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送鱼回来,就见主子仍旧没精打采的在院里坐着。
院外传来脚步声,童子巴巴地望去,莫不是晋王妃事后又生气了,派人过来闹事的,没想入院的人不是晋王妃,而是晋王妃身边的大红人朱姑娘。
看到朱姑娘,童子就知道这人是奔着先前给主子算八字的事来的,于是悄声退下了。
朱淑文来到客院,将仆人都留在了月亮门外,随后来到国师面前行了一礼,刚要问起先前给过去的那张生辰八字,韩豫率先开了口:“算过了,八字是个好八字,可惜命短,人已经死了。”
朱淑文最后抱着的希望破灭,看来二表哥是真的没了,可是她在姨母身上看不到伤心,更是看不到她要复仇的心。
不是说姨母手段了得,自己的儿子突然没了,她就不想寻找真凶寻仇么?还是说她根本不疼二表哥,以前的疼爱都是装出来的?
二表哥尸骨未寒,姨母就跑来安城巴巴地与大表哥相认,要说这世上谁最冷血,恐怕就是她这个姨母了。
只是得了国师一句准信,朱淑文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她还想做晋王府的儿媳妇,就得嫁给大表哥。
只是一想到射在她肩头的那一箭,朱淑文又有些咬牙切齿。
韩豫看着眼前朱氏的神色变化,倒有些好奇起来,试探的问道:“你交来的生辰八字并非普通人,他是谁?”
朱淑文没接话,她拿手帕抹了一把眼角,在国师对面的团蒲上坐下,随即拿出自己的生辰出来。
“那国师再为我算一算我的命格。”
她有没有做世子妃的命。
然而这一次韩豫没有接,反而冷笑出声,“我堂堂国师,到了安城倒成为晋王妃家养的算命先生,朱姑娘更是想算就算。”
朱淑文皱眉,给人算命不就是顺手的事么,再说都在这府中了,到底她还是姨母身边的人,这么瞧不起她么?
“国师可是毫不客气的将我出卖了,害我在姨母面前被责骂,如今我更是得罪了姨母,这安城的酒宴都不让我应付了。”
“国师难道不觉得还欠我一份人情么?”
韩豫不以为意,“欠你的人情,不是给你算了一卦,若再想算,那得看我心情。”
朱淑文见有回旋的余地,连忙说道:“若是国师信我,以后咱们二人还有合作的机会,到底我也是户部尚书的嫡女,将来还是晋王府世子妃。”
然而朱淑文才说出这番话,韩豫便看了一眼她交来的生辰,就见他摇头。
朱淑文心头紧张起来,“怎么?我的八字有什么不对?”
韩豫想起晋王妃几次插手寻找贵人的事,想必朱氏知道一些,于是问道:“你们二人来安城是何目的?”
朱淑文没说话,她不敢说,那是谁也不能说的秘密,一旦她说出去,姨母非弄死她不可。
韩豫这就拿起朱氏的生辰看了一眼,说道:“你没有世子妃的命。”
“胡说。”
朱淑文急了,姨母都认可她了,再说就算二表哥没了,她也同样能嫁到王府去,大不了给二表哥守寡。
“你让我给你批命也可以,但是你得真诚,你既然想与我合作,是不是该坦诚相对?”
韩豫那夜水乡村的山头,下着大雨的时候,他为自己算了一卦,大祸临头了,眼下能解救他危机的人就在这王府,显然是晋王妃。
而眼前之人正是他攻克晋王妃的关键人物,只要知道他们来安城的目的,就能抓到晋王妃的把柄。
朱淑文虽然很想知道自己的命运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她仍旧不敢说出姨母的秘密,直到韩豫又开了口:“我能做到国师之位,也不是那乡野骗人的算命先生,自是有这个能力的。”
“你若是能把什么事都告诉我,我可以为你逆天改命。”
朱淑文心动了,袖里的手都有些颤抖,逆天改命?怎么改?
韩豫将朱氏的生辰纸放下,“皇室中的女人,岂能优柔寡断,你显然不合适。”
“谁说我不合适的。”
朱淑文似下定了决心,外头人知道,朱家嫡女便有三个,庶姐妹更有不少,借着朱家之势,个个都嫁得好夫郎,她朱淑文夹在嫡女的中间,上有姐姐下有妹妹,不是最受宠的那个,更是从小到大就不得母亲喜欢。
若不是姨母看中了她,把她带在身边来了安城,她的好母亲都不会单独跟她说一句话。
在母亲的心里,最想要的是儿子,可偏偏生了一个又一个的女儿,直到最小的弟弟出生,母亲才有了好脸色。
所以从小到大,朱淑文就会看人脸色,在众多孩子当中,她不是那个出色的女儿,但她一定是那个不会闯祸的女儿。
韩豫激将一下,果然将话引了出来。
朱淑文把他们这一次来安城的目的说了,到这个时候,韩豫才知道晋王妃藏得有多深,不愧是皇族中的女人。
当年就怀了双胞胎,竟然能瞒得了晋王府的人,只说生了一个孩子。
所以说朱氏让他先前批命的生辰八字,就是那死去的晋王府二公子,而还有一个痴傻的晋王府大公子流落民间,正是在安城。
难怪安城会出贵人,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这么说的话,若是晋王府的子孙中生出了贵人,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难怪皇上会梦到金銮殿的悬梁断了,那是预兆。
这样的贵人岂能留下,为了天下的确不该杀,对于百姓来说,谁当皇帝都一样,可是为了皇室的权力,这个贵人就不能留。
韩豫将这一切想通后,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真是造化,他韩豫断送在安城,却让他遇上了贵人。
朱氏见国师又伤心又高兴的样子,一脸的疑惑,叮嘱道:“此事你知我知即可,万不能传了出去,不然即使你逆天改命,我姨母也不可能再信我了,我也别想入晋王府。”
韩豫的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看向眼前的朱氏,心头暗忖:“那痴傻世子已经生出了贵人,朱氏又岂能逆天改命,即使改了命,也站不稳脚跟,生出贵人的那位女子才是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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