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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兄死囹圄腾身 趁客投阇黎获宝(4)
    空花将一件僧衣披着,把冶容裹在怀中,喝了一回烧酒,兴又上来,两手将冶容搂紧,一递一口的乱吃。

    吃了一会,把冶容摇摆顿挫一回。

    正在好顽,忽外面喊声大起,四五个和尚跑进来说道:“师爷,不要顽了,一个长大汉子杀进来了!”空花听是一人,那里在他心上,喝道:“什么大惊小怪,你们拿去砍了就完了。”

    和尚道:“我们四五十人,近他不得,已被他杀死许多了。”空花大怒,放下冶容,取了两柄戒刀,正要穿好衣服,那霍武已破门进来。空花不及穿衣,赤着身体,飞起两柄戒刀,风滚的一般迎来。霍武见他来势凶猛,因地方狭窄,不好施展,虚晃一刀,回身便走,退至殿中。

    那空花左手一刀当面砍来,霍武掠过一边,顺手将腰刀劈过。空花双手一架,觉得沉重,不敢轻敌,恶狠狠的尽着生平本事死战一阵。那酒色过度的人,又本领原及不得霍武,十数合之中,早见光头落地。吓得众和尚四散奔逃。

    无奈前门是何武的铁棒,后门是又逵的大斧,牢牢把住,早又伤了数人,只得跑回,一一跪求饶命。霍武喝道:“我原打算杀尽众僧,你们若要饶恕,须一齐还俗,搬了寺中粮草,跟我上羊蹄岭去。倘若失去一物、走去一人,教你们一个个都死!”众僧都磕头道:“愿随好汉还俗。”霍武发放他们起来,去寻那些躲避的和尚,都至大殿。除了杀死的、老弱的,还有二百多人。霍武重又分付一番,叫他们各处各房去搬取金银粮食。这几个村妇与冶容主婢二人,都来跪在地下,叩求开释。

    霍武道:“你们各回本家去吧,以后不可这等无耻。”众妇人都拜谢了,只有冶容满眼垂泪,哀诉原委,”现在无人可靠。

    情愿为婢妾伏侍,望好汉收畜。”霍武道:“你既是牛藻的女儿,理该一刀杀死;但你既遭淫毒,也算天道昭彰,任你自寻活路去吧,那个要你!”喝他退下。那众僧搬运已齐,便招了又逵至前门,三人前后押着,一同上羊蹄岭而来。

    冯刚已搭起几处营帐,众人各于帐内安身。明早,又到宏愿寺,将殿宇拆毁上山。各处捉了许多瓦木匠,日夜盖造,一连七八日,盖有一半光景。正要商量制造衣甲兵器,早有探卒报道:“海丰守备梁尚仁,协同碣石左营游击吴日升,领了一千马步军兵杀来,离山不过十里了。”霍武大喜道:“这是送衣甲马匹来的!”因叫冯刚、许震领一百人守住岭头炮台,尤奇、王大海、谷深、韩普各领十人四面巡哨,以防别路,戚光祖着紧督理匠役,自同又逵、褚虎、何武迎敌。冯刚道:“割鸡何用牛刀,哥哥山寨之主,不必轻动,小弟同三位兄弟代哥哥一行。”霍武允了。

    冯刚与三人领着二百名半僧半俗的兵卒跑下山来,纔走得二里有余,早望见官兵摇旗吶喊而至。先锋千总史卜远,一骑马、一条枪,奋勇杀出,大喝道:“无知的强盗,擅敢杀人劫狱,啸聚山林,阻挡朝廷的官路,还不跪下受缚!”又逵大吼一声,飞步抢出,喝道:“不必闲话,快拿头来试爷爷的斧头!”

    ”当”的一斧劈来。史卜远把枪用力一架,已在马上两三摆,正欲拨马逃转,那又逵已一纵跳上马来。史卜远一抢刺去,又逵顺手接住,只一扯,卜远已经坠地,再加一斧,结果了性命。

    吴日升见卜远落马,飞骑来救,何武跳出阵前,悬马头就是一棒,马头落地。

    吴日升即跳下了马,并两员千总,一力向前。何武是未经习练之人,凭着这条铁棒,横冲直撞的打去;冯刚一枝铁戟,褚虎两柄刀,领着众人一拥攻进;又逵使开大斧来帮何武。

    转眼处,一员千总落马。吴日升手中兵器一松,又逵手起斧落,也活不成了。梁尚仁大呼:“放箭!放炮!”自己却策马先逃。冯刚从斜刺里赶来,梁尚仁不敢交战,反跳下马来,如飞的跑去了。那官兵见主将死的死、跑的跑,大家弃甲丢盔,没命的逃走。冯刚分付不必追杀,抢了百余匹好马、四五百副盔甲、二三十个炮及器械之类,大笑还山。

    霍武出寨迎接,摆酒贺功,将马匹、器械分给各人,将炮架于山南山北两头,以备后用。那巡山四人,也都回转,大家开筵畅饮。霍武分付道:“我们此举,原属不得已之极思,众兄弟第一不可杀害平民,第二不可劫抢商贾,打听那贪酷的乡宦、刁诈的富户,问他借些钱粮。山头四面各竖一根招贤纳士的大旗,着人看守。房屋造完之后,南、北各设一关,以防官兵冲突,再于平旷地方设一教场,轮流演习。”为人各各遵令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