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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大结局(下)
    黎明之前总会有一段特别黑暗寒冷的时间,天才魔障之前总会有一段黑暗的往事。

    在那个特殊的时代,只要稍不留神就会出事,杜丰年的父亲本是一名老中医,只因吸纳了一些西医先进的治疗理念,就被盯上了,杜丰年清楚的记得那个暴风雨交加夜晚。

    一名产妇因难产被送到了家里来,杜丰年本着救人要紧的理念,没顾得上男女有别,匆忙以西医的手法实施剖腹产,不料一群热血年轻人冲进了家门,不由分说就对杜丰年一顿暴打,看着父亲遭受毒打杜丰年气愤不已,想冲上去劝住,不料他也被打倒在地,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铁链锁上带走。

    杜丰年撑着爬起跟了出去,他的父亲被戴上了高帽,押到了市集的戏台上,群众们纷纷靠到了戏台下观望着。

    那群像是打了鸡血的年轻人,手牵着铁链,把杜丰年的父亲当狗一样的对待,大声的数落杜丰年的罪名,这些罪名在杜丰年听来是那么的可笑,简直是莫须有,看着父亲被按着头那委屈的样子,杜丰年握紧了双拳,双眼死死瞪着台上的年轻人,他控制不住的要挤过人群冲上台,父亲发现了他站在人群中,给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上来。

    杜丰年很犹豫,不过最后还是听从了父亲的指示,渐渐松开了双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在台上被人折磨和唾弃,年老体迈的父亲一生清高,且患有心脏病,受不了这些莫须有罪名的侮辱,一时悲愤交加,血气攻心当场心脏病发倒在了台子上。

    那群年轻人不依不饶,还用脚踢杜丰年的父亲让他别装死,杜丰年遏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了,想要冲上去,却被人群中的一些善心人士拉住了。

    杜丰年欲哭无泪,悲恸的抽泣,他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了,雨水打湿了他的心,冰冷了他的心。

    那群年轻人发现杜丰年的父亲不是装死后一脸的冷漠,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离去了,人群逐渐散去了,只剩下杜丰年孤独的站在大雨中,望着台上躺在那一动不动的父亲。

    杜丰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跪到了地上。

    杜丰年的母亲早年过世,现在连父亲也走了,只剩下杜丰年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本来在念西医学的他放弃了学业,打算撑起父亲的中医馆,坚强的生活下去,哪知道事情还没完,那群年轻人在他父亲过世后没多久发现中医馆又开张了,进行了疯狂打砸,并将杜丰年抓走关起来等待审查。

    杜丰年本来跟父亲的世交的女儿定了娃娃亲,两人也见过面,基本上可以算是定下来的,杜丰年对这女孩也很倾心,不过自从父亲过世,并被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后,两人就来往的少了,在杜丰年被关起来后这女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杜丰年的心被彻底刺痛了。

    杜丰年被关了有半个月之久,估计是没审查出来什么,这才被释放了,后来他才知道是杜丰年在部队的一个亲属将他弄出来了,并且提醒他不要在留在城里了,还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响应号召,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就这样杜丰年跟几个同伴一起去了山西某县的石洞村当了知青。

    心中有怨恨的杜丰年很快就发现这并不是一条明路,而是一条无比黑暗的路,他看到了人性的疯狂,一些曾过着养尊处优生活的知青,因为忍受不了每天起早贪黑的上山下地干活,选择了逃离,但很快被抓了回来,还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剩下半条命,却还要下地干活;一些长的水灵的女知青,为了回城甚至不惜出卖自己,杜丰年还亲眼看到一个女知青在漆黑的树丛里被三五个人侵犯,却没有人敢吭声,最后这女知青发了疯,跳山崖自杀了。

    杜丰年敢怒不敢言,老老实实的干着活,夜里他偷偷翻开被掩饰过封面的医书,在煤油灯下苦读,期待着有一天能回城。

    杜丰年没想到自己在这山沟里一呆就是八年,这八年对他来说简直度日如年,国家好像将他们这群人给忘了,他回城的意志也渐渐被苦难的生活磨砺的消失殆尽了。

    因为杜丰年的吃苦肯干,他吸引了村里的一个女孩,女孩对他青睐有加,甚至主动献身,但被杜丰年拒绝了,身为一个知识分子,他很看不上这样的俗气的女孩,然而杜丰年低估了这里的人。

