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又有人来给你拜年了,那我先走了啊,”李芸站起来。
“嗯,”我应了一下,然后对着门口道,“谁呀,来了,”
我去打开门,门口站着的赫然是刘婕。
“你……,郝校长,新年好,”刘婕刚想说什么,可一眼看到了我身后的李芸,急忙改口称郝校长。
“哟,刘老板啊,新年好,来来来,快请坐,”我也配合着她演戏,刘婕是有我家门钥匙的,不过她每次来都很注意,只有我不在家的时候她才会用钥匙开门。
我也在心底庆幸,幸亏我刚才控制住了自己,如果我不拒绝李芸,此时刘婕一定会看到个现场直播。
我甚至在心底想,还是跟刘婕将钥匙要过来算了,但这个念头也仅仅是一瞬间,我知道,除了刘婕,我不应该再荒唐下去。
“郝校长,那你忙,我先走了,”李芸说完微笑着朝刘婕点了一下头,开门而去。
“这位是……?”望着李芸远去的背景,刘婕问,我发现她的眼睛明显盯着李芸的头发时间有点长。
我这才想起,李芸盘起的头发刚在扑向我怀里时,似乎弄的有点乱。
“噢,这是我同事,我原来的教研组组长,”我道。
“哦,”刘婕答应着,放下手里给我儿子买的玩具,然后开始帮我收拾,这几天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家里到处摆的是东西。
我注意到刘婕在帮我收拾家里的时候,眼睛明显向我的卧室瞟了几下。
我床上的被子叠得很整齐,床单很平整。
“儿子呢?”整理完客厅里的东西,刘婕问,她现在已经习惯了称我儿子为‘儿子’,因为孩子一天到晚妈妈妈妈的叫着,她已经把我儿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儿子在他房间里玩玩具,”我说,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从蒋树春来拜年到现在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儿子既没出来找我,也没发出什么大的声响。
刘婕打开了儿子的房门,不仅刘婕,连跟在刘婕后面的我也同时惊呆了,儿子已经躺在地上铺的泡沫板上搂着他的玩具睡着了。
“哎哟,儿子,这可是大冬天哟,受凉了怎么办,”刘婕快速走过去,抱起儿子,给他脱掉外面的衣服,放进被窝。然后又转身向厨房,用手去拿水瓶。
水瓶已经空了。
“怎么?你要喝水?”我很奇怪,她摸水瓶干嘛,刚才李芸和蒋树春来,仅有的一瓶水已经喝完了。
“我是想给儿子充个热水袋,”刘婕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禁赫然,是啊,这大冷的天,儿子都不知在地上睡了多久了,要是没有个热水袋说还定还真能冻坏了。
“啊,家里热水用完了,我来烧,”我赶忙走向厨房,准备往电水壶中灌水。
“那你烧,等你水烧好了叫我,”刘婕道。
“哎,”我应了一声,赶忙去加水,等我将水装满插上电源的时候,我发现刘婕已经不在客厅中。
人呢?走了?我觉得奇怪,随即我听到儿子的房间传来动静,走过去我才发现,此时刘婕已经脱得只剩下棉毛衫和棉毛裤,然后将毛子紧紧地搂在怀里。
我不禁心中感动,刘婕是怕孩子受凉,在热水还没好的情况下,她准备用自己的身体来暖孩子。
“刘婕……”看着已经裹到被窝里的刘婕,我不仅鼻子有点酸酸的,“你……你干嘛对我们父子俩这么好?”
“说什么呢?”刘婕娇嗔的瞥了我一下,然后将儿子往她怀里搂了搂,“我不管你是不是有家有老婆,我也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只要知道你是我的男人就行,对自己的男人我当然要好。孩子一天到晚管我叫妈妈,我总得要拿出个妈妈的样来不是?”
“我不值你这样的,”
“值不值得这种事各人心里自有评判,也许你觉得不值得,但我觉得值,记得那次在兴和县城我们说过的话么?”
