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她转向了我，“你的婢女失踪了，你不着急吗？”

    “清的婢女从未失踪过。”我冷冷地说。

    “是吗？”她挑着眉，优雅地走到我的面前，一抬手便狠狠给了我两个耳光。

    没有打到我的身上，却打到了急忙上前为我遮挡的晚晚身上。

    她冷着脸：“听闻最近蕊浓园闹鬼，我特地派了丫头们去查，没有查到鬼，倒给我查到了你的婢女孤碧，假扮着失踪的飞霜的样子。你说说，你将真正的飞霜藏起来，再命人假扮她的用意何在？”

    我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

    飞霜莫名的失踪，竟成了我一手策划？

    “飞霜的失踪和我无关。”

    “既无关，为何要派人去假扮她？”她咄咄逼人地问着我，冷笑了，“所有的人都知道，飞霜曾是死去的殷夫人身边的婢女，当年殷夫人在沉碧湖中溺死，人人都不知道是何因由，我也甚觉古怪。特别是殷夫人死后，她的婢女雯萱在第二日便上吊自尽，而飞霜随即便变得痴傻，这是为什么呢？”

    我笑了一下：“祖母，您说的，也正是清想要知道的。我不否认派了孤碧去蕊浓园假装失踪的飞霜，但我那样做，也是为了引出真正的，使飞霜莫名失踪的人啊！”

    “引出真正使飞霜失踪的人？真是可笑！清，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飞霜就定然不是因你的缘故而失踪的呢？你以为你做的事我都不知道么？清。这四年来，你常常到蕊浓园中去找飞霜。就在十二日之前，你不是还去了飞霜的茅屋，想要掐死她么？”

    我真正地惊讶了。

    抬头却见她正阴笑地看着我。

    原来，我去蕊浓园找飞霜的事，从头到尾，都是在她的眼皮底下啊！

    甚至连十二日前我情绪失控险些掐死飞霜的事她都知道吗？

    我知道我的杏芜居内有着她的人，所以她知道我去飞霜的小茅屋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居然连我差点掐死飞霜这样的细节也知道得那么清楚！

    唯一看到我掐飞霜脖子的，只有云晟啊……

    怎么会？老夫人怎么可能知道？

    “清，你的面色怎么这样苍白？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呢？”老夫人的语气非常威严，“四年前，殷夫人莫名溺水而亡，无人知道原因。四年后，飞霜离奇失踪，而你，却又是想要掐死飞霜的人！过后又匪夷所思地派人假扮飞霜装神弄鬼。清，我真的很难，不怀疑你啊！”

    她这句话一出，屋里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递在了我的身上。

    一直站在身后没有发言的正夫人有些惊惶：“怎么？清，怎么可能？”

    侧夫人也惊讶地张开了嘴，却无法说出一句话。

    正夫人来到老夫人的面前跪下了，她说：“四年前，清还只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她与三妹素无仇怨，怎么可能会害她呢？飞霜也不过是一个傻子，她又为什么要掐死她呢？母亲大人，虽然还不知道清为什么要让孤碧在蕊浓园中装神弄鬼，但是，若说她是害三妹的人，儿怎么也无法相信啊！”

    老夫人冷笑：“尤臻，有些事情，由不得你不相信的。十一岁的孩子便不会害人的么？若我没有记错，尤臻，你姐姐死的那年，你也才十岁吧？”

    正夫人的脸霎时一片雪白，她闭了嘴，再也说不下去。

    我心里暗暗一惊。

    难道，向来温柔慈爱优雅有礼的正夫人，竟在十岁那年，害死过她的亲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