    在这个蛮荒的山沟里,有些事非常的稀奇古怪,行为思想更是让人吃惊,这女孩为了跟杜丰年在一起,不惜制造杜丰年轻薄她的假象,跑到村委和兵团告状。

    村长带着大帮的村民以及女孩的父母亲属,就像土匪一样拿着棍棒来讨要说法,将杜丰年打个半死锁进了牛棚。

    上头很快派了人过来核实情况,无论杜丰年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他,谁会相信一个大老爷们在枯燥的生活里能守身如玉?谁会相信一个女孩会这么不要脸主动送上门来?

    在加上那个特殊时代,干出这种事的知青太多了,没有人相信杜丰年会是清白的,在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和一个刚强的男人当中,人们只会选择相信弱者。

    这女孩是真爱杜丰年,她为了得到杜丰年不惜用了这种法子,她也不想杜丰年受太多的苦,提出只要娶了她就不会受到折磨了,否则上头肯定不会就这么罢休。

    杜丰年受不了痛苦折磨了,这件事成了他生命中的一个拐点,八年麻木的生活磨平了他的意志,他撑不下去了,在经过了一番痛苦的思想挣扎后他妥协了。

    杜丰年跟女孩走到了一起,仓促的举行了成亲仪式,在成亲的那个夜晚,杜丰年对这个他并不喜欢的女孩疯狂的发泄,是生理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结婚后的日子很平静,只不过杜丰年的话越来越少,沉默是他的常态。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两三个月后,从城里突然传来了消息,知青们要分批次返程了,这一消息犹如惊雷,一下震醒了沉默的杜丰年,唤醒了他心里沉睡的狮子,他跑到山上疯狂大叫发泄,喜极而泣,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有了家室,可能回不去了,然而杜丰年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他不愿放弃这样的机会。

    由于村里的交通很不方便,去城里都要走两天的山路,村里对于婚姻只重视成亲仪式,并不注重打结婚证,打结婚证还要到城里去,通常都是仪式过后找空闲时间在去城里打,因为害怕杜丰年离村跑掉了,他所谓的媳妇根本不让他出村,但打结婚证必须本人到场,所以他们的结婚证迟迟没有打,这反倒给了杜丰年绝好的机会,他完全可以抛开这里的一切。

    杜丰年强压心理的激动,策划着逃跑计划,看着一批批兴高采烈离开的同伴,杜丰年别提有多羡慕了,然而他必须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这个机会终于出现了,杜丰年在媳妇的饭菜里下了可让人熟睡的草药,这对于常年混迹在父亲中医馆的杜丰年轻而易举,媳妇熟睡后杜丰年悄然收拾了几件行李,连夜逃跑,他不敢休息,跑了一个晚上,直到确认远离了村子他才敢停下休息一会,吃点野果充饥,然后继续赶路。

    终于他跑出了蛮荒的大山,一路风餐露宿,扒火车、坐牛车,一个星期后他看到了阔别已久熟悉的城市。

    杜丰年回到了自己的家,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他的父亲的莫须有罪名的帽子被摘掉了,父亲平反了,被封锁的杜家钥匙也被交到了他手上,面对这样的转变,杜丰年留下了泪水,他去坟头祭拜了父母然后回了家。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杜丰年很快就得到了高考恢复的消息,幸好在他当知青的这些年里并没有放弃攻读医书和高考书籍,经过一段时间的复习,他参加了高考,并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医学院,开始钻研起心脏病学,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志愿,父亲因为心脏病发痛苦捂着心口倒在戏台上的那一幕让他挥之不去,好像只有学习心脏病学,挽救心脏病人,他才感觉对得起父亲,对得起当初自己的懦弱。

