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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重庆
    山城重庆

    经过一夜的旅行,天蒙蒙亮的时候,列车抵达了重庆菜园坝火车站。以前我没来过重庆,自从看过小说《红岩》之后,山城重庆在我的脑海里有了一些印象,今天来到这里,似乎有一种曾经来过的感觉,好像特别的亲切。

    小说中的《挺进报》和革命先烈许云峰、江姐、陈钢、小萝卜头以及他们在歌乐山下的白公馆、渣子洞监狱与国民党特务斗争的故事仿佛就在眼前,他们可歌可泣的故事,早已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叶挺将军在监狱中写下的那首诗《我的自白》:“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爬出来吧,给你自由,我渴望自己,但人的身躯怎能从狗洞里爬出……”至今我都能记得。啊!重庆,我今天终于来了,终于走进了小说《红岩》中描写的这座真实而伟大的城市。

    当我背着背包,手提装着脸盆的网兜,随着拥挤的人流走出火车站时,抬头望去,只见层层高楼沿着陡坡耸立着,山城重庆果然名不虚传。就在我欣赏山城特有的美景时,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挑不挑?”那声音很粗犷,把我吓了一跳。我惊谔地回头一看,原来是个五大三粗的农民,他手里拎着一根直径约有5厘米,长约1米6的木棒。如果不是在人流熙熙攘攘的火车站,而是在一个什么偏僻的地方,突然跳出这么一个人来,恐怕魂都会吓掉的,就算我拼尽全力与他对打,能否打赢也很难预料。那挑夫见我没反应,又一次问我,“挑不挑?”看看他手里的木棒,掂掂手中的背包和脸盆,我觉得好像没有太大的必要,同时也为了安全,于是说了句,“不挑!”那人什么也没说,转身提着棒棒走了。

    因为是第一次到重庆,加上入学通知书仅有学校地址,具体该乘哪趟车,通知书上并没写明。重庆林园到底在哪呢?见路旁有个卖茶叶蛋的婆婆,借买茶叶蛋的机会顺便问了问“婆婆,去林园的路,你晓不晓得咋个走?”那婆婆指点我说“晓得!穿过前面牛角坨隧道,那儿有个长途汽车站,有嘿多去林园方向的汽车。”在明确了方向和路线后,我背着背包提着脸盆,快步穿过黑洞洞的牛角坨隧道,来到了长途汽车站。

    车站里等车的人挺多,见到一位部队干部也在等车,于是我上前打听去林园的路,“首长,请问去林园是在这里上车吗?”“是啊,你是新来的学员吧?”“是的!”“你跟着我好了,我们同路!”“那太好了!”首长接过我手里装脸盆的网兜,关心地问我,“你是哪个部队的,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我是西藏军区的,接到入学通知书我就出发了。”“路上走了十多天?真是太辛苦了!”“能上军校,这点苦不算什么了。”

    汽车在山城的盘山道上大约走了40多分钟就到了林园。我跟着首长走进了军校的大门,门口持枪的卫兵“啪”的就是一个立正,向我们敬了一个标准的注目礼,礼是敬给首长的,而我呢,只是两个兜的战士,和他走在一起,也算顺便跟着沾沾光了。

    走进学校大门,迎面的水泥屏风上写着几个鲜红的大字“提高警惕,保卫祖国。”走过屏风,后面是一个很大的操场,那操场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操场周围是训练用的高、低墙、壕沟、独木桥等障碍物。

    穿过操场,我们来到了山坡上的一排平房前,那平房看上去显得有些陈旧,但打扫的非常干净。红色的长廊、青色的砖瓦、明亮的玻璃、雪白的墙壁,给人的感觉有点像公园,很舒服。

    “区队长回来了!”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小战士跑了过来,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这位首长是我们学员队的区队长。“通讯员,你把这个新学员带到队部去,他是从西藏军区来的。”通讯员接过区队长手上的网兜对我说“你是我们队最后一个报到的学员。”“是吗?刚才那位首长是?”“我们四区队的区队长,”“哦。”

    跟着通讯员我来到了队部,“报告!”“进来!”通讯员对屋里的首长说,“报告队长,这个学员是从西藏军区来的!”队长和教导员都是老军人,年纪怕是过了40,他们热情地对我说,“辛苦了!”“报告首长,不辛苦!”当我把通知书递交给队长时,教导员问我,“你在路上走了多少天?”“接到通知的第二天我就出发了,到今天一共走了十三天。”“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吧?”“能上军校,这些都算不得什么了。”“好!”

    通讯员拿来了一个表格,看过之后我便拿出钢笔在学员登记表上认真填写了自己的履历,随后通讯员把我带到了宿舍区。

    由于学员们都去上课了,宿舍区显得非常安静,我环顾了一下学员寝室,每个寝室约有十来个平方,有三张双层床,每人一个茶几和一个帆布凳。副队长安排了我的宿舍,放下行李后,我便抓紧时间在平房外的水池边洗了把脸,刚收拾好床铺,学员们就下课回来了。

    由于我是最后一个到的,又是从西藏来的,自然引起了同学们的关注,他们提出了许多的问题,我都一一作了回答。我们寝室六个同学,班长是从武汉军区来的,党小组长是从北京总参机关来的,其他同学分别来自河南、河北和辽宁海军基地,真可谓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