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跨越城镇赶赴,鸟儿穿过云层偶有啼鸣,红砖砌成的楼房被阳光晒旧,倒也多了些不普通的韵味来。
武装侦探社
中岛敦推门而入时,谷崎兄妹正在沙发上说不上是粘糊还是闹腾,背着草帽的少年许是吃饱了正昏昏欲睡,眼看着就要不省人事。
与谢野医生搅着咖啡,手中银色的小勺,在苦涩的液体中漾开一圈圈波纹。
“是冲着侦探社来的吗”
与谢野晶子正端着咖啡赖进身后的沙发椅上,裙摆随着翘起的二郎腿微晃,她面色不大好看,但更多的是疲倦。
乱步先生则盘腿坐在大一些的沙发椅上,整个人孩子气的团成一团,尽管怀里多了些喜欢的粗点心,可他还是又气又恼。
“才不是那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坏蛋大坏蛋”
“那个抢劫犯长什么模样,虽然零食的价格不足以立案,但这种家伙必须狠狠给个教训。”
国木田先生倒还算冷静,但或多或少,都能从他那双浅金色的眼眸中看出些火星来。
气氛着实古怪,中岛敦默不作声,抬起的脚,一时居然不知道该不该往里放了。
于是他目光移到窗前。
窗台上瓷白的花盆里泥土厚实,刚发了芽的花苗,一看就是刚顶开泥土没几天。
镜花跪坐在窗前的软凳上,手里握着一只小喷壶,小心翼翼的在花苗上任水雾弥散。
瞧见这幕的白发少年眸光倏忽间一亮,他轻手轻脚的移过去,凑到了少女身旁。
镜花茫然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收回目光,小心翼翼的侍弄那可怜巴巴的花苗。
却听耳畔忽然传来压低的气声“发生什么事情了”
少女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呆呆模样,她没动,也学着中岛敦压低声音,慢吞吞的回道“乱步先生、被抢劫了。”
“咦”
不外乎中岛敦如此惊讶,实在是乱步先生看起来虽然羸弱,但盛名在外的名侦探几乎撑起了侦探社的半片天。
至少在横滨,没有人会不长眼的惹到乱步先生头上。
更重要的是
这个抢劫犯的描述似乎有点眼熟
“是个女坏蛋蓝发蓝眼,白衬衫格子裙绿斗篷”
说到后面,乱步先生气鼓鼓的从袋子里抓了一把点心,大概是化悲痛为食欲,他吃的又急又快,脸颊也微微鼓了起来。
那双翡翠色的眼眸还冷冽的睁着,江户川乱步的视线移到刚进门的白发少年身上,随后微微一顿,良久他忽然冷静了下来。
“不是横滨人,敦的小黄也是她抢的,并且不打算还回充电区。”
话音一落,中岛敦当即炸了毛,他手足无措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那模样看起来几乎快要崩溃。
“那我岂不是要被扣很多钱可恶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欲哭无泪,抓狂的白发少年再抬起头来时,一双浅金色的眸中,几乎快要铺上水色。
他似乎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和他遭遇相似的名侦探身上,眸中满满的倒映着那文弱略显稚气的身影。
“乱步先生一定有办法的吧”
啪。
恰在此时,书本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而去,于是中岛敦这才发现,门后靠墙的沙发上还躺了一个清瘦的身影。
是太宰治。
他坐起身来时,那双鸢色的眼眸还带着睡意朦胧的水色,黑卷的发略沾着薄汗,微湿在冷白的颊侧。
那鸢眼的青年人,眉宇间一如既往带着些厌色,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清浅的笑忽然在唇间弥散开,和着他微微弯起的眼眸,让这张清俊的面容更是好看了些。
“已经这个时间了吗,看样子差不多该去拯救世界了。”
“哎又、又拯救世界”
中岛敦惊疑不定的出声,说罢他似乎忽然反应过来一般,害怕的缩了缩肩膀,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下金发青年的脸色。
果不其然,国木田先生额上青筋暴跳,正咬牙切齿的忍耐着。
“呼”
太宰先生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虽然他不忙的时候也翘班,但是近几日里却越发摸不到人影,好不容易抓到人时,得到的回答都有些一言难尽。
在做什么当然是在忙着拯救世界了
就在中岛敦走神的这片刻里,那清瘦的黑发青年已然慢吞吞的站起了身来。
将打瞌睡时不甚掉落在地上的书本捡起,太宰治长腿一迈就要往门外走去。
咔擦
听到这声音时,中岛敦又是脖子一缩,他忍不住又去偷瞄国木田,果不其然对方手里那根无辜的笔,已经断成两节。
倘若视线可以杀人,想必太宰先生早已死了不知道几百回。
国木田先生几乎是咬牙切齿,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恶龙咆哮,已经行至门外的黑发青年忽然背对着众人摆了摆手“那我就先走了”
随即,一溜烟的消失在了门外。
老实说,我高中在神奈川就读,现实里离横滨也不远,但是却并没有机会去这座国际大都市玩过哪怕一次。
当然这也可能跟我一放假就窝在家里打游戏有关,毕竟宅女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宅在家里嘛,这也情有可原。
