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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洛之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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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恩佐普他治被宣上殿,得到了一把宝剑。他真的有点儿受宠若惊。能得到国王的赏赐,这可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舍不得解下,就这么带着宝剑上床。他兴奋不已,侧转难眠之中,一位身穿蓝色道袍头戴大檐帽的高个子,悄没声息地走到他跟前,用狰狞的面目瞪着他,嘴里发出可怕的声音:

    “把我的宝剑还给我!!!”

    第二天,他真的接到了国王下达的诏书:“将宝剑归还控皇室!”

    其他得到国王赏赐的人和他的遭遇差不多,到手的礼物又被国王要了回去,最后将宝剑全部封存在了塔洛的国库中。

    除了我叔叔和我手里的这两把宝剑。

    同样都是沙布特如恩的亲戚。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理由就是,我俩都没有做过像他们所说的那样的恶梦。

    当宝剑从塔洛运抵金嘎卡阿普天一周之后,如库布基多吉格森情不自禁地在箭术比赛场上手舞足蹈起来。三十岁之前,他在唱歌、跳舞和箭术上都是绝顶的天才。

    他面朝东方,高举双手,唱了一首怀旧的老歌。唱着唱着砰然倒地,猝死当场。

    这种令人不可思议接二连三地发生的奇异死亡事件,从牲口开始,最后到我们之中的一人倒下,让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

    六个月之后,1947年年初我进了皇宫,与查其格森一起同住在紧挨着金嘎卡阿普天宫的竹棚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他有时会做出十分怪异的行为。

    有一次,在没有得到我的允许的情况下,高科格森拿走了我的刀鞘与别人换了一头小猪,然后又把小猪给宰了。他将猪肉扔进一口大锅内,加入一大块黄油,放入盐和红辣椒。然后用木勺不停地搅拌,直到将猪肉捣烂成肉泥。他邀请了所有的朋友来分享这顿美餐。一晚上便将猪肉吃了个精光。真是应了中国人所说的那句话:“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腹中空。”

    他特别好酒,几乎将所有的钱都花在了酒精上。没钱时,他经常去一个西藏妇女家里赊酒喝。并保证会马上还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有时候被逼急了,他还会动手打那个女人。女人逃跑了出来,边跑边大声哭喊着。她要去找国王哭诉。这下可将查其格森吓坏了。女人达到了目的,而查其格森却付出了比实际赊欠她的更多的酒钱。

    有时,我还得扮演联络官的角色。负责与嘎色罗的阿普桑嘎姻斯联系。阿普是个言官,也是国王的密友,少有的几个能与国王说得上话的人。而且还能每每将国王逗得捧腹大笑。阿普桑嘎姻斯是个行事非常小心谨慎的人,特别害怕得罪其他同僚。

    其他言官中有人不拘小节,每每无意之中就得罪了小人或国王身边的宦官。结果不言而喻,没什么好果子吃。

    阿普常常能得到进贡给皇室的食物,有时还会将吃不完的肉送给我吃。他想让我做他的女婿,尽管我从未见到过他的女儿。他非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我。他女儿就住在瓦恩杜费德拉恩的嘎色罗。我没多想,随随便便地应下了这门亲事。

    几乎就在这同时,我的另一位朋友,也是我的同事音雷却坚决反对这门亲事。他告诉我恩阿普早已将女儿许配给了自己的一个亲戚,除非我自愿做上门女婿。

    我不敢肯定他女儿最后会选中我们俩人中的哪一个?也不肯完全相信音雷所说的话。音雷有一个绰号,叫“鬼佬”。是国王亲自给他取的绰号。因为他的头发和皮肤极像外国人。

    求婚的事被搁置了,无论是我的情敌或我。

    国王病了。

    1948年,国王的病好了。

    查其格森和我终于有机会可以休假了。我决定回佩东。向皇室告假之后,带着家仆卓瓦菲特索风尘仆仆地上了路。一路经由浙嘎恩和格雷普阁,路不好走,天气也热得够呛。

    我在脖子上围了一条白色的围巾,宝剑斜背在背上,俨然保持着皇家卫士的威严。

    快到贝他大桥时,我突然发现了地上大猫(老虎)留下的足迹:

    “哇,这家伙个头还真不小呀!”

    我不由地尖叫起来。

    在大恩科哈,人们管老虎不叫老虎,叫“大猫”。

    “不,不可能是大猫!”

    卓瓦菲特索自我宽心道。当然,他是真心希望我们不要遇到这种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