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又一声地抗拒着。
直到他差点解开她的衣扣,才被唤回了一丝理智,松了手。
眼里的余热没有消退半分,他克制住自己,在她唇上点了一下。
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口吻,捏着她的下颌。
“乖乖到床上等我。”
大手,准确地摸到她的腰,拦腰来了一个公主抱。
她的脸早已涨红,像个熟透的番茄,羞涩地埋在他怀里,忘记了呼吸。
身子,缓缓落到柔软的大床上。
他的手指,从她的侧脸,顺着滑到锁骨,在胸前的纽扣处,停留了片刻。
她闭上眼睛,不敢看他炙热的眼神。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是因为身子在颤抖。
突然,手,被暖烘烘地握住。
“别那么紧张,放松,不会痛的……”
又是这句话。
他,是不是,准备要,对她……
战栗的感觉从脚尖,快速传到头顶。
不要——不要——
她不要屈服!
就算再怕他,也要抗争到底!
攥紧拳头,积蓄力量,猛然睁开眼睛,右手伸拳,狠狠打了出去。
可是……
拳头,却打在了空气中。
怎么会?
他人呢?
走到浴室门口的他,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身。
“放松身子,等我洗澡出来。”
什么?
意思说,今晚,他还不打算放过她吗?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可以逃脱吗?
用蚕丝被裹紧身子,却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前两次,沈仲锐都是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占有了她。
如果她今晚还任由他胡作非为的话,那以后的每个晚上,也不能避开……
他长得不丑,甚至还可以说很帅。
可是一闭上眼睛,想象着他在她身上,做那种事情,就觉得十分恐怖。
不行!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性格。
一定会有办法,可以逃脱他的钳制的。
左想右想,还是觉得有武器傍身,比较安心。
举目四周,能当武器的东西,好像,都不太合适。
花瓶?
太大了,不好操作。
最主要是花花绿绿的,太显眼。
守在浴室门口,趁沈仲锐出来的时候敲破他的头,又太残暴了。
签字笔?
虽然拿着顺手,可是杀伤力太弱了。
翻遍了卧室里的抽屉和角落,剪刀、水果刀、指甲钳通通没有。
她怀疑,是不是沈仲锐料到她会有这一招,所以特意叫人收起来的。
哎呀,沈仲锐很快就出来了,可是她连样像样的武器都找不到,急得团团转。
武器啊武器,你到底在哪里?
似乎流星划过夜空,有一刹那,她突然开窍了。
对,厨房!
厨房里肯定有刀具。
沈家宅子大得像个迷宫,她是偶然碰到巡逻的管家,问了路,才知道厨房的位置的。
她谎称给沈仲锐做夜宵,从厨房拿了六七把西式菜刀。
蹑手蹑脚回到房间,见沈仲锐还没出来,松了一口气。
接着,很快在睡衣内侧贴满了厚厚的胶布,悄悄把刀插在胶布的缝隙中,藏在睡衣里面。
看到她一身的刀,就算沈仲锐还有那个色心,也应该没有色胆了。
盖上被子,在床上躺着,小心脏忐忑地在打鼓。
一股清新的海洋气息,裹挟着浴室的水蒸气,散发出来。
沈仲锐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心急地朝床边走了过来。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似乎还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咚咚声。
“这么快就睡着了?”
他的语气有些不满。
说好了等他的,自己倒先睡了。
她,就是这样,当他的妻子吗?
装睡,是她的A计划。
如果躲不过,再实行危险的B计划。
忽然,他在耳边轻声呼唤。
“小傻瓜,小傻瓜……”
温热的气息,呵在她耳朵上,痒痒的。
这个家伙,怎么能这样调戏她呢?
她忍着痒痒,大气也不敢出,只是眼睫毛微微动了一下。
这轻微的动作,逃不过他的法眼。
嘴角邪魅地勾了勾,低头,在她软软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
“啊——”
忍不住喊了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娇媚。
于是,刹那间,脸红到了脖子根。
“就知道你在装睡!”
沈仲锐的套路,对付她的雕虫小技,绰绰有余。
说着,就欺身压了上来。
她的动作,稍稍领先一步,腾地跳了起来,哗地打开睡衣,露出铮亮的七把菜刀。
“你,你别过来……”
亮刀的姿势很酷,可不停往后退的脚步,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他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
好笑?
想到这个女人,处处防着他这个丈夫,实在笑不起来。
愤怒?
那是必须的。
她更加紧张,声音颤抖地威胁道:“你,你别碰我,否则……”
大脚,一步跨上床,逼身到她跟前,双手,快速伸进她睡衣里,抓起菜刀,随手往身后扔去,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在寂静的深夜,听起来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哐当,哐当——
不到五秒钟,七把刀,就全部被他拔除了。
她只觉得身子一轻,所有刀子,一下子没了。睡衣里面,显得空荡荡的,只留下丑陋的胶布。
有力的大手,扣着她的腰,轻松地将她壁咚。
“否则怎样?”
他沈仲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他。
“你……能不能……别碰我。”
高下立见,她对于武力反抗彻底死心,只好屈辱地哀求道。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而我,又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行夫妻之礼,是你的义务,不能逃避。”
他的话,冠冕堂皇,却又挑不出错处。
“可,可是,我们没有领结婚证,就不是真正的夫妻!”
灵光一闪,她有力地辩驳道。
他的神色有点悻悻的。
之所以没扯证,还不是因为你晚生了几个月?
“现在整个仙昙市,都知道你是我沈仲锐的妻子,没领证,又有什么关系。呵护妻子的身心健康,是为夫的义务和责任,放着家里的娇妻不理,就真的是暴殄天物了。”
他的手指,流连在她柔美的颈部,一副不吃到肉,誓不罢休的样子。
温热的手指,跟她冰凉的肌肤相触碰时,感觉麻麻的。
强烈的恐惧,从胸中涌出。
“可,可是……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