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正夫人那张温婉的脸，无法相信。

    老夫人走到我的面前：“清，你的父亲当初对殷夫人是如何得宠爱，她死了之后，他又是如何得伤心，这里人人皆知。我们云府既收留了你，你为什么，偏偏要害她啊！”

    她说的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看着一屋子神色各异的人，只抬头淡淡对老夫人说了一句：“祖母，若是你认为是清害了三娘，那么，请你拿出证据来。”

    “证据？”她笑得胸有成竹，“若是，我在你的杏芜居内将飞霜给找了出来，那么，算不算是个很好的证据了呢？”

    我心中一跳。深知她既能如此说，那么飞霜必定就在这里！

    难道，飞霜的失踪，竟是老夫人一手造成的？

    飞霜也许是知道殷小沫死因的唯一一个人。老夫人既然清楚我差点掐死飞霜，那么，自然也知道那日在茅屋里，飞霜差点对我说出真相的事。

    所以，她是害怕之后飞霜再对我说出什么，才使得她失踪的么？

    难道殷小沫的死，和老夫人有关？

    既如此，飞霜如果在我的杏芜居内，那么，便不可能再是活着的一个人。

    她的尸体，在我的杏芜居内被发现，自然会与我派孤碧假扮之事联系起来，如此，我就真的难逃杀害飞霜的嫌疑了！

    从而也就，难逃与殷小沫之死有关的嫌疑！

    这时，老夫人已吩咐道：“将这杏芜居，每一个角落，仔细地给我搜一遍。”

    “慢着！”我大声地说。

    绝不能，让她们在这里搜出飞霜的尸体！

    我走过去，跪在老夫人面前，伏下身去：“清以性命担保，飞霜绝不会在杏芜居内，若是祖母不信，可请爹爹亲自来搜查！”

    “这点小事，有必要劳烦你爹吗？”老夫人只是冷哼，“清，你的算盘打得很好呢，你就算准了你爹定然会包庇你的，是吗？”

    “清只是认为，三娘既是爹爹深爱的女子，与她有关的事，爹爹有十足的权利来替她评判！”

    老夫人看着我。

    我知道她此刻心里是在衡量。将我和殷小沫放在天平上来揣测云晟的心思。

    后来她笑了，慢悠悠地说：“清，你难道真的以为，你在你爹爹的心目中，会占有比殷夫人更重的份量么？”

    她嗤笑了一下：“好，既是你的要求，那我便请你爹爹亲自来一趟也无妨。”

    “清感激不甚。”

    我抬起头，看到她的笑，那样恶毒。

    云晟走进来的时候，我依旧跪在一屋子站立着的人中间。

    他阴鸷的眼睛匆匆扫过我的脸。

    “怎么回事？”

    老夫人将前因后果仔细地说了一遍。

    云晟的眉紧紧蹙起，立刻命人仔细地在杏芜居内搜寻着。

    在下人们大肆搜查的时候，他就坐在杏芜居的楠木椅子上，双眸一直盯着我，似要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

    找云晟过来，完全是我的权宜之计。

    我还记得，当初殷小沫死的时候，他那样怀疑我，甚至亲口对我说出他恨我，那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让我活下来了。既然，当初他没有因恨而杀掉我，那么，现在，自然也不会。

    他应该很清楚飞霜的尸体出现在我的杏芜居会令我得到什么样的命运。所以，我几乎能肯定，他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但是我居然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