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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意想不到的惩罚
    她小脸煞白,条件反射地往后缩去。

    而他,只是扣住她纤细的腰肢,托起她的臀部,猛地举到化妆台上。

    噼里啪啦一阵响,瓶瓶罐罐倒了一桌,有几瓶面霜还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突如其来的破裂声,让她心惊肉跳。

    身下坐着一支口红,硌得她屁股生疼。

    忽然,他用力往后推。

    她的背,被迫贴在冰凉的镜子上,使她身上的寒意更甚,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哆嗦起来……

    “怕什么?”

    他冰冷的声音响起,她哆嗦得更厉害。

    从小到大,爸爸骂都没骂过她一句,更别说摆出这种令人可怕的表情了。

    她见过最能发脾气的人,就是学校的老师黄老妖了。

    可她的皱眉瞪眼、大喊大叫,跟沈仲锐无言的威慑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没想到,他那么吊儿郎当的表面下,有着一副令人寒入骨髓的可怕面目!

    前段时间,她从来没怕过他。

    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怕他。

    潜意识也告诉她:惹怒了他,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我很可怕吗?”

    语气中的寒意加重,带着温度的手指,抚上她盈着泪的眼眶。

    他无来由的亲昵举动,更让她怕得要死。

    眼泪愣是在眼眶里打转转,不敢落下来。

    或许意识到,他严肃的表情,吓到了她。

    又是一声质问,声音却软了许多。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刚才吃早餐的时候,这个女人,简直要把他气死。

    以为每个人,都会像他那样,包容她的任性吗?

    委屈的眼泪,终于悄无声息地,滑了下来。

    “哭什么?”

    眼泪,沾上他的指尖,轻轻揩去。

    “你以为,喊得大声,就可以保护你爸爸了吗?在我们这种家庭,不会察言观色,不会谨慎行事,处处露锋芒,冲动鲁莽,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依旧是严厉的口吻,可责备的眼神中,分明流露出宠溺。

    一入豪门深似海。

    他的小傻瓜,还什么都不懂。

    随着他和沈仲安娶妻成家,家里两派的恩怨纠纷,只会愈演愈烈。

    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她身边保护她。

    所以,他要告诉她豪门生存的法则,希望她至少可以自保。

    “可是,我爸爸……”

    鼓起莫大的勇气,发出蚊蚋般小声的抗议。

    可未成句,又抽泣起来。

    如今,爸爸是她在世上的唯一亲人。

    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多年,遇到有人看不起爸爸,她怎么能什么都不做?

    谁要想伤害他爸爸,她就跟谁没完!

    “糊涂!”

    她叛逆的小性子,重新点燃了他的怒火。

    “都自身难保了,还妄想帮你爸?”

    只觉得恨铁不成钢,这个小丫头片子,不是一般的难教!

    看来,有必要狠狠地惩罚她一次,她才会长记性!

    被他家长式的威严,吓得又噤了声,嘴唇委屈地嘟着,不敢再说一个字。

    他放开她,拿起电话,通知管家,吩咐了几句话。

    意识到大难临头,她屏住呼吸,警觉地竖起耳朵,却什么也没听清。

    他双手插进裤兜,露出拇指,慢慢地踱步过来,整个人似乎轻松了许多,身上的戾气也消散了。

    “丁瓜瓜,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你同意吗?”

    沉默片刻,在他如墨般漆黑深邃眸子的逼视下,终于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心里却突然一紧。

    沈仲锐这么可怕的人,想必惩罚也会很严酷吧?

    她完全不了解豪门惩罚的套路。

    想到刚才沈仲锐气得跳脚的样子,她就觉得大事不妙。

    其实,沈仲锐惩罚她,也有不得已的成分。

    一来,按照家规,冲撞长辈,要跪着算盘,抄写三遍家训。

    他不相信丁瓜瓜有那个耐性,更不愿意她受这种苦。

    二来,出于私心,他是真的很想教训她,磨磨她冲动的性子。

    沈仲锐的高深莫测,已经深深唬住了她。

    似乎是犯人等待着法官的宣判,她的一颗心紧紧地揪着,生怕等来的是凌迟的极刑。

    终于,他垂眸望着她惹人怜爱的泪眼,故意用吓人的语气说道:“通过这次惩罚,希望你以后不要水过鸭背,违逆我的话!”

    然后,打了个响指。

    在门外等候多时的管家,推着一个硕大的箱子进来。

    管家叫强森,是英国人。

    先是给他们恭敬地行了礼,然后用洋腔洋调、却无比流利的中文,对她说道:

    “锐少奶奶,这是昨天婚礼,宾客们送给锐少爷和您的礼金,锐少爷希望您作为他的贤内助,帮助他清点这些礼金的数目。”

    说完,打开了箱子。

    一大箱崭新的、红艳艳的、堆得跟小山似的钞票,映入眼帘。

    她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现金!

    那震撼的场面,把她吓住了。

    她的惩罚,就是数钱么?

    可是……

    她小时候,经常跟爸爸在镇上做流动的婚宴。

    每个宾客送的礼金数目,都会记录下来,相当于一本小账本。

    沈家这种豪门世家,怎么会连登记礼金的专人都没有?

    登记好,把礼金的数目加一加,不就知道总数了吗?

    还是说,沈仲锐知道她出身贫苦,没见过大钱,故意用钱来羞辱她?

    沈仲锐拿起一沓厚厚的钱,在掌心随意地拍打着。

    “你的惩罚,就是数钱。什么时候数完,就什么时候才能出房门。要是数目不对,就重新数,直到数对为止……”

    她急了。

    这么多的钱,目测可以把沈家大厅的地板和墙面,都铺上厚厚的一层。

    数钱,听起来好像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可是,她要数到猴年马月才能数完啊?

    “有……没有……点钞机?”

    咬着牙,小心翼翼地问道。

    假如全部用手数,岂不是要数到手抽筋?

    “有。”

    沈仲锐面无表情道。

    她有点雀跃,露出了微笑。

    “但是不许用!”

    一句话把她打入了冰窖,浇灭她希望的小火苗。

    抗议的小眼神瞪着他,不给点钞机,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么?

    “今天数不完,就别想着回家看你爸了。”

    轻飘飘地扔下这句话,沈仲锐和管家离去,把她一个人反锁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