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好像我犯了滔天大罪,比那什么欺君之罪还要可恶似的。我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林秀低喝道:“娘娘!我问的是,他究竟是什么人?!”
“呃……”我垂下头去,望着包扎好的手掌发呆,“其实他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罢了……”
林秀“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双手抱拳,一脸正色道:“娘娘,事关重大,娘娘一定要实话实说才是!”
我生气了。我本就说的是实话嘛!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见我绷着脸,气鼓鼓的样子,林秀只好缓和了下语气,道:“既然如此,那微臣只有自己去查了。”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交到我手上,说:“这是解药,娘娘每天服一粒,五日后便会安然无恙了。”
这……我不觉叫起来:“你怎么会有解药的?还随身带着?!”
林秀飞快地瞥了我一眼,说:“娘娘保重,微臣告退了。”
“诶诶诶,别走啊!你还没回答我呢!”我追了过去,他却头也不回地走掉。真是岂有此理。
我无法再追出大门,只得退了回来。
慧娘进来,也不多问,见到我手上的药,默默收了去,取了一粒,端来水,服侍我吞下,说:“娘娘累了一天,还是早些歇着吧。”
我冲她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慧娘,我饿了。”从闻香阁再遇王丰到现在,我还没顾得上吃晚饭呢。
“饿?”这个状况显然不在慧娘的意料之中。她愣了愣神儿,这才道,“奴才这就去安排。”
不一会儿,诗卉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来,上面还摆着好几块肉片。
诗卉说:“娘娘,毓夫人听说娘娘食欲大开,说是明天要来问安呢。”
我挑了一大口面往嘴里塞,直烫得我哇哇乱叫。
慧娘说:“一会儿你去回了毓夫人,就说娘娘现在还不便见人,待病痾彻底消退再说吧。”
慧娘果真善解人意。我在一旁拖着长长的面条直点头。倒不是不想见母亲,只是她一向藏不住事,我怕她知道了我的秘密,惊慌失措之下,会露马脚。唔,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吃得正带劲,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嚣。慧娘向诗画使了个眼色,诗画便听话地走出去,不一会儿她再回来,附在慧娘耳畔说了几句,慧娘略一点头,说:“我知道了。”
“什么事?”我问。
慧娘说:“是容黛,在外面吵着要见娘娘。林将军正在同她交涉。”
“是吗?”我呼哧呼哧地将最后一口面吸进嘴里,鼓着腮帮拢到窗口想去看个究竟。
慧娘急忙拉我过来:“娘娘!当心被人看到!”
“我知道,我只是去听听他们在吵什么。”
容黛虽然娇横,却还不至于到我这里无理取闹。慧娘点点头,于是我们两个一同缩着身子藏在窗下,静静地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