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保林叹了口气，说：“华良娣的父亲，是当朝皇后的亲弟弟，是国舅爷啊！”

    原来华良娣是皇后的侄女啊。那她和太子也算是表亲了，虽然没有血缘关系。我暗自琢磨着：难道说，侯爷的地位，比国舅爷还要高些，所以我才是太子妃，而她不过是个良娣？

    温保林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跟着解释道：“娘娘，不是奴才有意冒犯，国舅爷有皇后娘娘撑腰，地位自比定安侯爷要高得多。华良娣之所以没能成为太子妃，是因为当年她嫁给太子时，皇后娘娘还不是皇后。自太子殿下的生母去世后，皇后之位空了很多年，皇上一直没能从失去前皇后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后宫事务，暂由华贵妃代为打理，这一代，就代了十几年。眼看太子已长大成人，他的婚事，自然会引发众多大臣的追逐与竞争。华贵妃借代理之便，欲将自己的侄女华怡宁许给太子。可太子执意不肯娶妻，无奈之下，皇上只能安排华怡宁暂封良娣之名，希望有朝一日，太子能回心转意，到时候再册封太子妃也不迟。谁知后来华良娣得罪了一个人，她的太子妃梦，便就止打住了。”

    我仍然只是一笑，权当听说书人讲故事。她叽里呱啦跟我扯华良娣的事做什么。我根本没兴趣知道。除了记住了华良娣的闺名叫“怡宁”，别的我一概没记住。

    温保林偷偷看了我一眼，似在揣摩我的心思。我心中暗笑：好吧，就打个哑谜给你猜猜，猜猜我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温保林顿了顿，故作神秘地说：“娘娘可知，华良娣得罪了谁吗？”

    我摇头。

    温保林笑了笑，提示我说：“她和之前的那位假太子妃得罪的是同一个人。”

    ？

    我仍是一脸茫然。没有人跟我提过容黛之前究竟为什么惹得太子发怒，以至于一巴掌打掉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但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的眼睛很快出卖了我，温保林的眼底掠过一丝得色，压低声音说道：“奴才就不跟娘娘兜圈子了。华良娣和容黛，得罪的人，是慧娘。”

    “慧娘？！”我禁不住失声叫出来，那沙哑的嗓音突然爆发，听来格外刺耳。

    温保林点点头，说：“慧娘一定没有对娘娘说过，她究竟是什么人。”

    “慧娘她？……”我张大了嘴，欲言又止。

    温保林接着说道：“其实，慧娘是太子的第一个女人。”见我面露疑惑，她又解释道，“有些事娘娘不知道的……皇子们但凡长到成年，皇上都会送给他们一个女人做为启蒙。慧娘就是皇上送给太子的那第一个女人。当初迎娶华良娣的时候，太子就是因为慧娘不肯另娶他人。但慧娘这样身份低微的女人，是不可以成为正式的妻子的，她甚至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但太子对她有情，执意不娶，华怡宁才只做了个良娣……”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我的表情，两只眼睛贼溜溜地往我脸上扫，亏我之前还觉得她老实本份，为人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