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许小满他们看到的帐篷都不高。
若是之前,可能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但是现在,许小满他们都明白。
帐篷之所以这么低,只是为了保暖而已。
这边实在是太冷了,如果弄个高高大大的帐篷,那估计里面一点热气也没有了。
毕竟帐篷和房屋还是不一样的。
就算是用毛毡做的帐篷,但还是有些冷的。
别的帐篷虽然低,但还是很大的,毕竟里面要住不少的人。
而此时,许小满几人跟前的这个帐篷,却没有那么大。
门口还站着两个将士把守,带着他们来的人上前说了几句,那两人这才打开了帐篷的帘子,让众人进去。
刚走进去,就感觉到热气扑面而来。
看来屋里是烧着火盆的,比外面要温暖的多。
进门就是一个屏风,很简陋的那种,上面也没有什么画,用料也不是什么好材料。
唯一的作用,就是遮挡进门的视线,以及遮挡开门时吹进来的风。
绕过屏风,帐篷内的情况就一目了然了。
一边是一张床,床上躺着的正是许天风。
另一边是一个柜子,一个衣架,另外还有一张桌子。
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看起来是挺简陋的,但是和别人相比,能独自住这样一个帐篷,已经相当不错了。
躺在床上的许天风,原本双眼紧闭,好似是听到了动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许天风转头看过来,看到许小满几人的时候,下意识的就又闭上了眼。
“我肯定是在做梦。”
许天风喃喃道。
他一定是太想家里的人了,才会做一个如此真实的梦。
还不等他继续自我催眠,许小满已经小跑几步到了床边,用轻快的语气说道,“大哥,你不是在做梦。我们真的来看你啦。”
听到许小满的声音,许天风再次睁开了眼睛。
看着站在床边的许小满,许天风宁愿自己是在做梦。
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了。
他只能问,“小满,你你你怎么来了?”
许小满歪了歪头,奇怪的看着许天风,“大哥,你不是受了箭伤吗?怎么说话的时候还结巴起来了?”
许天风,“……”
他这是结巴吗?
他不是!
在许天风朝着自己瞪了过来,许小满吐了吐舌头,还是乖乖的回答了许天风的问题,“大哥,你不要误会。我们来这边,是有正事要做,看你只是顺便的。”
听到许小满这个回答,许天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许天登此时也跑上前来,附和着许小满的话,“大哥,小满说的是真的,我们来这边的确是来办正事的。就是顺便过来看看你。”
许天风瞪眼朝着许天登看过去,一两年不见,许天登也这么不会说话了。
许天登和许小满根本没发觉许天风有什么不对,两人的视线在许天风的身上扫来扫去。
看到两人这样子,许天风觉得奇怪,“小满,六郎,你们在看什么?”
“大哥,你是伤到了哪里,现在好了吗?”许小满关切的问道,“我能看看你的伤口吗?这样等回去的时候,爹娘爷奶他们问我了,我也能跟他们说的清楚一点。”
许天风无奈的笑了笑,“不用看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许小满又不是三岁的小奶娃,她现在已经七岁半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许天风给骗到?
所以,许小满一脸认真的道,“大哥,说谎是不对的。你受的是箭伤,天冷伤口恢复的慢,满打满算现在也不过一个月,怎么可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见许小满说的头头是道,许天风更加无奈了。
“真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是因公受伤,所以给我用了好药。”
许小满还要说什么,百景就走上前来,“我来把把脉吧。”
许天风没有见过百景,有些疑惑的朝他看了过去。
不等许天风开口询问,许天登已经做出了介绍,“大哥,这是我长安的那个师父。”
听到许天登的介绍,许天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
许天登在长安拜的师父,不是一位仵作吗?
仵作不是验尸的吗?
他现在活的好好的,又不是尸体。
许天风虽然没有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但是脸上神色的变化,还是落在了百景的眼中。
百景温和的笑了笑,“俗话都说,医毒不分家,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医者和仵作那也是不分家的。我在做仵作之前,可是学了好些年的医。”
听到百景的解释,许天风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百景坐在床边,给许天风诊了脉。
见百景收回了手,许小满赶忙问道,“百师父,我大哥怎么样呀?”
“你大哥说的没错,的确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百景道。
那是百景这么长时间,许小满也知道,百景不是一个信口雌黄的人。
所以,许小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这样回家,也好给爹娘也来一个交代。”
看着许小满一本正经的说了这样一番话,许天风有些想笑,又觉得很是欣慰。
不知不觉,许小满又长大了一些。
“既然你们说,不是专程来看我的,那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这问题,倒是问住了许小满。
布防图被偷这事儿,兹事体大,能告诉许天风吗?
虽然许天风是自己的大哥,但是公是公,私是私,公私不能混为一谈。
所以许小满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大庆。
见大庆点了点头之后,许小满这才坐在了床边,小小声的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许小满的声音还算平静,可是从头听到尾之后,许天风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他当兵这么长时间,对于布防图被偷这种事,感触更为深刻,也更加的生气。
再看看许小满几人,许天风心中感觉更加复杂。
他的弟弟妹妹,年纪还都很小呢,却已经立下了如此大功。
他不是嫉妒他们,只是感叹,他们和同龄人,过上了完全不同的生活。&lt;/div&g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