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清的视角了,咳。。)
我一直以为,爱一个人是可以痛苦得连心都死掉的。从来未曾想到,原来爱一个人也可以甜蜜得连味觉都丧失掉。
我端着一杯茶坐在窗下看《诗经》,却听到晴晴的惊叫:“天哪,小姐,你喝的是什么啊?”
我猛然警醒,低头看向手中的茶。
却发现我手里端着的,赫然竟是晚晚放在窗台上的浇花敞水壶!
我哭笑不得,我这是怎么了?
桌案上的《诗经》被我翻了一个上午,仍旧是那一页《静女》。
静女其姝,俟我於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我的手在书页上无聊地移动着。
云晟,一大早便进宫参加早朝去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我有些失神。
我一个人到浅笑园里去,闷闷地走了一截,突然一抬头,发现杏花竟已全部都颓了。只有些飘零的花瓣,落于尘泥之中,衰败的萎黄。
红杏如何?白杏又如何?曾经开得那样灿烂,风华绝代的,最终,还不是只有落于土壤之中,慢慢消失。到新的一年,又会有更多更加漂亮的花朵,占据在原先的枝头上,绽尽芳华,群艳相妒。
到底,谁才是胜者?
我,不要这样……
我不愿做那枝头上的任何一朵花,我只愿做花之舞。
顺着风,高高地飞起,在半空中睥睨所有艳丽的花朵,带着香味,魅惑地舞蹈……即使有偶尔的静止,也只会落在最高的那一朵花之上,优雅浅睡,俯瞰众生。
我举起双臂,感受着风从大袖中灌入,抚摩着我手臂皮肤的感觉。我在风中舞蹈,是那曲我一直想要跳给云晟一个人看的《花魂》。
我跳完一遍,又跳。
一遍遍地跳着。
直到一阵悠扬的埙乐响起。
看到云晟手握一枚青玉埙,从远处慢慢地走近。他暗色的深瞳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微带迷离。
花魂未歇,似追惜、芳消艳灭。挽西风、再入柔柯,误染绀云成缬。(蒋捷瑞鹤仙红叶)
这首词曲,被他悠扬的埙声演绎得极是动人。
我应着他的埙声而舞,千转白回。仿佛我的舞蹈,与他的乐曲,天生便是紧紧缠绵在一起的。再也分不清,哪是曲,哪是舞……
似乎,我与他,已融合在了一起……
只听“扑”的一声轻微的声响,似乎石子落在地上的声音。
正是乐曲的高潮,我还沉迷在旋舞带来的眩晕中,冷不防脚下竟突然不稳,生生踩上了一个圆滚滚的石头,只觉脚踝一错,一股钻心的疼痛登时袭来,我“哎呀”了一声,跌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