,也都是虫鼠了。

    就算被扔下去的人还有一口气,也绝不可能从这样的地方爬上来,因此没有一个人在这里守着。

    你哼唧什么苏阙问0526。

    0526抹了把鼻涕,不再哼哼唧唧的忍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好惨哇啊啊啊

    明明是你帮了他们的忙,他们怎么能那么对你!

    苏阙可不爱听这个,纠正他道,惨的是云浅,不是我,你可别弄错了,再说了咱们为的不就是这个嘛

    0526想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在他眼里根本没什么区别呀!

    苏阙才不管那些,心情愉快地翘着二郎腿,一点都不受刚才的情绪影响。

    没过一会儿,0526突然惊喜地大叫了一声,苏阙已经习惯了他的一惊一乍,懒散地道,咱们的钱到账了?多少呀

    0526高兴地道,没有!

    苏阙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没有你高兴个什么

    没有钱是好事啊,这代表你没死!

    苏阙差点直接跳起来,你说什么?!咋回事

    0526把画面给她切了过去,那,你自己看

    朱雀火红的尾羽划过幽森的山谷之间,仿佛点燃了夜空,稳稳地接住了坠落的女子。

    苏阙状似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哎,我的师兄还是不够狠啊

    0526被她的奇言惊到了,……你在说什么呢

    他要是把我碎尸万段,再喂了野狼,还能有这事么

    0526:……这得有多大仇?你又不欠他啥,他有那么恨你?

    苏阙在地上慢慢地睁开眼睛,深紫色的眼睛里一片森冷幽暗,仿佛带着死寂,让人不寒而栗。

    胸口的伤已经愈合了,留下的那道浅色疤痕和浑身的血污,让她知道之前的一切不是做梦。

    “好久不见啊,”一个衣着雍容华贵的男子站在月光下,似乎在发笑,“云浅。”

    ……

    沐天澜这几日总觉得心里不安,他放下手里的事务,起身站在了窗前。

    本想吹吹凉风,可这天空阴沉沉的,却一连几日都没下雨,更是闷得厉害。

    毫无修行的心情,沐天澜罕见的有些烦躁,察觉到这一点,他眉心微蹙,眼里露出冷意。

    如今他已是清虚掌门,行事再无人阻挠,可是他却忽然发现,扫平了血莲教,稳固了清虚三大门派之首的地位,曾经筹谋几十年的事,他居然一夕之间全都做完了。

    沐天澜脑中忽然又出现了一个女子,他不知为何这几日以来时常想起她,自那日铲除血莲教,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可是他心里隐隐约约总有种挥之不去的感觉。

    那个女子浑身血污,虚弱无力地趴在地上,她的眼睛里有憔悴有不堪,有深不见底的悲伤,却唯独没有恨意和杀意。

    沐天澜有些不解,却并不执着于此,只微微想了一会儿就终止了自己的思绪,不论如何云浅已经死了,他不会让自己一直记挂无用之事。

    沐天澜单手掐了个决,给自己施了个清心咒,瞬间感觉那些烦乱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抬步走了出去,对回来禀报的弟子道,“办的怎么样了?”

    “回掌门,一切准备妥当,仪式就在明日。”

    ……

    苏阙冷淡的脸上微微一滞,看着这个衣着鲜丽毫发无伤的男子微微眯起眼睛,“夜莺?”

    虽然是问他,语气里却几乎是肯定的。

    夜莺一步一步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嘲讽,声音沉了下来,“怎么,不认得本座了?我可是连你化成灰都认得!”

    苏阙道,“你没死。”

    夜莺冷哼了一声,脸上浮现阴鸷之色,“本座差点就死了。”

    “是你救得我?”苏阙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喜悦。

    夜莺不置可否,只嗤笑了一声,“救你?沐天澜那一剑刺穿了你心脉,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记不得了,还需要本座再提醒你一遍么?!”

    心脉尽毁无人能救,他自然也以为她死了。

    夜莺眼里浮现阴狠之色,沐天澜当日与苏阙何种情状,别人没见过,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实在没想到沐天澜竟然能对苏阙也下手。

    胸前被穿透的感觉犹在,那冰冷无情的声音也在耳畔,苏阙指尖不自觉伸向胸口的位置,那里却装着比伤口更痛的东西。

    夜莺嘴角噙着冷笑,戏谑道,“沐天澜也是自称名门正派,没想到比我魔教还翻脸无情,不知道他那一剑有没有手下留情?你怕是连疼都忘了吧?”

    苏阙的背脊微微颤抖,她疲惫至极,“滚。”

    夜莺一瞬冷下了脸,“本座还没究你判教之罪,要是换了别人,我早炼了他的魂,你以为还能有活路么?”

    “那你杀了我吧,就当还你一命。”说罢,苏阙就漠然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对性命真的无所顾首发

    “你!”夜莺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眯起了眼睛,“你不想知道本座为何没死?”

    苏阙一脸漠然,“不想。”她如今只觉疲惫,什么都不想了,只想一个人静静的。

    夜莺被堵的哑口无言,想了想,忽然换了说法,“那你就不想知道你为何没死?”

    苏阙神色微微一动,夜莺立刻就注意到了,他眼里锋芒一闪,直指苏阙痛处,“你以为是沐天澜对你手下留情了么?哈哈,本座告诉你,你在这不见天日的悬崖之下待了整整二十日,无一人过问,换了别人早就腐烂发臭被虫子吃得渣都不剩了!”

    “实话告诉你,本座年轻时曾被师父逼着练了一具替身,过程苦不堪言,不亚于抽筋剥屁,没想到却派上了用场,你杀的只是我的替身。”

    “替身?我从没听过。”苏阙并不相信有这种各大门派都不知道的奇异功法。

    夜莺冷哼道,“那是我师父所创,他只教了我这一个徒弟,别人又岂能知道。”

    夜莺忽然加重了语气,“沐天澜是怎么杀你的本座看得一清二楚,我问你,你杀了我他们就如你所愿,放了那个小子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