    杜丰年沉浸在理想当中,疯狂的学习着,他把在那个村里生活的八年的记忆给封存了,没有跟任何人提起,也不愿去回忆村里的任何一个人。

    就在杜丰年要忘记那八年的一切人和物的时候,在一个极为平常的晚上,杜丰年坐在宿舍的窗台前苦读医书,从外边回来的室友突然说宿舍楼下站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农村妇女,好像是来学校探亲的,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手上还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看到他还拉着他询问谁谁谁来着,室友因为嫌弃女人提的土特产散发出的怪臭味,没有靠过去,也没听清楚她在找谁,没搭理他就上楼了。

    杜丰年好奇的探头朝窗外观望,这一看他顿时吓了一跳,那些不想回忆的往事一下就闪过了脑海,他已经被吓傻了,没想到“媳妇”居然不远千里找到了学校来!

    杜丰年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了,室友看出了他的古怪,问他是不是认识,杜丰年回过神赶紧说不认识,很快他“媳妇”就被学校保卫处的人给赶走了。

    杜丰年躺在床上夜不能寐,翻来覆去怎么也睡着不,夜渐渐深了,他看了看时间都凌晨一点半了,也不知道那女人走了没有。

    杜丰年倒不是担心那女人,而是觉得这女人太麻烦了,如果同学们知道他有这样的媳妇,不知道会怎么取笑她,这会影响自己学业的,如果她一直缠着自己,自己的一生都会被她毁掉,出于想解决麻烦的心态杜丰年从床上下来了,趁着室友们熟睡的时候偷偷出去了。

    从学校出来后他很快就找到了“媳妇”,只见这个女人就缩在学校附近的一条小巷里过夜,浑身脏兮兮的,棉袄都发黑破了,看着俨然就是个乞丐。

    杜丰年迟疑了很久才过去推了她一下,女人醒来后发现是杜丰年兴奋的不行,一下就抱住了他,杜丰年没有推开,犹豫了半天才伸手抱住了女人,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在月色下冷漠写在他的脸上。

    女人并没有怪杜丰年的不辞而别,操着一口带着浓重口音的方言说,只要杜丰年跟她回去,什么都可以商量,如果杜丰年不跟他回去,他就带着已经当上村长的老爹和村里的亲戚,过来打他并且把他抓回去。

    杜丰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心里却在不屑的冷笑,这个山沟里的女人太天真了,在她的世界里什么事都可以用这种野蛮的方式解决,完全是一种封建落后的价值观,这让杜丰年无比的厌恶、鄙夷眼前的这个女人,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女人非常高兴,挽着杜丰年的胳膊就要走。

    杜丰年示意先等等,然后席地而坐,询问起了女人的情况,杜丰年问她是怎么来这里的,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女人笑嘻嘻的说自己到兵团去闹,又找各种领导闹,不告诉杜丰年的消息就闹,一个闹字搞定了一切,知道了杜丰年在哪里,她用攒的钱托人买了票,然后去城里坐火车,因为下错了站,她只好边走边问,辛亏方向对了,走了三天才到了。

    到了这边后她到派出所闹,到各种政府单位闹,这才找到了杜丰年的信息,对方给她写了张医学院地址的纸条,她边走边问,又花了两天一夜才找到了这里,学校的人把她赶出去了,她就在附近的巷子里睡,打算等天亮了堵在学校门口一个个的找。

    杜丰年一听顿时咽了口唾沫,他机械的看向了这个女人,对她的这种毅力相当佩服,同时他开始意识到了什么,这个女人的精神应该是有问题的,他突然想起女人的爹妈是表兄妹,是一对近亲结婚的夫妻,这种情况在那个村子里很常见,那里的村民认为这样是亲上加亲,完全不知道近亲结婚生下的孩子有什么样的风险。

    杜丰年什么都明白了过来,自己的这个挂名媳妇其实是近亲结婚的产物,精神方面是有一定问题的,只是不那么明显,一般情况下是看不出来的,这更加坚定了杜丰年不能被这女人缠上的信念了。

    杜丰年看着女人挺起的大肚子问是怎么回事,女人立即瞪眼问,你想不认账吗?这是你的种,就是成亲那天晚上播下的种。

    杜丰年盯着女人的大肚子懵了,他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情况,在懵了一会后杜丰年终于回过了神,他的脑子无比的清醒,这女人不能留下,这孩子更是不能留下,否则一切全毁了!

