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学习阶段
华国锋的接班人地位确定后,全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们的学习也转入了最后的阶段。
按照教学大纲的安排,我们这一学期的主要课程是数字电路和60路、300路大通路载波通信设备。数字电路稍微复杂一点,但不算太难。而大通路载波设备学起来相对容易多了,因为基本工作原理是一样的,除了传输方式不同外,其他的无非就是把不同的晶体管电路运用到大通路载波设备中。当然大通路设备也有它的特殊之处,如数字显示和自动控制部分,这部分课程应该是学习中突出的重点,学好这些课程,就等于牵住了牛鼻子。
那段时间,虽然授课教员很辛苦,但学员们却不买账,因为大通路设备只有极少数部队才装备,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学习,大家认为很不值,不如突出重点来学习,把节约下来的时间,用于学习其他实用技术。由于学员们的愿望没有得到满足,因此有的学员借故教员方言重,听不懂而起哄,变相地闹起罢课来,弄得院领导和训练部主任都跑到教室来了。
那段时间,同学们上课不太用心,但下课后自学还是很努力的,新疆来的区队长,凭着自己的爱好,买来一些收音机元件在寝室里捣鼓开了,他设计、组装的晶体管三波段短波收音机取得了成功,收音效果一点不比街上买来的高档收音机差。昆明军区来的同学,凭着爱好,买来一些彩色电视机的书籍专研了起来,他计划毕业后回到部队,自己动手组装一台彩色电视机。
那时的学员,求知欲是很强的。但令人遗憾的是,后期的教学计划的确有点乱,如果安排了外语和其他实用技术课程,我相信学员们的积极性会被调动起来的。
在南京学习期间,几位亲戚知道我在这读书后,非常关心我,每逢做有好吃的东西,总是忘不了我。记得有一次,表姐弄到了一只大甲鱼,打电话把我叫了去。表姐给我盛了满满的一碗甲鱼,还给我碗里盛了几个蛋。她笑着告诉我,“这可是真正的王八蛋啊。”在吃螃蟹的季节,她又打电话让我去,那是我第一次品尝太湖大闸蟹,大闸蟹的蟹黄很多,而且味道特别鲜美,给我留下的印象特别的深。多少年过去了,每当我遇到吃螃蟹、或是吃甲鱼,心里总会很自然的想起她们,想起在南京读书的那段日子。
南京的秋天和冬天是让人怀念的,秋风吹来红墙外的大街上,梧桐树的叶子满地都是。寒冬来临时,雪花飞舞,走在洁白的雪地上,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总能让人不由得联想起西藏来,联想起那些远在大山沟里的战友们。
1977年的春节,我放寒假回到了成都,此时三姐给我介绍了女朋友。女朋友祖籍是浙江的,年龄和我差不多,人长的蛮漂亮,眼睛挺大,笑起来时脸上有一对小酒窝,挺好看的。她的父亲是一名军人,母亲在国企上班,她本人以前是工人,因表现突出被单位推荐到清华大学读书。
我们见了几次面,彼此感觉还挺谈得来。她告诉我,她从小就生活在军人家庭里,见到解放军就有一种亲切感。她的感受我能理解,我告诉她,今年夏天我就要毕业了,毕业后我将返西藏工作,姑娘非常理解我对西藏的感情,并表示支持我的选择。离开成都的时候,我们互留了地址,从那以后,我们就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