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丽讲,白娃家兄妹二人,他长自己妹妹黑妮**岁。到了娶亲年龄时,二老不断地为他张罗着说老婆,没有一个女孩及其家人相中他和他的家庭。他越是娶不到老婆,越是对女人着迷。
成熟了的男人,有着不可遏制的性冲动,白娃晚上做梦,差不多都是男欢女爱方面的事。有时,这梦还冲着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胡来。眼看要过三十岁生日,这娶媳妇的好事,只能在梦中不断重现。
有一次,他在大白天,躲在屋里放手铳,被他母亲一头撞见了,娘儿俩的脸一个比一个红得透。
他妈对他爹说:“白娃的婚事不能再耽搁了,我看他总是用眼剜他妹妹,弄不好时间长了要出事儿。”
他爹说:“有啥办法?就是这么个光棍命!”
他妈说:“办法总会有的,我去找剧团洪团长说说,看他有没有门道。”
洪团长年轻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十八寨许多人在生活琐事方面,没有办法时,总喜欢向他讨教,经过他的点拨,往往能够取得意外的效果。另外,这洪团长又是白娃的领导。这个事,他得帮忙。
这一天,白娃他妈找到洪团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洪团长撮着牙花子,想了半天才说:“白娃是我这剧团的台柱子,干活不错,到了这把年纪,是该说个媳妇了。这几年我也没有少留意,可是他的条件不算好,要给他挑个媳妇确实不容易。不过,眼下有个办法,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
白娃他妈着急地说:“只要能够给白娃娶个媳妇,用啥办法都行!”
洪团长试探着说:“在咱这山里,有娃娃亲,童养媳,还有换亲的转亲的,你们要是愿意,你们闺女也快二十岁了,不行就说个换亲的头儿?”
一句话说醒了白娃他妈,回去和白娃他爹说后,就给洪团长回了话,托洪团长给物色一个合适的人家。
换亲和转亲,都是在各家的男孩子不容易找到媳妇时,用本家的女儿进行交换结成的亲家。这对于女人来说,是一种极不公平的交易。不公平也得办,若要建立起这种两点或者三角的姻亲关系,需要反复切磋。换亲的只要两家对等,说成功的几率较大,相对容易一些;转亲的则要有三家相互关联和制约,撮合起来,比较困难。
大约过了半年光景,洪团长经过多方打听、撮合,终于在凤头村找到了一户合适的人家。
这一家条件和白娃他们家极其相似,也是很穷,也是一男一女,哥哥石头二十七八岁了,比白娃大,妹子石花二十一二岁,比白娃小。当然也是男未婚,女未嫁。只是兄妹俩长得都不出众,尤其妹妹更加拿不出门儿。就连这样的条件也不容易找,在洪团长保媒下,两家老人经过反复撮合,就定了下来。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白娃由于看不中石花的样子,不同意与他们换亲,他爹没有好气地骂他说:“***,没有尿一泡尿照照自己的脸!好对好,赖对赖,弯刀对着瓢切菜,只要你妹妹不说啥,你还有啥好挑的!”
白娃顿时没有了脾气,心里说,我的样子是不怎么样,也是你们粗制滥造的,你们不作自我批评,反倒骂我。但他忍了忍没有说出来。再想一想,二老毕竟是为自己*心,还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子搭了进去,自己还有啥可说的?只好点头应承下来。
可他妹妹寻死觅活地说啥也不干,白娃他妈只好守着女儿黑妮哭,一口气哭了三天三夜,终于把妹妹黑妮的心眼儿硬是哭软了。双方定下了好日子,都没有花多少钱,两个妹妹分别嫁给了两个哥哥。
新婚的那一夜,白娃确实嫌自己的老婆长得太丑,怎么也找不到感觉,在灯下看着这个娘儿们,越看越糟心。老婆的头低着,并没有嫌他是个小秃头,扭扭捏捏地催他赶快睡觉。吹灯后,白娃心里尽是春妮们的模样,忽然动念,乘势而上,不料丑女人照样也有一番旖旎风光,白娃感到那个软嫩的豁嘴唇,比他想象中的女人要柔美得多,他终于尝到了女人的滋味。
第二天,白娃眉开眼笑,走路就像踩着了鼓点,化解了半生的惆怅。经过这一夜后,最大的变化,就是他说话变得粗俗起来,嘴赖得没有说的,甚至有了自己的小女儿,也顺嘴胡说:“好女儿,现在叫爹爹抱,长大了也不知让谁抱哩。”让他妈狠狠地骂他死不正经。
当然,白娃娶了老婆以后,生活有规律了,衣服干净了,石花对他及老人非常贴心,脏活重活全包了,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白娃还很有口福,他媳妇石花的乳.房很大,乳.汁很多,每生一个孩子,石花就偷偷地让白娃有奶吃。
奇怪的是,石花以及他俩生的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不怎么喜欢吃白面,更加好了白娃,家里的细粮差不多都让他享用了,他的生活远远优越于同龄人,越发把他的嘴巴培养得比别人说话难听。
更为奇特的是,这个石花和他生的孩子都很漂亮,两个女儿,大的叫白如玉,小的叫白如花,长得就像从画上拓下来的一样,尤其是白如花,白净得如同瓷娃娃。
邻居说,老天爷不知怎么弄的,竟让一个秃子和一个豁子生的娃子如此漂亮,彻底改变了他家的门风。
换亲后,两对夫妻很不好称呼。没有姐夫,只有妹夫、嫂子和弟妹,互相称呼,肯定翻转不过来。你不要为此费心,其实解决的办法十分简单,就是“亲戚旮撂,各称各叫”。好在任何称呼都不是整天挂在嘴边上的,两对夫妻春节期间相互走动,拜望岳父、岳母,都是在大年初二的这一天,往往走在路上也碰不到一块儿,没有多少尴尬局面出现。
白娃的妹妹黑妮成家后,头一次见丈夫,脸拉得比她男人的驴脸还长,死活不和他同睡。可是到了晚上,又没有地方可去,只得和衣躺在新崭崭的床上。
石头想到,你再不高兴,毕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难道怕你不成?于是,使用了超越常规的手段,哪管哭哭啼啼的黑妮死活,下死劲儿按着她,把衣服都扯烂了,硬是把一个黄花闺女变成了媳妇。
到了这个时候,痛不欲生的黑妮才彻底就范。她从此恨透了父母,基本上不回娘家,开始的几年,见了白娃更是如同仇人,待理不理的。即使生了一个孩子,黑妮仍是满腹的冤屈。
前一阵子,听说黑妮扔下孩子跑了。石头找了一个多月没找回来,便通知妹妹石花回到凤头村的娘家。还放出话说,黑妮不回来,石花也肯定不再回刘家坪。
这让已经有三个孩子、并且只有噙着石花乳.头才能睡踏实的白娃,一下子晕了菜。
洪团长这几天也给他放了假,因为他在舞台后面*起琴来,常常乱了章法,有一次因为白娃把弦音定的太高,差点扯坏了黑头的金嗓子。
听了白娃的故事,大家唏嘘不已。
王国鼎想,家家都有难念的一本经,每个人在情和爱上都不是十分如意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故事,多听听别人的故事,对自己的人生会有帮助。
王国鼎啊王国鼎,还是珍惜眼前的这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