    震惊过后杜丰年冷静下来了,眼神里闪过了杀机,他露出了笑容问,女人愿不愿意留在这里陪他,女人非常高兴,她说这城真大,一切都很新鲜,让她高兴,留在这里当然最好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两口子在一起,女人什么都愿意。

    杜丰年吁了口气,没想到女人答应的这么爽快,虽然他动了杀机,但他并没有马上动手,因为他还没想到怎么悄无声息的杀这个女人,同时他心里还有一丝犹豫,因为女人肚子里的孩子。

    杜丰年把女人安置在了自己一直没人住的家里,提醒她不要到处乱跑,并给她准备了很多食品,供她食用,由于杜家附近的邻居都搬走了,边上也没什么人会发现女人住在杜家宅子里,杜丰年在走之前还把宅子大门给锁了。

    女人很听杜丰年的话,杜丰年一句去办理她的落户可能需要几天时间,让她等好消息,女人就踏实的呆在这了。

    暂时稳住了女人后杜丰年陷入了焦虑,杜家始终不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杜丰年需要一个好办法来摆脱这个女人,同时又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这女人一定要死,关键是怎么死的干净!

    第二天学校有一件杜丰年非常关心的事宣布,他必须回学校去了,因为明天学校要宣布进入医学院心脏病研究实验室的名单,这是杜丰年申请了很久的,作为大一的新生根本没有人成功过,但他对自己的申请考核非常有信心,因为当知青的那八年,他几乎看完了大学生该学习的内容。

    杜丰年浑浑噩噩的回了学校,不过他发现自己压根没有心情听结果,因为他的脑子里全都在考虑怎么杀人!

    导师宣布了名单,杜丰年打破了学校的记录,以大一新生的身份申请成功了,导致将象征着实验室人员的白大褂发到他的手上的时候,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当掌声响起的时候他才穿上了白大褂,勉强挤出了笑容。

    在学校忙碌了一天他回到了家里,走着走着,他突然从附近的一个商铺里听到了一个广播,广播里播报了郊区发生小型地震,导致山体滑坡,山上的一栋历史文物医院塌陷进了地表,由于没有人员伤亡所以并没有引起很大的关注,广播里在呼吁关注文物建筑,可惜这种呼吁没有半点作用,不过这个消息引起了杜丰年的关注。

    这座医院在没塌陷到地下的时候,杜丰年曾跟几个医学院的同伴去参观过,他对那栋教会医院的印象很深,里面的设施虽然很久,但密封的很好,修一修甚至还能用,看着手上刚发的那件崭新的实验室白大褂,一个念头浮上了他的脑海。

    他马上前往了事发地,由于事发地很危险,政府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不让人靠近,也没人看守,杜丰年接近了现场,当年这房子还有一部分是露在外面的,所以杜丰年没费多大劲就进去了,他考察了场地,考虑到了所有情况,最终将自己的私人实验室选定在了二楼最尽头的手术室,跟着他买来废弃的医疗器材,拆下零部件带到地下医院,修复了一番,看着私人实验室成立他露出了笑容。

    等到了深夜,他哄骗女人进到了这座地下医院,此时的他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将女人控制在手术台上,他穿上那件崭新的实验室白大褂,站到了女人,冷漠的说,对不起了,我要拿你作为我进入心脏病实验室的礼物。

    也许女人因为遗传的关系精神有一定问题,但此刻的杜丰年也许还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的精神问题比女人还要严重,动荡时代的父亲的过世、以及八年压抑的知青生活,早就把原本的那个他摧残的不是他自己了。

    在那个寂静的夜晚,在那个无人的山区,在那个疯狂的地下医院,杜丰年活体解剖了女人,取出了她的心脏,这颗心脏成了他进入实验室的第一件礼物,后来通过对这颗心脏的研究,杜丰年很快成为了实验室的骨干,深受导师器重。

