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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刘彻茂陵多滞骨(5)
    后元二年(公元前87年),刘彻立八岁的刘弗陵为储,第二日便病死五祚宫[31]。刘弗陵为西汉王朝第八任皇帝——昭帝,追封生母钩弋夫人皇太后,发兵两万扩建母亲陵墓“云陵”。

    钩弋夫人果然得享死后哀荣。

    再说水灵儿,当她从昏迷中醒来时,竟不知身在何处,眼前只一片漆黑。她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的精彩,更看不到他人命途。她只记得在甘泉宫中见了爹爹水宜清最后一面,但见得屠刀挥舞,鲜血淋漓。她惨然大叫,晕了过去。

    路在何处,家在何方?她不知道,只知定已不在宫廷之中。他们用毒烟熏瞎了她的眼睛,然后,扔到宫外。泪涌了出来,和着血,让她的脸一片血污。她哭泣着,摸索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马蹄声急响,有人翻身下马,疾步而至。

    怎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她听出来了,是朱安世。他定是见不着自己,四处打探,终于寻了来。

    他抱着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怀抱温暖坚实。放声痛哭,为爹爹,为这冷酷血腥的世道。终于,她支持不住,晕倒在他的怀中。

    再醒来时,世界依旧一片漆黑,仍旧不知身在何处。只是,身边多了一个焦急守候的人。

    “灵儿!”他紧握着她的手,给予她慰藉和依傍,“我们离开这个无情无义的地方!走!走得远远的!再不回头!”

    她的泪依旧无止无息,痴痴愣愣地,苦苦地喃喃而语:“石皓!我答应他的,在长安等他!”

    他怔住了,即便铁石心肠,仍是心如刀绞。爱一个人,难道真的可以不求回报?

    他沉默许久,终于下定决心。

    “好的。我们去朔方,找石皓!”

    古道,西风,瘦马,两人一骑,伴着风沙,迎着斜阳,一路向北,再不回头。

    将这无情无义的世道,远远的,抛在脑后。

    注:⑴龙城大捷:龙城,匈奴祭天地祖宗之处称龙城,无定处。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卫青所至之龙城,在今内蒙古正镶白旗附近。是年,车骑将军卫青、骑将军公孙敖、轻车将军公孙贺、骁骑将军李广各领一万人马,分别从上谷郡(河北省怀来县)、代郡(河北省蔚县)、云中郡(内蒙古托克托县)、雁门郡(山西省右玉县)出发。四路大军,仅卫青一路人马在龙城斩杀和俘虏匈奴七百余人,取得西汉反击匈奴首胜。其他三路人马,除公孙贺一路无功而返,公孙敖和李广皆大败而归。

    ⑵收复河朔:指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汉军收复黄河河套地区的战役。是年,卫青率四万骑兵,出云中,沿黄河北岸西进,大破匈奴楼烦王、白羊王,收复河套地区。

    ⑶奇袭高阙: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卫青率大军出高阙(内蒙古乌拉特后旗东南古长城口)北进,奔袭六、七百里,乘夜悄悄包围了匈奴右贤王的王庭。此战汉军俘获右贤王部众万余人,裨王十余人,牲畜数十万头,取得西汉反击匈奴以来首次大胜。

    ⑷两出定襄: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春,汉军两次从定襄(内蒙古和林格尔县)出塞,寻歼伊稚斜单于主力,并重创匈奴军队。

    ⑸决战漠北: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春,汉武帝调集十万骑兵,命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各领五万,深入漠北,寻歼匈奴主力。卫青大破匈奴单于主力,火烧赵信城后班师;霍去病则北进二千余里,越过大沙漠,与匈奴左贤王部遭遇,歼敌七万余人,大胜。

    ⑹横扫河西:河西,指今甘肃的武威、张掖、酒泉等地,因位于黄河以西,自古称为河西,又因其为夹在祁连山与合黎山之间的狭长地带,亦称河西走廊,是中原地区通往西域的咽喉要道。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的春天和夏天,骠骑将军霍去病两次领兵深入当时为匈奴控制的河西地区,斩杀匈奴折兰王、卢胡王,致浑邪王、休屠王彻底败逃,并于是年秋率部来降。

    ⑺封狼居胥,禅姑衍:狼居胥山、姑衍山,皆在蒙古共和国境内。元狩四年,西汉政府反击匈奴最大规模的一次战役打响,时任骠骑将军的霍去病孤军深入匈奴腹地,杀敌七万余,在狼居胥山祭祀天神,在姑衍山举行祭地禅礼。

    ⑻驰道:秦汉道路网的主干。始建于秦始皇二十七年(公元前220年),本为天子道,最早出现于庞大的宫殿群中。后秦始皇巡行各地,所经之处,皆修驰道,驰道遂由关中伸向各地,与各郡县的道路相联接,在长江以北的黄淮流域形成了比较完整的道路网。驰道全由黄土夯筑而成,路面平整而无杂草。据文献记载,当时的驰道规模颇为壮观,“广五十步,三丈而树,厚筑其外,隐以金椎,树以青松。”驰道中间的三丈之路,属皇帝专用,任何人不得妄入;而“厚筑其外”的旁道,才是一般平民可以自由来往的通路。

    ⑼长乐:长乐宫。原为秦之兴乐宫。长乐宫修复后,汉太后常居之。

    ⑽未央:未央宫。高祖七年(公元前200年),萧何在秦章台基础上修建。未央宫为西汉最为重要的宫殿,是君臣朝会之所。自未央宫建成之后,西汉皇帝都居住在这里。

    ⑾桂宫:汉武帝造,周回十余里。《汉书》曰:“桂宫有紫房复道,通未央宫。”

    ⑿建章宫:武帝太初元年始建,度为千门万户,宫在未央宫西、长安城外。

    ⒀上林苑:武帝建元三年开上林苑,方三百里,苑中养百兽,天子秋冬射猎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