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忙?你没搞错吧,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我觉得奇怪,郝强为什么要找我帮忙,我一无权二无钱,能帮什么?再说了,既然有人想接手却因价格谈不拢,郝强凭什么就能谈得拢?
“我当然没搞错,”郝强道,“现在我想将刘婕丈夫以前的那个工程给接下来,这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而且只要两年的时候,利润率可达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五十?两年的时间?
“你接这个项目应该去找政府相关部门吧,怎么找到我的头上?”我被郝强搞迷糊了。
“这事只能你去办,”郝强道,“也只有你能办好?”
“我还是不明白,”我道。
“你跟刘婕的关系不一般吧?”郝强盯着我问。
虽然我跟刘婕在人前刻意的保持距离,但刘婕帮我带孩子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非议,郝强肯定也听说了?
“你什么意思?”
“兄弟我没别的意思,因为这个工程原来是刘婕丈夫的公司的,如果我们能说动刘婕,以到法院起诉的方式证明当初这个工程烂尾是因为那个副总卷款逃走造成的。如今随着这个副总的归案以及部分资金的返还,刘婕丈夫原来的公司有继续经营下去的能力,我们就可以重新要求政府将这个项目交给我们,只要我们证明有足够资金能将项目进行下去就行。”郝强道。
“怎么可能呢,虽然我不是学法律的,但法律基础课我听过,象这种被法院强制执行的案子,要想再重新主张权利是很困难的。”
“是很困难,但只要有几个先决条件,那就不难,而且很容易成功,”郝强道。
“哦?你说说看?”
“首先,刘婕丈夫虽然不在了,但公司却并未被注销。由于刘婕与原法人是夫妻关系,公司是夫妻二人的共有财产,因此刘婕可以到相关部门更改法人,毕竟丈夫死后是刘婕在偿还债务。在我们国家,法律上遵循公、循、良、序的原则,象刘婕丈夫这种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恶意而造成工程烂尾,且公司又获得新资金注入的情况下,政府一般都会支持原企业的。其次,我们要向政府提供充足的资金保证,上次工程烂尾就是因为资金链的断裂造成的,只要我们以刘婕丈夫原公司的名义,再辅以充足的资金,这个事也就成了一半。”
“成了一半?”成了一半也就是五成,那么还有什么是决定因素呢?
“对,成了一半,”郝强道,“下面就是必须政府承认,只有政府里有人人家才会将这工程给你,前面说的那些都是在政府有人的前提下作出的假设,如果政府里没人,那么这就不叫一半,而是一成都没有。”
“政府里有人?”我有点莫名其妙,“那你找我可真是找错了,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都是农村泥腿子出身,你现在是大老板了,我还是个小学教师,充其量刚做了个小学副校长,噫……”
说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了,难道郝强说的政府有人是指曹阳?既然郝强将我和跟刘婕的事打听得这么清楚,那么对于我跟曹阳的关系,甚至我当上副校长完全是因为曹阳的缘故应该也了如指掌了吧。
难道郝强调查过我?想到这,我心里有点不爽,可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我并没有表现出来。
“你是说……?”我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听郝强的答案。
“对,”郝强显然没有那么多耐心去跟我捉迷藏,他现在急切的想争取到项目,“我已经打听了,曹阳过一段时间会到我们区来做一把手书记,到时只要他的一句话,那个项目就有九成的把握了。”
“那么还有一成是什么?”我问。
“资金,”郝强道,“我现在手里自己只有不到两千万,即使找人借、找银行贷款,象我们这样的小公司也只能贷个一两千万,这还差近两三千万。”
“那没钱不是什么都白说?”我道,两三千万,什么概念?我一个月工资才不到两千,一万个月,我得干几百辈子才能挣到。
“也不是,我听说那个副总被逮捕后,刘婕追回了一千多万,如果她愿意将这笔钱投进我的公司,我再想其它办法凑凑应该问题就不大了。”郝强道。
“刘婕的钱?那可是人家现在全部的身家性命,她会愿意投资?”
“我去找她她肯定不愿意,但如果你去找她,她肯定愿意,”郝强道。
“你……”靠,这家伙,看样什么都早就打听好了。
“大龙,兄弟我能不能玩儿一把大的这可全靠你了,以前我虽然也带着个工程队,每年也能赚个百八十万的。可那都是辛苦钱,如果这次能成,一下子咱们就能赚几千万,可以少奋斗几十年啊。”郝强道。
“慢,你说咱们是什么意思?”我想郝强将咱说成咱们绝不是简单的口误。
“噢,我光说项目的事,把最重要的都给忘了,刘婕的钱我除了会给她相应的投资回报外,我会给你以总利润的百分之十。”郝强道。
百分之十?如果这个项目能赚几千万,我就可以得到几百万?天下哪有这么大的馅饼?
可这馅饼不仅有,而且即将向我头上砸来的还不止一块。郝强刚说过这事没两天,我就接到了宁静的电话,目标居然也是那块地。
“喂,郝校长您好,”接通电话,手机里传来了宁静甜美的声音。
宁静给我打电话是不会称我为郝校长的,可今天她却开口叫我‘郝校长’我觉得有点奇怪。
“你好,”我礼节性的回了一句,也许她那边有人不太方便吧,所以我也没表现得亲昵。
“郝校长,宇炎爸爸想请您吃顿饭,不知道您有没有空?”宁静继续道。
宇炎的爸爸?那个台湾商人?他干嘛要请我吃饭?
如果不是因为跟宁静的关系,我会象回绝其它学生家长一样回绝钱林俊的邀请,可宁静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呢?是要我参加?否则她完全可以让她男人直接给我打电话。可她男人又为什么让她给我打电话,而不是自己直接给我打电话呢?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不会吧?我忽然有点担心起来,难道钱林俊知道我和宁静的关系?
虽然我们间没有出格的行为,但一些亲昵的举动总会有,如果……
“对不起,我们老师不会接受学生家长的宴请,”我拒绝道,我必须这么做,我不想钱林俊把我跟宁静的关系想的太亲密。
毕竟,哪有学生家长请吃饭就立即应允的,连对方是什么人,又请了些什么人都不知道。
“哎呀,郝校长,就请您给个面子吧,我们家宇炎爸爸很想结交您这个朋友,而且……,噢,宇炎爸爸要跟您说话,”那边宁静道。
显然见我推托,钱林俊准备自己来跟我说。
“郝校长您好,”电话那头传来了个男人的声音,奇怪,我好象在哪里听到过,怎么这声音有点耳熟呢?
“你好,”我没能从记忆深处找出这个声音主人的样子,只能礼貌性的回了一句。
“郝校长,上次您救了我太太,因为我一直在外地还没有机会感谢您,今天我想请您吃个饭,聊表谢意,”钱林俊道。
感谢我救了宁静?噢,我知道了,原来他是说宁静上次发烧的事。“不客气,你家宇炎给我打电话,我想任何人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会出手帮忙的,”我道,我强调了是他家宇炎给我打电话,因为我不想让他乱想他的女人生病为什么会打电话我。
“是啊,孩子心里就是相信老师,从小我们就跟他说父母、警察、老师是最可信赖的人,”钱林俊道,“那就今天晚上?郝校长能给个面子不?”
“那……好吧,你说时间地点,”既然只是为了感谢我,那就去呗,紧张干嘛?
“那就六点半,格林威尔大酒店,”钱林俊道。
“好的,我准时到,”
下班后,当我赶到酒店的时候,钱林俊和宁静早就已经到了,偌大的包间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是你?”
“是你?”
当我进入包间一抬头,我和钱林俊不禁同时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