    杜丰年在取出女人肚子里婴儿的时候本打算将他直接除掉,因为这婴儿带有近亲结婚的基因,没准会跟他母亲一样,杜丰年扬起了手术刀,但婴儿突然的哭声猛的唤回了他的人性,他拿着血淋淋的手术刀犹豫了,几次想要下手却始终下不去手,最终他选择了放弃,慌忙脱下已经染满血的白大褂将婴儿包起,然后爬出地下医院,四下观望,山下有灯火亮光,无奈他选择了往山上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翻过了山头又跑了很久,感觉已经很远了,才将婴儿丢弃在了田边......。

    杜丰年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住了,在场所有人都对这个享誉国内外的心脏病学专家的话感到震惊,我浑身如堕冰窖。

    雷卫军倒是很冷静,皱眉道:“你大一的时候就杀了这个女人,丢弃了周天明?”

    “是。”杜丰年虚弱的回道。

    “根据我们的推测,你应该已经成名了,这个时间点好像有点对不上......。”雷卫军问。

    杜丰年哑着嗓子呵呵了一声说:“派出所登记出生日期都会错,背景这东西又怎么靠得住,那个时代档案之类的管理很马虎,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成名后想改还不容易吗?我可是国宝级的专家......。”

    “妈的。”我忍不住骂了句。

    杜丰年再次陷入了沉默,我们都不出声了,他颤抖着嘴唇接着叙述了。

    根据杜丰年的交待,自从杀了这个女人研究心脏获得成功后,他就再也收不住了,杀人对他来说就像家常便饭,让他枯燥的生活多了一份刺激,还有不断研究活体心脏带来的成就,他先后在那个实验室里杀害了十二个流浪和精神有问题的人,只不过这些人压根没人关注,失踪后也没人报案。

    听到这消息我气的直哆嗦,疯子,杜丰年真是个疯子!

    杜丰年说起了他跟周天明的渊源,成名后年纪大了,会很怀念一些事,有时候他会想起这个被丢弃的儿子,前往丢弃儿子的地方看看,并暗中打听他的消息,得知自己儿子的养父母已经过世,儿子被送到了福利院,他动了把孩子带回来自己抚养的念头,于是他顺着这条线一直追查下去,终于找到了他儿子被上海的一户人家收养了,并且他儿子再次被送到了福利院。

    在一个夜晚杜丰年潜入了福利院,趁着周天明熟睡之际将他掳走。

    周天明醒来后发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一个陌生的人坐在自己的床边,他感到了害怕,杜丰年不断的安慰他的情绪,并且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他,面对这个自称是自己亲生父亲的男人周天明没有反应,他似懂非懂,感觉很无所谓。

    杜丰年把周天明带回了地下医院,把周天明圈养在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医院里,周天明只有在夜间的时间才被允许出来活动,杜丰年一直在观察周天明的行为,观察他是不是遗传了他母亲的精神病基因,让杜丰年觉得欣喜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周天明并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并且是个智商超高的天才。

    于是杜丰年把周天明送到了各处去上学,培养他成材,让他必须考进兰津医学院,周天明之所以这么听话,是杜丰年用了各种威逼和药物的结果,说到底周天明也是这个疯子的实验品。

    时光飞逝,周天明渐渐长大,并且按照要求顺利的考进了兰津医学院,在杜丰年的安排下周天明进了实验室,不过这时候的周天明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杜丰年失算了,周天明还是遗传到了母亲的基因,不过是一种天才精神病,以至于他很早就看穿了父亲的意图,并且刻意隐瞒了自己嗜血、对死人有特殊癖好的习惯,他最终选择了能兼顾两种癖好的法医学。

    这让杜丰年很不满,由于当时的杜丰年还很有能力,而且周天明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他无法摆脱杜丰年的控制。

    兰大碎尸案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发生的,杜丰年为了震慑周天明便于控制,带上他站到了兰大成人教育学院的门口......。

