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打听好今日老夫人会和云晟一起在笑然居用膳,所以便借请安之名来到笑然居,为的只是想要见他一面。
我注视着他的双眸,眼中渐渐有泪光泛了上来,随即,我一阵眩晕,虚弱地倒向了一边。
感觉到那双强壮的手臂牢牢将我摇摇欲坠的身躯稳稳搂住。我无法支撑,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将昏沉沉的头靠在他那温热的胸口。
这是第一次,我听到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有力地在我耳边回响着。呵,这个男人,连他的心跳,都带有致命的磁性啊。
我好想永远地听下去。
“爹爹……”我别扭地叫出口。
他那低沉的眸与我相距咫尺,我清晰地看见他的睫毛不易察觉地微颤了一下。
“我有一事不明,不知爹爹可否告知?”
“若是一个男子吻了一个女子,那么,请爹爹告诉我,这个男子是否爱着这个女子?”
他嘴唇紧抿着,好半天才沉沉说道:“那是父亲和女儿,父亲吻女孩,只不过是因为他对她有父女之情。”
我冷笑了:“云晟,你的借口真是不高明呢。能够吻嘴唇的,不是只有男人和女人吗?”
愤怒地推开他,想要站起身来,身体却一阵虚软,脚步虚浮,再次倒下。
又落入了他的怀中,但我闭着眼,那一刻,我是不想看见他的脸的。
他伸手在我的额上微触:“清,你在发烧。”
我急促地呼吸着,昏昏沉沉。是,我是发烧了。这么冷的天,穿那么少跪在风地里,我能不发烧吗?
好一会我才平复了心情,微弱地睁开眼,看着他那明显担忧的脸,我的心里总算得到了一点慰藉。
我脸上浮上楚楚可怜的表情。
“清知道祖母不喜欢我穿艳丽的衣服,所以特地穿了这件她最喜欢的素白小褶裙,清想着,若能讨得祖母的欢喜……只可惜清的身体竟会如此不争气……”
我虚弱地说着,看到他那双暗沉沉的眸子落在我身上,沉思地看了我好久。
在云晟的干涉下,我被受命于一心待在杏芜居内养病,不必再向老夫人请安,甚至在身体尚未康复之前,可以不必听命于任何人的召见,若有人实在要见我,可以自己来我的杏芜居。
所有的人都认为,是老夫人一心为难我,竟让病体未复的我那么冷的天穿那样薄的衣衫跪在院子里向她请安,而她还置之不理。
再加上前几日她对待敛风和乔郎中的狠,使得她在云府众人心目中的威信直线下降。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在云晟回来之前,她根本就没有问过我情况丝毫,推出敛风,只不过是她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罢了。她滥用淫威,使得笑然居一众下人们对她只有畏惧,像敛风那样忠心耿耿之人,我也能够料到,在如今的笑然居,可是再也难寻了。
她亲手处死了自己的一个亲信,现在的笑然居,除了无关紧要的人之外,便只剩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