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行李箱上的相框里镶嵌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对青春逼人的玉人儿,男的英俊,女的美丽,迎着阳光站在草坪上,女孩幸福地依偎在男孩的臂弯里,很是羡煞人。
我一眼就能认出,这个女孩就是当年的莎莎,那么这个男子应该就是莎莎去了国外的男友了。
陈笑看着彻底醉了的莎莎,她苦笑了一下说“这本来是莎莎的房间,我原来住的就是你现在的那个房间,莎莎退租时建议我换一下,说以后到北京出差,她到我这还能住这个房间。”
陈笑看了我一眼,又说:“莎莎把书桌和书架都给了我,虽然这个房间比你住的那间月租要多200元,但空间大一些,刚好我看图纸看资料也方便些,所以就搬过来了。”
退出莎莎的房间,我们一起收拾吃饭的残局,陈笑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莎莎喝醉酒。
我无言,笑笑也开始沉默,都没有再延续前面的话题,更没有再提莎莎的事情,两个人默默地收拾了饭桌碗筷。
我甚至觉得陈笑淡定沉默的背后,也被牵出很多无法言传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她没有说,我当然无从知道。
收拾完,我建议陈笑到我房间睡,她说反正是双人床,和莎莎一起挤的机会也不多,何况莎莎喝醉了,没准晚上需要有人照应。
也许下午那一觉太过踏实,也许莎莎的故事太过无奈,当我再次躺到床上,居然辗转翻侧,无法入眠。
相爱并不一定能相守?
而我坚持的到底是什么?
这诺大的城市,到处飘散着痛了的心,伤了的情,我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宛如一滴水之于大海,我的结局能免俗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听着嘀嗒的雨声,千头万绪,无从理清,唯有渐行渐远的雨滴声。
北京的七月,很早天就大亮了,想到莎莎昨晚的宿酒,怕影响了她们的休息,我一直没有开门走动。
拉开窗帘,看到窗外的天空很干净,透过窗玻璃,我还听到了汽车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隔壁房间开始有了走动的声音,紧接着是开门声,然后是陈笑和莎莎的说话声。
我忙走出门,打了一盆水到房间洗脸,把卫生间让给她们用,等她们梳洗完了,我已经买来了早餐。
梳洗过的陈笑变化不大,她是搞建筑设计的,持续不断的加班,没完没了的计算绘图,她根本无暇把精力放在自己的形象设计上。
但是莎莎不一样,此时只见她一身职业裙装,浪漫迷人的长卷发已经盘起。如果说昨晚上的莎莎是感性而慵懒的,此时的莎莎却浑身透出一种知性和淡定,整个人精干而不失妩媚。
陈笑还得上班,本来请假要送莎莎的,但晚上老板来电话说要讨论设计方案,陈笑负责的是主体设计,这样的讨论会不能缺席,只好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
她匆匆吃了饭,对莎莎说:一路走好,保重,以后一定到北京来看我们。
然后,她抱了抱莎莎,冲莎莎笑了笑,但我看到当她出门的时候,用手臂抹了一下脸,身子停顿了一下,终究没有回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