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联系医院啊”
褚铭越茫然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宋壮壮,看着周遭忙忙碌碌,无比鲜活的人群。
这是樱雪演唱会的后台,倒在地上没有呼吸的人,是樱雪这个皮套背后的扮演者夏若。
后来有无数个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能听得到场外粉丝不满的呼喊。
“樱雪呢怎么卡住了眼看就要零点了,说好的新歌呢”
“夏若呢我的天啊,夏若怎么倒在这里了”
台前与幕后,无数的声音一同充斥在了褚铭越的耳畔当中。
见到褚铭越没有反应,宋壮壮撇了撇嘴去找其他人了。
。
他回来了,回到了圣诞节零点钟声还未敲响之前。
似乎一切都没发生。
又似乎一切都早已发生了,但是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褚铭越拉住了距离自己最近的辛未。
辛未不明所以,看着神情凝重的褚铭越。
“怎么了,褚队”
褚铭越张了张嘴“贺阳他人”
辛未疑惑地挠了挠头“贺阳不是在外面执勤吗他怎么了”
褚铭越摇了摇头“没怎么。”
。
褚铭越来到了辛未说的贺阳在的那辆执勤车里,贺阳像是偷懒睡着了一样,安安静静地躺在了汽车的后座,穿着在烟花之下同自己告白的那一身衣服。
褚铭越叫了贺阳许久,一直都没有办法叫醒。
。
“是脑死亡。”
对于圣诞节当晚发生的一切还留有印象的,除了褚铭越之外,还有怪叔。
贺阳被褚铭越送到了医院,又招来了怪叔, 又申请了最高级别的医疗团队,甚至把当年“无规”的实验室里的那一批人都请来了。
结果无一例外,贺洋被判定为脑死亡。
“苏醒过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你们当年的那个实验成功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褚铭越下意识地开口反驳,然后看到了怪叔尴尬的表情。
“我只是我只是”我宁愿张了张嘴想要补救一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自从贺阳出事以后,他似乎丧失了以往有任有余的社交能力。
怪叔拍了拍褚铭越的肩膀“我理解你的心情,贺阳当年的确是一个极其不可能的存在。我也会和你一同相信属于贺阳的那一份奇迹。”
贺阳被安排到了怪叔的实验室里面,所有一切能够保留测量生命体征的方法都已经安排妥当。怪叔负责找寻破解脑死亡的方法。
而剩下的所有一切就只能交给了时间。
褚铭越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记得贺阳对他说要等他,他相信贺阳不会食言。
接下来的一年多的时间里,褚铭越都非常的忙,他把“无规”的资料、他经手的案件与“无规”的联系、以及全国范围内的搜索每个被整理到卷宗的案子里,背后是否有刻意的引导与推动
圣诞节那场演唱会,发生的一切事情。
他不是贺阳,他没有办法确定,背后的智能是否真的被贺阳决断了,还是仍旧蛰伏在大数据的网络背后,等待着下一次的反扑。
褚铭越只能一点一点的搜集资料进行整理,最后足足整理出来了厚厚的一个册子,上交到了最高的级别。
一开始,所有人都认为褚铭越疯了,脑子不正常。
毕竟樱雪那一晚的演唱会,足足有几十万人参加,有这么多的人都能够证实这一点。
然而当他们看到了褚铭越整理出来这厚厚的一本线索的时候,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
无论是褚铭越、怪叔、甚至贺阳本身的存在,也是被当成最高的机密保存着的。
这种情况的确有概率发生。
人类不断的发展科技,创造出来比人类更加高维度的智能,所会产生的风险,比预计的要更早出现。
褚铭越把东西上交以后,得到了足够重视,会成立专项小组的回复。
专项小组邀请褚铭越加入,被他拒绝了。
他相信就算没有他的加入,也会有比他更优秀的人来接手这个案子。
他能够帮上忙的,都已经全部的整理在了那本册子上面。
他并非这个专组里面的不可替代,而于贺阳而言,他是唯一。
褚铭越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轨迹当中,仍旧是哈安市网监队的队长。
区别就在于每天下班之后回到那个郊区的家,变成了无论多晚每天都会来到怪叔这里看贺阳。
为此怪叔还特意在贺阳的病房里,安置了另一个床位,褚铭越就每天晚上就住在这里。
郊区的两个房子,褚铭越一直都在租,每周都会定期去搭理,院子里他们两个一起种的花还在。大毛他没有时间照顾,拜托给了小光。
小光的眼睛在怪叔的帮助下,一点点的恢复,生活和学习完全没有问题,再也不是个小瞎子了。
“一切都在变化,一切也都回到了正常的轨迹里,唯独你还没有醒。”
褚铭越像每天下班之后一样,坐在了贺阳的旁边。
墙上面挂着的日历显示,明天又是圣诞节。
两年前的那天,烟花下贺阳对自己坦露的心意,又出乎意料的分别。
“已经两年了啊。”褚铭越握着贺阳的手“你说让我等你,我可以一直等你。只是,我想你了,贺阳。我想你陪我说说话,你的告白我都背下来了,等你醒过来,换我给你告白好吗”
许是,又到了圣诞节,今天的褚铭越说了格外多的话。
然而,贺阳依旧像是一个漂亮的瓷娃娃一样,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窗外下着和两年前一样的碎雪,病房里怪叔在这窗台上面放了一个红色的水晶球,亮闪闪的。怪叔在贺阳和褚铭越的病床前分别放了一个红袜子。
褚铭越今年已经27了,早就过了会相信圣诞老人的年纪。
然而看着阳台上面的水晶球,褚铭越还是忍不住地在心底许了一个愿望。
褚铭越坐在贺阳病床的椅子上面,就这么拽着贺阳的手睡着了。
。
褚铭越感觉到脸上泛着痒意,似乎有人在对着自己的脸上吹气一样。
褚铭越蹙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就发现贺阳坐在病床上面,用那双褚铭越许久未见到的清亮眼眸看着自己。
贺阳伸出食指轻轻地戳了下褚铭越的脸颊。
“褚铭越,给我的告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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