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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米脂杀人(4)
    时间亦如蒸发的流水在飞速的消逝,在这注定会逝去的日子里,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每个人都在拨转命运的指针,试图将其拨转到对自己有益的方位上来,好人如此,坏人如此,不好不坏的人亦如此。

    转眼之间,夜幕悄然而逝,黎明悄然而至。

    淡蓝色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微风轻轻地吹拂着路旁的柳枝,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来回蹦跳着,一切都在告诉人们新的一天开始了。

    然而,这注定又是一个忙碌的时日,甚至是不宁的时日。

    李岩按照计划去找李自成的哥哥一起去县衙疏通关系营救李自成出狱,出发之前,打发香秀去李自成家照看崔莺莺顺便帮忙收拾院落。

    可是,就在香秀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却听到婚房内传出一男一女淫荡的声音,经过辨识,轻而易举便觉察出男人是艾诏,女人是崔莺莺。

    眼前正在发生的这一幕,混杂着昨晚那一幕,就像巨雷轰击着香秀。

    要她一时之间如何相信,一夜之间崔莺莺已经背叛了李大哥,转而和人人厌恶的泼皮无赖艾诏在一起?

    转而她开始思量,正在发生的一幕,要不要告知李大哥?

    若是告知,害怕李大哥伤心。若是不告知,心底又着实不愿意看到李大哥被崔莺莺和艾诏这对奸夫**蒙在故里玩弄欺骗。

    经过短暂的思量后,她决定先回家和李岩商议。

    湛蓝湛蓝的天空,极明极静极宽广,这样的天气本应使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然而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不知道该用幸运还是不幸来形容,总之,香秀在家中一连等了两个多时辰,仍不见李岩回来。

    她心底焦急如焚,整个人亦如置身于油锅火海之中,好似再多停滞一刻钟,整个人就会爆裂。

    与此同时,潜藏在心底的恶念开始兴风作浪,冲她所有的善念这般说到:“这可是你的好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不是爱他吗?你不是时至今日仍想要成为他的妻子吗?既是如此,只要你现在将崔莺莺和艾诏那对奸夫**做的事情告知李大哥,然后在他失魂落魄的时候安抚他受伤的心灵,你就有机会得到他。”可是,除了恶念对善念发起攻击外,善念也对恶念加以遏制,善念这般抨击着恶念:“你疯了?你还是之前那个善良的香秀吗?你可千万不要做这么蠢的事情,一旦你这样做了,很有可能既得不到李大哥的芳心,还会伤透李岩的赤诚。限时,一旦李岩要赶你走,你便就只能孤家寡人饿死殊途。”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斗,她清晰的意识到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也意识到若是这一生不能和李自成大哥在一起,生而乏味,死而有怨。

    基于这种情况,她整装敛容直奔牢狱。

    一个时辰之后,牢狱内,她神色凝重的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以及今日撞见的事情系数如实告知了对方,并且以一种鸣不平的口吻这般补充道:“李大哥,香秀真的替你不值,想来你这么好的人,且又对她那般死心塌地,可她怎么能凭借自己美貌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凌你?人心都是肉做的,与其这样,你还不如和一个模样一般会真心真意对你的女子在一起。”

    李自成哪里还能听的进去这些闲话,当下所有的思绪都聚焦在爱妻出轨之事上。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觉得今夜就逃出监狱,亲自去问问崔莺莺是不是真的背叛了他,又是为了什么而背叛他。

    时间亦如蒸发的流水在飞速的消逝,在这注定会逝去的日子里,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每个人都在拨转命运的指针,试图将其拨转到对自己有益的方位上来,好人如此,坏人如此,不好不坏的人亦如此。

    转眼之间,夜幕悄然而至,按照计划,趁着送饭的狱足到来的时候,他一拳正中对方太阳穴,待到对方晕倒在地之后,便将从对方身上取下钥匙,并且将对方拖到自己的牢房内,与对方换了行头。然后靠着那副通行证‘行头’的掩饰,轻轻松松溜出了牢狱。

    待到他迈出牢狱的时候,四方的天已经蒙上了一层淡紫的烟雾,星不知从何冒出,黯淡的点缀在苍穹之上。

    恬静的夜,月光如水,他则丝毫不敢怠慢,一路直奔自家而去。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是,就在逼近自己院落的时候,听到婚房内传出这样的打闹声:“怕什么?反正李自成那穷死鬼还关在监狱里呢。你放心,我已经买通县丞大人了,不关他一年半载是绝对不会放他出来的。”

    “就算他真打了你,可也犯不着关这么长时间吧?”

    “你懂什么?等他快要刑满释放的时候,故意叫几个牢犯去惹他,以他那副暴脾气,肯定会和对方动手,限时不就能在多管他几个月了?”

    室内的声音,以一种飘飘乎的符号在游荡,院外的人手握成拳,明显随时都会像只饿狼一样扑进去。

    不过,现下,他还要继续听听他们之间的对话,何况,他多多少少还记着,崔莺莺腹中还怀着他的孩子,若是这个时候冲击去,可不能保证动粗的时候不会一怒之下伤到胎儿。

    想到这里,害怕自己真的气上心头,惹下叫自己后悔不已的大事,便灰溜溜转身正欲离开。

    可是,脚步刚刚迈出一步,便听到里面这样说道:“昨日你说的话可当真?”

