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慧娘拉到他面前，将她的手交到他的手中，得意地说：“好啦，现在窗户纸捅破了，你们也不必再遮遮掩掩啦。林秀，虽然慧娘最后说的那么长一句我没听懂，可你肯定是听得懂的，对吧？”

    林秀重重地点点头。

    “那就行啦。”我转身道，“我这就去向皇上求赐婚！”太子虽不理我，可皇帝还是肯理我的嘛。

    谁知慧娘大惊失色，尖叫一声：“娘娘！不能去啊！”

    我奇道：“为何不可？”

    慧娘死死抱着我的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林秀的泪已经忍不住淌了下来。他说得很是婉转：“娘娘想下吧，能做太子司寝的女人，会是什么人。”

    会是什么人？……我凝神冥思，突然间，我如同醍醐灌顶般，一下子开了窍。正如东宫里的所有女人都是属于太子的，那后宫中的所有女人，岂不都是属于皇帝的；太子不懂人事，是慧娘所教，那慧娘不懂人事，又是谁教的呢？那只能是皇帝了！

    天哪，慧娘一直耻于说出口的，正是她曾“一女侍二夫”，而这“二夫”，还是父子！这也正是为什么她在后宫能受到一定的尊重，却仍然身份低微的原因所在。我顿时明白了当日我为何能在慧娘的安排下顺利见到皇帝，而慧娘见到茹贵妃的时候，为什么表现得有些心虚。

    唉，皇帝可以将自己的女人随意赏赐出去，却绝对不能允许自己的女人同别的男人互生情愫。霸道的皇帝，无耻的男人啊……口口声声说什么对太子的生母念念不忘，到了春宵一刻的时候，还不是左拥右抱，早把心头的女人抛到九宵云外去了！呃……王丰也曾信誓旦旦，说什么他不会碰他的妻子，谁又知道他会不会和皇帝一样，转头就把我给忘了？

    天哪，我这都在想些什么！王丰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怎么这回会儿又怨上他了？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糟。除了陪她一道哭泣，我已无能为力。

    林秀强忍苦楚，向我跪下叩头道：“微臣多谢娘娘！”

    我苦笑：“我什么都没做，谢从何来？”

    林秀看了看慧娘，正色道：“今天若不是娘娘，微臣永远不会知道慧娘对微臣的心意！如今知道了，就算今生不能相守，微臣只要能天天见到慧娘，就已经满足了！”

    我忍不住哼哼两声：“这不现实啊！难道你永远都不成亲的吗？就算你肯，你爹也不肯啊！”

    林秀闷哼一声，赌气道：“大不了跟太子一样！”

    呃……这下我可是难堪到了极点。

    林秀立即反应过来他的话有问题，当下又是叩头道：“微臣该死！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唉……”我垂头丧气地走到椅子前坐下，望着这对苦命鸳鸯，竟不知再该说什么好。

    慧娘也跟着求饶：“娘娘息怒！林将军他并非有意冒犯，娘娘，饶了林将军吧！”

    我撑着脸，没精打采地说：“谁说我生他的气了。你们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我只是在感叹，如果真到那一步，岂不是又白白浪费了另一个女子的一生。”

    慧娘同林秀对望一眼，相依相偎着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