刚骑上我心爱的小黄时,我车速提的飞快,但骑了十来分钟我就慢了下来,因为
坏了车没电了
可恶的白毛,扫车还不扫个满电的一想到这里我就有点生气,于是我打算做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从今往后,我和白毛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面无表情的站在树荫下看着来往的车辆,脑袋里开始构思着抢一辆车的可能性。
虽然我现实里并没有开过车,也没考过驾照这种东西,但想必游戏里只要一上车,一定会出现操作提示吧
就在我摩拳擦掌着跃跃欲试时,肩头忽然被轻拍了一下。
高大的阴影从身后笼罩而来,我茫然的抬起头,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男人轮廓分明的下巴。
五条悟的白发亮的有点刺眼,日光穿林拂叶落了他满身,以至于我回过身去看他时,恍惚间还以为他开了什么柔光特效。
“呦,好巧。e乱步小姐。”他说到后面,不知怎么的,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用脚趾头想,我都知道那笑声里没憋什么好屁。
我略一挑眉,目光定定的抬头仰视他“我的名字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不是不是,我又想起高兴的事。”
他摆了摆手,还在挣扎着解释,唇角勾起的弧度却越发让我瞧不顺眼。
我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微眯起的双眼似乎是发出了什么危险的讯号,他像是受惊的兔子,刚想后退两步
却在此时。
白灵技能已发动。
技能发动时,我的手会不受控制的抬起,于是便正对着他做出了一个缓缓收紧的动作。
“喂,你不是吧唔”
被迫悬空,像是被人掐着脖子吊起来的五条悟,口中的话已然没办法再说出口。
身体不受控制的自己动了起来,白发青年在半空中挣扎着、宛如一条垂死的鱼,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难看,要多难看有多可怜。
然而很快,他的身体就噗通一声坠了下来,随后散发着,只有玩家能看到的悠悠红光,仰躺在地面上了无声息
五条悟死不瞑目
一般来说,尤其是白灵作为好人的一方,杀了人最好选择报警,不然很难洗清自己的狼面。
可一旦对着“尸,体”报警,就必须立马赶到哭泣天使旁,如果超时就会出局,而这个地方离得实在有些远。
于是我没有犹豫,在路人nc们惊恐的视线里,闲庭信步般离开了案发现场。
然而很快
带着手铐坐在审讯室里时,我甚至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审讯室四周围了许多持枪的特警,黑黝黝的洞口无情的对着我。
我对面的审讯官不知为何,已经哆嗦到牙齿都在打颤,浑身大汗如瀑般、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
看着挺怂一人,不知道为什么一边哆嗦一边气急败坏的冲我破口大骂。
大部分我都云里雾里的,但是有几句重点我还是听明白了。
“那是五条家的神子你一个寂寂无名的异能者居然这么猖狂你到底使用了什么使不入流的手段杀了五条家的神子”
“完了完了横滨的天要塌了完了”
最后,他双手大力的拍在我面前的桌上,那模样看起来像是发狂的野兽,赤红的双眼几乎满是恨意。
“说为什么要杀五条悟为什么要害横滨”
这都哪跟哪啊我无语的坐在椅子上,然后又看到这nc开始哆嗦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光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于是我面无表情试探性的开口。
“因为我今天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审讯官闻言一惊,猛的抬起头来,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他那张老脸猛的凑了过来,眸中有什么类似于希冀一样的东西在缓缓升起。
“你祖上和五条家有仇你不是异能者是诅咒师这是你们咒术界内部仇杀”
说罢,他又起身开始像个疯子一般自言自语,焦躁的在屋里来回踱步,面上居然还隐隐带着些如释重负的狂喜。
“对对,这样才对,这和我们横滨没有关系,这是咒术界内部的事情,人只是恰巧死在横滨了而已”
眼看着他又开始说我听不懂的话了,我真的很想叹口气但我没有,我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慢吞吞的开口。
“不是,我就是今天忽然发誓,从今往后和白毛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看见他就把他杀了。”
就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看到审讯官的老脸在霎那间灰败了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