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左阳快速的在屋内找着什么。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老旧的黄历。
日历上的年份不详,但是日历上的时间显示是8月3号!
“也就是说...我在翻动日记的时候,这里的事件是都对应了写了日记的一个月后吗?”
“一个月后,这家庭里的东西都消失了...”
“也就是说...”
心里已经知道了什么。
可是左阳还是不愿意相信。
他将粉色小屋的卧室门打开,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翻开了日记本的第四页。
【7月4号阴】
【爸爸妈妈说,以后要成为对社会有贡献的人。他们都是老师,我以后也要当个老师...】
“刷~”
日记本翻动间,卧室里的大床也不见了。
同一时间...
左阳能看到,空荡荡的客厅里,多了两个人形长久躺下的印记。
卫生间里,洗手台的通水口,堵满了雪白的长发。
【7月5号晴】
【今天真开心,爸爸妈妈又带我去看动画片了,真喜欢卡通人啊...尤其是套娃...】
“刷~”
日记本再翻,卧室里已经空空如也。
客厅的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指甲的抓痕。
“囡囡~”
抓痕密密麻麻,只有重复的这两个字。
就连卫生间的垃圾桶里,都多了几张【精神诊断书】。
“这...这...”
左阳的大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他已经确定了什么。
颤抖着,他不安的翻动着日记本。
【7月6号...】
【7月7号...】
【7月8号...】
客厅的奖章证书,卫生间的洗手台马桶,都因为时间流逝消失。
客厅的地面上,那两个人形躺下的痕迹也越来越清晰。
但...
唯独粉色卧室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变化!!!
“啪嗒~”
日记本掉落在地。
左阳的脸色漆黑,嘴唇发颤。
日记本已经滑到了【7月14号】。
【7月14号雨】
【今天怎么下雨了啊?真讨厌。爸爸妈妈说让我等他们来接我,可是我看到有个叔叔在发糖哎...】
随着这一页的变动。
客厅里,多了一叠厚厚的大字报。
左阳有些视线模糊的看过去,大字报上,赫然贴着‘囡囡’的照片。
【恳请各位好心人帮助,爱女失踪被拐,凡提供线索者,必有重谢!】
“咔嚓~”
身后,卫生间的镜子猛然碎裂。
镜子后,“汩汩”的血液流出。
在碎裂的镜子上用黑褐色已经干涸的血液写着:【囡囡...妈妈好想你...】
地面上,是凌乱的白发。
左阳只觉得心头被一根铁钳握住,牙根紧咬。
“难怪...”
“难怪...”
“难怪‘纸新娘’不愿意结婚,难怪宋老太太...”
捡起日记本,左阳尝试着翻动下一页。
可是,那歪歪扭扭可爱的小字已经消失不见了。
换来的,是一行触目惊心的血字。
【囡囡!囡囡!让妈妈再看看你吧!妈妈已经梦不到你了!】
“......”
沉默。
无尽的沉默。
左阳这一刻才明白,什么为“福祸相依”。
这里,是‘囡囡’的福地,当她消失了,也就是灾祸的开始。
宋家村,对于‘囡囡’来说是祸地,但她去了,对宋家村而言是福之开始。
“该死的人贩子!”
啐了一口,左阳看着手中的日记本,眼神闪烁。
他大概知道了,该怎么去解开这段郁结。
如果说翻动日记本可以看到郁结鬼蜮的时间,那么带着日记本回到那间小土屋呢?
尝试翻动...
会看到什么?
会知道‘套娃’的真相吗?
会看到【宋老太太】到底去哪了吗?
“以童心,解郁结吗?”
抱着日记本,左阳快步朝着粉色卧室走去。
来到那扇贴着“福”字的窗户前,左阳刚想伸手去揭下“福”字。
下一刻!
那种先前触碰到日记的阴寒刺骨感,再次袭来。
“簌簌簌~”
卫生间内,雪白的长发从下水口里爬出。
客厅内,那两个人形久卧留下的黑影,正从地面像是跨越维度空间的站起糅合。
顷刻间!
一个双头双身,八肢爬行的扭曲黑影出现在客厅内。
白发从卫生间席卷而来,包裹在黑影的双头上,扭曲成一个满头白发的双头爬行怪物。
“噔噔噔~”
四手四脚踩踏着地面,它居然能像蜘蛛一样在屋内乱跑。
“还...”
“还给我...”
“那是囡囡的...那是唯一关于囡囡的...东西...”
两个黑影人头看向左阳,发出男女混合的怪音。
“不好!”
“这也是郁结吗?”
左阳伸手触摸“福”字。
“噔噔噔~”
黑影迅猛爬来,匍匐在卧室的半空,“噗呲”一声,头上的白发如丝茧般喷射而来。
“小子!”
“退后!”
脖颈上的‘鬼面疮’主动浮现,呵斥一声。
出于本能,左阳快速后退。
“轰~”
下一刻!
白发朝着窗口砸去,竟是在窗口的墙壁上,砸出两道浅坑!
“还给我...还给我!”
“我再也不要任何人,将囡囡带走!!!”
“还给我!”
一击未得手,屋内回荡起恐怖尖啸的女人怒吼。
黑影人形的蜘蛛上,一个人头在白发的包裹下,露出哀怨的脸部轮廓。
“嗡~”
空气中,因为她的嘶鸣,都开始震颤。
“嘶~”
左阳的耳膜一阵剧痛,忍不住放开日记本,双手捂住耳朵。
这一摸之下,他才惊恐的发现,自已的耳洞里,已经流出了鲜血。
“好恐怖的惨嚎...”
紧握耳朵,左阳退到卧室一角,警惕着女人头颅的惨叫。
好在,放下日记本后,那女人头颅射出一团白发,将其包裹,收回了自已的身边。
她的手臂因为支撑着身体不能动弹。
白发将日记本放在身下后,她便撕扯着头,以被白发包裹的脸去触摸日记本。
“囡囡...囡囡...”
仿佛,这样做,就能亲近日记本的主人。
这副场面,在左阳看来,既诡异又心疼。
他站在屋内的角落,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对可悲的诡异。
嘴唇抿着,他拿不走那本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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