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雅一死,漠北九皇子顿时心里有所惧怕,因为智雅是他的心腹重臣,平日里不管怎么说跟在他的身边也是受重兵保护的,而秦瑞竟然可以在千军之中悄无声息的刺杀了智雅,并且给他留了一封信下来,这叫九皇子顿时如同寒天冬月被一盆冰水淋透了一样心寒如冰。
九皇子的心乱了!
他本就是从汉人奴隶营里面爬出来的皇子,一步步的走到现在的位置上,他比任何人都怕死,更怕丢掉如今的地位和权利。所以他不得不重新权衡一下郑文轩对他的许诺。
秦瑞的攻击如同最锋锐的长矛,从风下关破空而出,即便是他领兵阻挡了几次,但是秦瑞实在是太猛了,给他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这日,秦瑞的攻击才刚刚结束,就有人送了一个东西进入了漠北联军的大营。
东西呈现到九皇子的面前的时候,他的脸色如同死灰一样的难看。
东西是一把匕首,普普通通的,看不出任何的特点。
九皇子看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送东西的人呢?”他暴怒而起,问道。
“关押在
“把人带来!”九皇子说道。
不多时,前去带人的侍者匆忙回来。“不好了。殿下,那人不见了!”
九皇子先是一惊,怒叫着叫人去搜,随后他就又明白了过来。
“算了,不用找了。”他将人叫了回来,“我们这里也有了秦瑞的人了!”
侍者不解的看着他,“殿下,奴才不懂。”
“你不懂?”九皇子指着拿把匕首,“两军交战,你见过对手送匕首来的吗?”
侍者摇了摇头。
九皇子惨然一笑说道:“你知道不知道有个成语叫图穷匕见!”他说完扫了一眼愕然的侍者,“我若是将人都拼光了。只怕是真的图穷匕见了。况且这匕首上还有毒!是我们漠北的毒药!”
这种毒他最是清楚不过了,因为这些毒是他交给郑文轩派来的人的。
而这匕首不是他们漠北人用的样式却是大燮朝人常用的。这就说明,从匕首来的人已经知道他与郑文轩之间的约定了。这个约定是私底下定下来的,他如今在这个位置上还没完全坐稳,毕竟他的兄长可不光是一个两个,目前他算是赢了其他人,但是不代表自己不会被人抓住小辫子!
秦瑞能在重兵把守之下刺杀了智雅,还能有什么是秦瑞做不到的呢?
这几日的攻击已经让他损兵折将,这也让他重新审视了一番自己的短板,他不得不承认,秦瑞是天生的将才,不管是自己的武功还是在领兵的谋略方面当今这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若是继续打下去,他面临的就不光光是兵败这么简单的了!
而送信来的人
能在他的军营里面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就证明了他的军营里面也有人被敌方买通了!对方有恃无恐才会走这一步来,如果不是他身边有人暗中接应,一把普通的匕首又怎么能被投到他的面前来?
他已经不能继续在这里与秦瑞的大军僵持下去了。
他之前占据了一大片大燮的土地,抢掠了不少财富了,是时候收手了!
“和谈吧!”九皇子挥了挥手,略带疲惫的说道。如今他主动提出和谈,至少主动权还在他的手中。
本以为秦瑞不会接受,却没想到秦瑞竟然答应和谈了。
和谈的时间并不长,只是如今漠北人处在劣势,所以在谈判桌上并没什么优势可言。九皇子与秦瑞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争执,无非就是退兵与赔偿的事宜。
九皇子答应秦瑞退出风下关以北五百里地,并这一片土地归于大燮所有,归还抢夺的白银一百万两,牛羊二十万头,并且保证漠北王庭在三十年内会以大燮为尊。
风下关终于太平了!
“你的匕首送的好!”九皇子在与秦瑞签完和平书之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匕首?什么匕首?