    周天明的叙述并不假,那三个证人其实也存在,只不过在周天明跟艾琴接触的时候,杜丰年就站在暗处,怒目盯着他。

    在那辆黑出租上杜丰年就坐在副驾驶上,拿到架在司机的脖子上,在到达目的地后他将司机残忍杀害就地掩埋,尸体至今也没有被发现,商贩和书店老老板也在后来被杜丰年灭口,只不过这些人全都是外来者,且是单身汉,在加上随后兰大碎尸案的爆出,所有警察都在围着兰大碎尸案打转,所以他们的失踪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

    周天明虽然不是主谋,但他参与了整个杀人过程,在杜丰年的威逼下,甚至手把手的教他一片片的切,彻底导致周天明心理扭曲,受到了杜丰年完全的控制。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惧怕的对象,小时候怕老师、怕父母,长大了怕老婆,周天明怕的是一个魔鬼!

    直到杜丰年渐渐老去,戾气没那么重了,加上周天明不断的长大成熟,为了摆脱杜丰年他甚至修了心理学,这让周天明终于摆脱了杜丰年,不过这又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周天明已经习惯了被控制,产生了受虐和施虐的倾向,不愿意杜丰年就这么死了,所以反过来进行了反控制。

    周天明有一个同学就住在这边,有一次应邀来玩的时候听说了山里有日军毒气基地的传闻,于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找到了这个地方,最后将杜丰年囚禁在了这里,为他打造了专用的续命设备,用药物控制他让他无法在动弹,强迫他看自己解剖尸体,就像当年杜丰年对待他一样的对待。

    周天明同时也知道杜丰年很有能力,所以逼迫他发挥自己的能力,用来协助他。

    两个人的精神角色在互换,但在杀人却在延续。

    听完杜丰年的叙述后我陷入了沉默,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以我的感觉来分析的话,我觉得周天明未必是遗传到了母亲的精神病基因,相反是遗传到了杜丰年的基因,杜丰年应该从小就有精神病,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杜丰年现在的状态与其说是个活人,倒不如说是个将死的死人了,只要离开了这些吊瓶,估计很快就会死了,但不管他是什么状态,我们都必须将他绳之以法,给参与兰大碎尸案的所有人一个交待,不管是死者、死者亲属、还是警察和整个兰津的市民,这是我们必须做的!

    雷卫军掏出了手铐拷在了杜丰年的手腕上,杜丰年发出了凄凉的笑声,警察们围了上来,拆设备的拆设备,我们要将这些设备跟杜丰年一起移走。

    门外传来了破门声,外头的警察应该是叫来了支援,将毒气都吸走了,我们安全了。

    ......

    我们将杜丰年押回了兰津,在机场的时候,我看到了很多人来迎接我们,有政府官员,有当年参与此案的老刑警,有记者和电视台的人,闪光灯不停的闪着,人群里还有艾琴的父母,当我们下悬梯的时候,我还看到了肖潇和吴添,两人在人群里彼此白着对方,但我看到了他们的嘴角都扬着,看上去吴添不需要我帮忙了,不过他们俩有点亲戚,不知道会不会......算了,我也管不着了,他们这种远房亲戚估计八竿子都快打不着了。

    人群里我看到了小雨,小雨眼含热泪的看着我,向我敬了礼。

    “老张,我用不到你的思维了,你女儿可是我的了。”我扬起了嘴角。

    兰大碎尸案终于告破了,笼罩在这座城市上空的阴霾终于散去了,谁也没想到是这种结果,这一切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还是一场恶梦!

    .......

    几个月后我的医生联系我去复诊,他说他从电视上看到了我,没想到自己的老师杜丰年会是兰大碎尸案的真凶。

    我顿时呆若木鸡张大了嘴巴,我的主治医师,给我移植心脏的医生是杜丰年的弟子!

    直到此时我终于明白了在我碰到杜丰年的时候,他对我说的那句“我终于等到你来了”是什么意思!

    器官记忆,是器官记忆!杜丰年已经破解了器官记忆的密码,并且通过弟子的手成功的做了实验,也许连他的弟子也不知道。

    我彻头彻尾就是杜丰年的一个实验品,一个拥有器官记忆成功的实验品!(全书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