“我们说过的话?”上次在兴和县城我们说了很多,我不知道刘婕指的是哪句话。
“你说过的,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怕,我也说过,我愿意陪你走一辈子。”刘婕盯着我道。
好象当时我是这么说过,只是当时刘婕说她害怕我才这么说的,也许我当时是特别MAN了一次,可陪我走一辈子,这……
“可是我有老婆,我……”
“我又没让你离婚,更没让你娶我,”刘婕道,“我们现在这样,挺好,如果齐小倩回来了,你不再愿意跟我交往,我绝不会缠着你的,真的,其实看着你幸福我也挺满足的。”
“刘婕……”对于这样的女人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坐在床边紧紧的搂着她,我只能用我的肢体语言告诉她,我的心里也有她。
当天晚上,刘婕没走,我们‘一家三口’在儿子的小床上睡了一夜。
一家三口是刘婕说的,第二早上起来的时候,刘婕看着睡在我们俩中间的儿子对我道,“郝挺,你看我们这样是不是象一家三口?”
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她的眼里有一层薄雾状的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朝她笑了笑。
人为什么是奇怪的动物,就是因为他有系统的思想和丰富的表情,而且同一个表情可以代表不同的意思,就象现在我用微笑来掩饰心中的尴尬。虽然刘婕说她只要成为我的女人,但我知道,一个女人,谁不渴望有个完整的家庭?可我却不能给她,却又占有着她的身体,她的心灵。
我们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喂,哪位?”我摸索着从床头拿起电话,连看都没看显示屏一眼。
“大龙,我啊,还没起来呀,今天晚上有空不?晚上我们聚聚?”话筒里传来了郝强的声音。
“怎么,你回来了?”郝强回家过年的,看样已经回城了。
“嗯,晚上啊,金菊都,”郝强道。
郝强跟我说话一直都是这样,不需要任何的客气,也不需要任何的掩饰,我们兄弟间一直直来直往。
“行,”我说,反正我一个人,儿子只要往刘婕那一放就可以了,如今我跟刘婕已经不分彼此了,我甚至觉得将儿子放在她那心安理得。
“有饭局?”刘婕也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她从被窝里坐起来问。
“嗯,强子回来了,说要请吃饭,”我道。
“噢,那孩子我一会带回去吧,省得你晚上再送,”刘婕道。
“谢谢啊,刘婕,”真是太感谢这个女人,我还没说呢,她就已经替我想到了。
“说什么呢,以后再说谢我可要生气了啊,”刘婕假装嘟起嘴。
“好,不说了,不说了,”我伸过一只胳膊搂着她。
“哎,对了,刘婕,我想跟你说个事,”我忽然想起郝强过年前曾跟我说的那事,这家伙今天请我吃饭不会问这事的结果吧,可直到现在我还没问过刘婕的意思呢。
“什么呀?”
“郝强跟我说,他想接手你丈夫以前的那个烂尾楼,他让我……”当我说这话的时候,我才发现刘婕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知道她不想提起过去那些伤心的事,但我又必须说,这是郝强托我的,再说了,那个烂尾楼总得有人接手。
“他想接手他去接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刘婕虽然不愿意提起过去的事,但却并没跟我发火。
“是这样,毕竟那地产原来是你们公司的,如果郝强想拿过来,就得按现在的市场价去接手,这样价格太高,而且赚头也小。如果以你们原来的公司去接,那么只需将原来的差额资金补齐就行了,这样地价包括已经建起来的房子的价格都是按原来的价格计算,这样会有巨大的利润。”对于商业地产我不懂,我只能将郝强的说法学着照搬一遍。
“哦?那么他准备以什么样的形式与咱们合作?现在公司法人已经没有了,如果要说明这个公司还是原来的公司,公司又必须要更换法人,那么这个法人只能是我,只有我与原法人是夫妻关系,毕竟我们这是私人企业,也只有我出面才能说明这个企业是原来的企业,”刘婕道,“所以郝强要想接这个楼盘,而且想以原公司的名义,恐怕是想请我出面吧?”
“对,他就是这个意思,”我道,“听他那意思好象是这样,你知道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对这些我不懂,”
“可据我所知,郝强的工程队不大,并没有这个能力接下这个楼盘啊,他哪来那么多的资金?”
“郝强说他有两千万左右,再跟银行贷个一两千万。”我道。
“就这样他最少还需要两三千万的启动资金,”刘婕道。
“所以,他想让你也出资,他知道你这有一千多万,如果你愿意投进去,他再去借点,应该就够了,”我只能按郝强的原话说。
“那么郝强准备怎么跟我们分成?”刘婕问。
“分成?”
我一愣,怎么又是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