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一森狐疑地盯着孙菲菲,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扭头就走。
那晚的经过,瓜瓜都告诉他了。
孙菲菲心眼顶坏顶坏的,他还是不要理她比较好。
孙菲菲追在后面喊:“学长,记得看手机!”
鲁一森没当回事,可是回到家之后,他看到了孙菲菲发来的照片。
照片上,他和丁瓜瓜一丝不挂的躯体,以极其情欲的姿势纠缠在一起。
照片像素高清,把人脸拍得很清晰。
耳边像打了一记闷雷,他震惊地往后一倒,陷进了真皮沙发。
丁瓜瓜没跟他说这茬暧昧的、解释不清的事。
她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
照片的场景极其脏乱差,应该是离市中心很远的破败郊区。
他在医院醒过来时,父母说是在城中村的一个出租屋找到他的,当时他昏迷在床上,没穿衣服,医生检查过,他没有受伤。
孙菲菲毫无底线的做法,激怒了他。
他拿了车钥匙冲出去,他妈妈正在客厅和贵妇闺蜜们打麻将,叫他陪打两圈,他完全没听到,耳中只有复仇的轰鸣。
他要找孙菲菲算账!给她点教训!
他一口气把车开到了沈家。
今天是周六,孙菲菲应该是在沈家的。
可当他准备下车的时候,丁瓜瓜“不要轻举妄动”的劝诫如雷贯耳。
孙菲菲策划拍他们的裸.照,显然是费了心思的。
他贸然杀进去,可能不但报不了仇,还会被保安打出来。
他见了孙菲菲又能怎么样呢?
他又狠不下手打女人,无非是骂她两句。
想着想着,他的冲动如云雾般消散了,掉头开车回去。
现在,孙菲菲就是他和瓜瓜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整垮孙菲菲的!
孙菲菲也发了一份裸.照给丁瓜瓜。
上面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尽管已经从沈仲锐口中得知孙菲菲的腌臜手段,可亲眼看到自己最私密的身体暴露的一刹那,丁瓜瓜心头突突直跳,失魂地打碎了水杯。
“少夫人,没事吧?”
两个保镖闯了进来,紧张地问道。
半晌,丁瓜瓜才意识到了保镖晃在眼前的手,失神地应了一声。
“我没事,你们出去吧。”
她颤抖着指尖,删除了照片记录。
她还是太善良了!
孙菲菲的卑鄙无耻,超越了她想象力的天花板。
她不能再任人宰割了!
报复的手段,必须得比以前狠厉n个档次。
她曾经和吴莉联手爆出孙菲菲被沈仲安虐待的丑闻,然而孙菲菲具有小强一般的承受力,旁人的飞短流长,相当于给她挠痒痒,深入不进皮里。
方才孙菲菲来探视,她后知后觉地惊奇:孙菲菲和沈仲安居然和好了?
其实,沈仲锐入院那晚,他们也是一起来的。
她当时头脑太过混乱,忽略了这点。
孙菲菲到底是有求于沈仲安,还是沈仲安威胁逼迫孙菲菲?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的关系瞬间修复,是一个很大的疑点。
她要抽时间回沈家看看,从佣人嘴里套点消息。
沈大发这几天是三头顾,一头顾医院,一头跟进警察局的调查进展,一头焦急等待美国专家到来。
给沈仲锐注射毒药的年轻护工被抓捕归案。
警察审了半天,那个护工供认不讳,但是却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身上,说是自己想害死沈仲锐。
没有谁会相信,护工会平白无故对无冤无仇的沈仲锐痛下杀手,而且是挑在病危的时候落井下石。
指使她杀人的幕后主谋,只怕是捏住了她的把柄,唬得她不敢在警察面前说真话。
可是没办法,警察又不能对她严刑逼供。
所以,虽然抓到了第一场杀人未遂案的凶犯,由于审不出有价值的东西,线索再次被迫中断。
警察局长一筹莫展,对沈大发说道:“您再好好想想,沈家、或者锐公子惹过什么人,有什么仇家?”
没有具体的嫌疑人名单,警察也不好开展行动。
沈大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这个问题。
沈氏餐饮多年来秉承和气生财的理念,极少与人起争执。
仲锐行事高调,年轻气盛,难免张狂了些,可是也没有跟人结下梁子,让人非杀了他才能解恨。
警察局长抽了一口烟,启发地问道:“沈大老爷,那不如转换个思路,您想一想,如果锐公子死了,最大的受益人会是谁?”
沈大发也吞云吐雾了片刻,问题一出,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整个人似乎被冻住了。
“是不是想到最大的嫌疑人了?”
警察局长一看就知道有线索了,摁灭烟头,急巴巴问道。
沈大发连连摇头,手伸到颈后,抹了一把冷汗。
“这样吧,牛局长,你们继续调查,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我要去医院了。”
警察局长觉得有点诡异。
想了想,突然拍大腿,恍然大悟。
沈大发是不愿意说出那个最大的嫌疑人啊!
即便他有所怀疑,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面临的,并不是一个抉择那么简单。
苏灿和温婉被关在小黑屋里,待了一整天。
她们在黑暗中谩骂、诋毁对方,骂不过就动手,鸡飞狗跳地打了几次架,最后不得不息战,因为没吃没喝的,身子骨都软趴趴的了。
晚上,沈大发没回沈家,在医院亲自守夜。
一夜无事,丁瓜瓜难得睡了一个相对安稳的觉。
沈仲安偷偷把温婉放了出来。
门打开那一刻,苏灿死死扯住温婉的衣服,紧紧跟了出来。
要不是死皮赖脸,沈仲安那个刻毒的,肯定会砰地关门,继续锁她在里面。
“仲安,你要帮妈说说话啊!也不知你爸发什么疯,见了我就打,把我的牙齿都打掉了!”
温婉被打掉的是一颗门牙,说话漏风,听起来有些滑稽。
“先别说话了,我带你去看牙医。”
沈仲安眸色晦暗,心里非常不爽。
一路上,温婉叽叽喳喳地哭诉抱怨,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在想,老头子有没有怀疑他?他要不要再采取一次行动?
他反复回想了多次,两晚的行动,都没有留下可以查到他身上的破绽,他尽可以放心。
剩下唯一关键的,就是老头子的态度。
第二天一早,他去医院试探沈大发。
“爸,害仲锐的凶手,有线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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