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两孩子喂奶的时候,宋九坐在床沿,看着睡沉了的傻夫君,在梦里头还皱紧着眉头呢,这是梦到了不开心的事么?
宋九伸手想要抹平他的眉头,谁知任荣长突然抓住她的手,说着梦话:“……媳妇儿,不准走。”
宋九没想到自己一个举动,竟然给他留下这么深的心结,难怪梦里头都不高兴。
天亮了,宋九早早起床去厨房里做早饭了。
待任荣长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媳妇的身影,他本能的翻身就起,没想两孩子睡在床里头正睡得香甜,结果被他这个父亲给带翻了身,吓了一跳,都哭了。
任荣长赶紧抱起两孩子,也顾不上穿鞋,惊慌的从屋里跑出来,刚要冲出院子去寻媳妇,就看到厨房灶口的火苗,他心头一安,媳妇没有跑。
宋九从厨房出来,就看着傻夫君抱着两孩子赤着脚站在门口,看到她还在傻笑。
早饭还没有做好呢,他笑啥,两孩子还在他怀里哭,明显没有睡醒就被他抱了起来。
“虽然不用去修路了,咱们家的地里也得去看看,吃完早饭可不能在家里偷懒。”
宋九交代着,任荣长可不管,抱着两孩子直接坐在灶口盯着媳妇看。
宋九没了办法,便把两孩子放在摇篮里,任由傻夫君在灶口添柴。
早上吃完饭,宋九还得缝补衣裳,看到她家傻夫君在院里走来走去的,腰间又多了一把砍柴刀,手里也拿了锄头,就是不出门。
“媳妇儿,我们一起去地里。”
等会儿大太阳的,这除草的活计也没办法做了,她带着两孩子怎么下地?
“就坐在田埂上,我给你摘野果吃。”
任荣长用野果诱惑她。
宋九总感觉丈夫怪怪的,莫不是怕她在他下地的时候带着两孩子跑了。
“改日我去梅庄找些绣品做,赚了钱,我去城里买座小院,以后那儿就是我的娘家。”
宋九这么一说,任荣长立即蹭了过来,“挺好的,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住城里去。”
“以后那是我的院子,你不能住。”
宋九这么说着,就看到傻夫君的脸色不好看了,瞧着脾气上来了,不过这一次宋九不去安抚他,而是默默地看着,但凡他敢发脾气,她今天就有借口不去地里。
半晌,任荣长的脾气竟然没了,坐在宋九身边不说话。
再不走,太阳晒屁股了,这地里的草长得尺把高,农作物都没收成了。
宋九不得不背着两孩子跟着去了地里,倒也没让她做事,她拿了一块粗布铺地上,跟两孩子坐在阴凉之处休息,就这么陪着丈夫干活。
这一下任荣长放心了,做事手脚麻利,干活也起劲。
在地里的妇人们见了,无不羡慕,年轻小伙见了,就很想娶媳妇了。
任家三房夫妻的感情是真的好,村里头还没有见到这么恩爱的夫妻。
只是他们不知道,宋九是被傻夫君强行叫来的,她坐在这儿看着,心头想的却是城里闯出的祸事来,瞧着婆母似乎也没有那么着急,大概会没事吧。
今天城里没有派人过来追究,这事儿或许就这么过去了。
就这么过去了两日,城里还真的没有半点动静,宋九放心了,守着傻夫君也不想他再出门去。
官道修得差不多了,村里服徭役的人都回来了。
任广田在家里休息一日,明个儿就得去城里做事。
沈秋梅上一次把钱借给了二房做生意后,眼下手头的钱不多,她叫丈夫在城里好好做,要不一个月回来一次,等存些钱了,她到时候再打听打听,他们家还要买地的。
任广田一听到媳妇要买地,就提了个心眼,劝道:“咱们家有吃有穿的,买地的事不着急。”
沈秋梅一边给丈夫收拾衣裳,一边说道:“庄户就靠着这些地,哪有庄户嫌地儿多的。”
“钱赚回来,咱们吃的用的都够了,人就会懒惰,钱买了地,花光了,又想着去赚钱了。”
“再说以后我还要生儿子,将来我儿子生下来就有田产长工,过好日子,咱们两老的将来也能给子孙一个交代。”
想的有些长远了,不过沈秋梅这番话打动了任广田,的确他这一趟入城,其实还有一个机会,东家曾问过他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做生意。
做大师傅拿的是工钱,底下徒弟厉害,也总有出师的时候,跟着东家一起做生意,他出小份,还能赚大钱。
只是任广田从来没有做过生意,再看二弟做生意不太着调,心头更没底,他打算拒绝,做个大师傅,工钱稳定,生活平静,他很知足了。
第二日沈秋梅送丈夫出门,再次叮嘱他,“夫君,要是在城里有啥机会的,你可得跟我商量,现在二房家里做生意,三房家里打猎卖皮子,咱们大房再不努力一把,指不定过得不如他们。”
“你跟二房三房比做什么,都是自家人。”
任广田忍不住看了媳妇一眼,却被沈秋梅给说了一顿,“你懂什么,分了家,就是各过各的,咱们家赚的钱也不曾给过二房三房,那二房三房赚的钱又岂会给咱们呢。”
“现在才分家没什么,以后各房都生了孩子,孩子大了娶媳妇,那个时候还能管得了这么多么?”
感觉媳妇也没有说错,任广田有些犹豫,想把城里东家的话说给媳妇听,然而到嘴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真要跟东家做生意,指不定他这个老师傅还得出远门,东家就时常出远门。
沈秋梅送丈夫出了门,她这就回屋给闺女洗漱,等会儿带闺女出门走走,也顺带打听有没有人卖地的事。
这天夜里,从江陵回来的河道上,一艘小船被大商船给撞翻了。
小船上落水的水手一个个从河水中冒出头来。
天边一道惊雷,乌云密布的天空下起了大雨,水手们在河水中苦不堪言。
其中一块破烂的夹板上又冒出一个头来,正是任家离家出走的任广江,他焦急的四下里寻找,终于看到不远处相继冒出来头来的钱大郎和赵管事。
三人打着转儿靠近了,钱大郎眼泪都来了,抓住任广江的手,说道:“他们是故意撞咱们的船,定是知道咱们船上都是粮种。”
这艘大商船从江陵出发就跟上了他们的小船,现在趁着雨夜,更是肆无忌惮的撞了他们的船,这会儿准备调转方向扬长而去。
任广江长这么大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盯着前方的船,心头一狠,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叼在嘴中,随即整个身子沉入水中,往大船的方向游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