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叔纯站起,道:“乔东家在哪里?我想见见他!”曹氏想了想,仍旧温言道:“回巡抚大人的话,赈济灾民的事,系老身一人所为。二弟致庸多年患风瘫头痛,卧床不起,不能叩见巡抚大人,请多多见谅!”胡叔纯心中明白,只得作罢,但仍语带激动道:“不见也罢。不过乔家此次毁家纾难,惊天动地,下官身为山西巡抚,一定会专折上奏皇上和太后,请朝廷褒奖乔东家这位天下第一义商!”
曹氏连忙摆手:“大人,此事万万不可。乔家今日已是举家食粥,万一太后因此事又让我二弟捐官,乔家可是拿不出银子的!”胡叔纯闻言心中更是感慨,但他随即也不禁微笑:“啊,这也对。那我就以山西巡抚衙门的名义,给乔家送一块匾,对此等忠义之人,我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曹氏这次没有反对。胡叔纯又说了一些嘉勉之语,终于起身告辞。他走了两步,颇为感慨地仰天一笑,突然回头大声道:“乔东家,我替天下万民谢谢你!你要多多保重,天下之事,还有辛苦乔东家的日子呢!”说完他终于带人大步离去。
致庸躲在书房的窗后,听到了胡叔纯的话,忍不住流泪自语道:“天下之事,还有辛苦乔致庸的日子?还有辛苦乔致庸的日子?……哈哈哈,也许乔致庸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我乔致庸的路已经走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