    “什么话?”

    “只要我跟了你,你就对我这孩子视如己出。”

    “这还用说?虽说这孩子的父亲是李自成这个混杂王八蛋让我生气,但只要我们不告诉他他的亲生父亲是谁,不就得了?”

    “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这孩子压根李自成的,而且我也不是在他离开之后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实话告诉你吧,这孩子的生父是我们当地一个大财主,本来他答应让我进府中当七姨太,可是临到头他正室寻死腻活不同意。故而,他便拿了些小钱打发了我。雪上加霜的是,趁我不注意的是,我父兄将这些钱偷走赌掉了,而且还要将我卖给村内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为妻,我宁死不从,可他们说彩礼已经收下并且花掉了。我走投无路,恰好遇到了一个过路的商队,恰好那里有个人操着与李自成、李岩相似的口音,我便随口一问他们是不是米脂的,他说是,我便又问认不认识一个叫李自成的,他竟然说认得。就这样,我便托他修书一封送于李自成。本来,我是没报多少希望,可谁知道这个呆子竟然来银川接我了,还说自己现在在米脂开着一个打铁铺,养活一家三口不成问题。可谁料,那打铁铺压根不是我想的那般生意红火。”

    “他现在还欠着我三十两银子呢?”

    “大官人可是答应要收了奴家做妾的,可千万不能失信于奴家啊?”

    紧接着便是,室内两人亲吻的砰砰声和女子妖冶的‘讨厌’声。

    事情发展到这里,李自成早已一腔怒火,他手握成拳,左右打量着,明显在寻找什么器械,然后冲进入将这对奸夫**暴打一顿。

    一番寻找下来,最后目光聚焦到了院内一把铁锹之上,拾起铁锹,大跨步冲入室内。

    当他看到他为新婚特地准备的红色丝绸被褥中正躺着这对赤身裸体的狗男女之后,越发怒从心喷,挥起铁锹,冲着那血红床单上的两句赤条条的肉体便是一顿乱挥,也不管对方哭天喊地的讨饶。

    人在生气的时候,力度往往是平日里的几倍,而今,不消几下,床单上边血流成河,空气中便血腥味弥足。

    事情发展到这里,心中的怒火渐渐消除了,手中的动作也渐渐停止了,与此同时,床畔上传来艾诏慌乱的警示:“糟了,她死了,没气了。”

    一句话,让打焉了的李自成再次振作起来,既然崔莺莺已经死了,那亲眼见到这一幕的艾诏必定会将这一切如实甚至添油加醋的告知县丞,限时,他就等于犯下了人命官司。

    想到事情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这个恶臭的男人,顿时心生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念头。

    转念之间,他又化身为了一匹杀红了眼的狼,高举其那张血淋林的铁锹,还不到艾诏反应过来,便冲着对方恶狼般的扑过去,顿时那锋利的铁锹刃化为尖锐的狼爪,在艾诏身上扎下了十几厘米长的血河。

    待到两具血淋林的尸体摆在他面前,他算是彻底冷静了下来,除了冷静,不觉后怕与悔恨起来,不过比起后怕和悔恨更要紧的便是思量如何处理眼前的困境。

    一时之间,着是想不出更好的办吧,便匆匆将两具尸体藏匿起来,然后大跨步直奔李岩家去,准备找素来脑筋活泛的李岩思量出路。

    幽兰幽兰的天幕上,明月如银盘喷射着清冷寒辉,几颗星星不甘寂寞撩开天幕窥视着,像似也想知道这场闹剧将何去何从。

    李自成行至半路时,正好碰上了迎面而来的李岩。

    “你怎么在这?”李岩满脸错愕,难以置信的抢先开口询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这副模样?”随即这样追问道。

    “你这是要去哪?”

    “我还准备去你家看看,既然你已经逃出来了,想来我也用不着再走这一遭,”其实,下午李岩回到家之后,香秀将白日里的事情告知了他,他心想如若艾诏果真与崔莺莺私通,兴许这夜半时分又在一起私会,为了验证香秀所说到底是不是真的,决定亲自去探一探。只是,着实没有想到半路上会遇到李自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他这般问道。

    “先不说这些了,”李自成些许不耐烦的说道,然后大跨步走近李岩,一边向其讲述着方才惹下的大祸事,一边拉着对方往家赶,一边还询问着对方如何处理眼前困境。

    “有没有人发现?”待到李自成讲述完之后,李岩警惕性的问道。

    “应该没有,但是这个地方我是不能呆了,你与我素日交好,而今我若是逃了,官府的人必定会为难于你,不如我们一起逃吧?”

    “就算他们是自作孽不可活,可你也不该让自己成为杀人犯,这样吧,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然后我们连夜离开。我听说甘肃的甘州现下在招兵,不如一起去投军吧?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打算。现在,民不聊生,想要有所出息,还得投军。”

    事情发展到这里,两人按照计划,火烧了茅草屋以及藏匿在屋内的两具尸体,然后带着香秀和稀有的家当,连夜离开了米脂,朝着甘州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