秦瑞微微的一怔,不过他很快就掩饰掉自己的惊愕,故作高深的一颔首。
漠北的战事算是落下帷幕了,智雅死了,漠北联军解散,秦家的大仇算是报了一部分。其实秦瑞是很想杀死九皇子的。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他若是继续在漠北与九皇子纠缠不是打不过,只是时间上会被耽误掉。
九皇子肯提出和谈,这是出乎秦瑞的意料的。他原本以为还要再多打联军几次,至少要打到联军的将领死伤过半才差不多。
大燮如今国库空虚,继续打下去秦瑞也知道对自己并没太大的好处,他拖不久,也消耗不起,若不是有傅明玉暗中银两和粮食的支撑,他们连这几个月都难以为继。
所以九皇子一提出要和谈,他立马就答应了。
家仇在国家与整个大军的利益面前,还可以暂时延后,横竖合约上写的是漠北王庭以大燮为尊,并不代表大燮以后不能再回头揍漠北王庭了。
况且智雅已经被他杀了,他的父兄一辈子都在守护着临川边境上的百姓,和平自然是父兄最愿意看到的事情。他也算是能告慰父兄的在天之灵了。
秦瑞回到临川第一件事就是卸下了铠甲直奔南断山找傅明玉去。
傅明玉再度见到秦瑞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了。
“你又不走正门!”见翻窗而入的秦瑞,傅明玉忍不住笑了起来。
“心急!”秦瑞嘿嘿的一笑,他真的想她啊!上前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紧紧的纳入怀里,秦瑞的内心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平静与祥和。
“累不累?”傅明玉柔声问道。
“有你在,便不会累!”秦瑞抱着傅明玉喃喃的低语道。他捧起了傅明玉的脸庞,仔仔细细的亲吻着她的额头,眉毛,鼻尖还有唇,良久,他才缓缓的放开了傅明玉。
“匕首是不是你送的?”他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九皇子这个人心思深沉,不会胡说八道。既然他提到有匕首这事情,那就一定有人在背后推动了和谈。
“是。”傅明玉微微的一笑,“我不过就是随手而为之,顺水推舟罢了。”她略带几分俏皮的朝着秦瑞眨了眨眼睛。“九皇子想象力丰富,我送去了匕首,故作高深,是不是吓着他了?”
“就知道是你!”秦瑞的心底顿时满是骄傲和甜蜜,“我的夫人可敌千军万马,我还需要领兵再打上一段时间的事情,轻而易举的就被夫人的一把匕首给解决!”
“倒也没你说的那么神奇。”傅明玉被秦瑞夸的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我也只是试试而已。不想你那么辛苦了。我猜九皇子会联想很多,果然如此。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夫人太谦虚了!”秦瑞爱不释手的抱着自己妻子的腰身,“我究竟是前世做了什么积大德的事情,才能今生娶得夫人!”
傅明玉闻言一怔,随后展颜,笑颜如花。
前世他为国为民,生死不明,或许这一世,自己的重生不光是老天给自己一次机会,也是给他一次机会吧,谁知道呢!
临川的事宜解决完毕,秦瑞就带着一部分大军凯旋回京了。
同年年末,凯旋而归的镇北王秦瑞再度领命出征,与夔州前线的靖安王兵合一处,靖安王将帅印交给秦瑞,秦瑞与郑文轩正面交锋开始。
三个月后,吴允儿率领一支水师突然撕开了江左大营的封锁,半个月后,江左大营被吴允儿攻破,致使郑文轩丢失了左翼的护卫,与此同时,夏娉婷率领一支军队突袭了郑文轩的后方切断了郑文轩的粮草不济,将夔州城变成了一座孤岛。
在吴允儿和夏娉婷双线交战的过程之中,靖安王率领一支队伍在江南以南的地区进行了穿插作战,将之前宣布归顺郑文轩与新帝的那些节度使一个个的打的叫一个落花流水,收拢了各地散落的兵权。
来年的夏季之前,夔州城已经被围困了有四个月之久了,城中缺水缺粮,民怨四起,郑文轩再怎么苦苦支撑也难以抵挡民情汹涌。
有人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打开了夔州城的一个角门,秦瑞带人冲入了夔州城之中,一时之间,火光四起,杀声震天,新帝以及自成太后的皇后知道大势已去,自缢在了夔州城所谓的皇宫之中。而郑文轩则乔装改扮准备趁乱出城。
“你不能丢
下我们娘儿两个!”丁婉馨带着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抓住了穿着农夫衣衫的郑文轩,哭道。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郑文轩大骇,他自认为自己装扮的十分仔细了,就连他自己都忍不出他自己来。
“你是我的夫君啊!”丁婉馨哭道,“你便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得。”
“你若是想跟我一起走,便不要穿成这样!”郑文轩一脸厌恶的看着丁婉馨和她怀里的孩子,依然是绫罗绸缎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有钱。
“走去哪里?”丁婉馨问道。
“先离开这里再说,你去将衣服换掉。”郑文轩推着丁婉馨进了城郊一座农户的家中,农户见有人闯入,本是想询问的,却还没等出声就被郑文轩给刺了一个对穿。
丁婉馨的脸都吓白了,她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孩子,用手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还愣着干什么!”郑文轩见她惊骇的盯着自己,不耐烦的说道,“赶紧去!”
“夫君我门能不能在这里歇一歇了。”丁婉馨一边拉着孩子进屋子,一边哆哆嗦嗦的问道。“我从城里跑出来,实在是跑不动了!”她还一路将孩子连抱带拽的,这让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丁婉馨实在是吃足了苦头了。
“不能!”郑文轩想都没想就回掉了。
“我走不动了。况且儿子发烧了!”丁婉馨求道,“就歇一个晚上而已!等孩子退烧再走。”
“又发烧了?”郑文轩顿时一脸的不耐,“你们留下吧!我自己走!”他不能在这里歇一晚上,外面到处都是搜寻他的士兵,被找到他只有死路一条。
“你真的这么狠心?”丁婉馨有点绝望的看着郑文轩。“真要不管孩子吗?我们被抓住也只能是死啊!”
“你要是不想死就丢了这个累赘!”郑文轩心头正烦着,忍不住对丁婉馨恼道。
“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丁婉馨只觉得自己心若刀绞。
“孩子有我的命重要?”郑文轩不齿的说道,只要他活着,他还会有孩子!
“那如果我是你的累赘,你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的丢下我?”丁婉馨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你说呢?”郑文轩横了她一眼,“你最好不要变成累赘!”
“我明白了。你走吧。我们真的会拖累你的!”丁婉馨抱着孩子,定了定神,缓声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郑文轩正是不想带着丁婉馨,这个女人走不动的,一定会拖累他,何况现在孩子还在生病。这一路颠沛流离,他们娘儿两个都会受不了,他这也是为这两个人考虑。
“嗯。”丁婉馨目光有点涣散,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郑文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毅然决然的推门而去,竟是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丁婉馨看着晚霞之中郑文轩离去的背影,不由惨然一笑。
她什么都要和傅明玉争,可是到头来呢?
她是从傅明玉哪里将郑文轩给抢来了,但是谁又知道她抢的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就连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能轻易抛掉的人渣!
她走不动了,累了,她身上有谋逆大罪,作为郑文轩的妻子,又是他孩子的生母,被抓到即便不是凌迟处死也不免要受皮肉之苦,最后还是免不掉要被砍头示众,她也曾是娇生惯养的贵女,也曾是旁人企及不到的明珠。即便是死也不能死的那般的难看与难堪!
秦瑞的士兵搜索到农舍的时候,只发现了丁婉馨冰冷的尸体还有孩子被她抱在怀里也完全没了气息。
十日之后,郑文轩被手下人出卖导致被抓。
随着新帝的死亡,这次旷日持久的叛乱被平息了。
被关押入京城的郑文轩每日都吵闹着要见镇北王和镇北王妃,不过一直到他死,他都没能见到秦瑞和傅明玉。
他死的很惨,是秋后被凌迟而死的。
“我该去见见他的!”暖阁里面,秦瑞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怀里的妻子。她的长发如同妖物一样披散在自己的身上,而她则更像一个勾魂夺魄的女妖精,时时刻刻的都在吸着他的魂儿。
“见他作甚?”傅明玉慵懒的伏在自己丈夫宽阔的胸口,笑的和一个狐狸一样。
“见他,告诉他,他是个蠢货。”秦瑞笑道,如果当年他不自己作践,嫁给他的不出意外就是傅明玉了。不过这种事情,镇北王是不会说出来的。
“就因为他是个蠢货,所以你才不要去见他。”傅明玉笑道,“英明神武的镇北王殿下哪里能与一个蠢货站在一起呢?凭什么他想见就要见呢?这样不好吗?让他到死都愤愤不平!”
“说的好有道理啊!”秦瑞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那么现在天下太平了!王妃是不是该考虑替咱们王府开枝散叶了?”秦瑞抱着傅明玉一翻身,直接将自己的王妃压住,坏笑着问道。
傅明玉的脸顿时就红了。
窗外,红叶飘落,室内却是融融一片春意。
一年后,秦瑞与傅明玉迎来了他们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顿时让整个镇北王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秦瑞替孩子取名秦子泰,意为国泰民安。
三年后,皇帝驾崩,临终前立废太子之子为新君,秦瑞为摄政王。
十三年后,秦瑞在新君年满十八岁之前将朝政还给了这个少年帝皇,又将镇北王的头衔给了自己的长子,自己则带着傅明玉离开京城,寄情山水。
此时,经过秦瑞和傅明玉十几年的努力,大燮国富民强,一片欣欣向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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