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琂没有哭,只是觉得冉东林的泪就是一种讽刺。决然如初,仿佛指责的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而她只是为了一时的抱打不平,转过身去,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移去。刚一转角,就看到不远处的霍天宥。
霍天宥的表情颇有些尴尬,忙忙解释说:“我……来叫冉经理去财务部和人事部办手续。”
她又不是傻瓜,摆明了霍天宥是对他们的事产生了好奇。一个年轻女孩心里究竟埋藏了多少秘密,也至于会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关于这件事,我……暂时还不想传出去。希望副总裁不要乱说话!”
此时的景琂神色里带着一种威严和冷峻,这种表情一般是男人才有的,可流露在她的神色里,霍天宥答说:“我不会乱说话!”
景琂走过他的身畔,他调头追了过来:“阿琂……”看着她冰冷的面孔,是僵硬,是故作的坚强,霍天宥语调一软:“想哭,你就哭吧!”
他的话,刺中她心底最柔软的弦。一驱她脸上的严冰,但她没有哭,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悲伤,眼底淡淡的怨艾就像一抹最迷人的雨雾,瞧在眼里,让人觉得从未有过的心痛和难过。
景琂说:“我答应过你,用最低的代价收回他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做到了,就算是霍老赠送给我百分之五的股份,我现在可以受之无愧。”
三百万收回冉东林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这不过是原有价值的零头。景琂继续往前走着,霍天宥觉得这如谜的女人,其实是这世间最无奈、最可怜,也最让人心疼的女人。莫名地,她像是一块磁铁,紧紧地吸引着他的目光。想他也是一个堂堂的大男人,居然会躲在拐角处偷听他们的谈话。
因为听到,他有一种震撼心灵的的感觉。
从未想过,景琂年纪轻轻却有很多人未曾经历的风雨。这也让她身上展露出非同寻常的气质,她清新的外表里,却有一颗带着坚韧的心,用一种植物来形容,她就像菖蒲草,有着比春日杨柳更软的丝叶,有着最柔韧的根茎和灵魂,但它却是最坚强的。无论是悬崖峭壁,还是沃土溪畔,都能一年四季长得郁郁郁葱葱,长得碧翠如春。
他为她折服着,见识过她的才华,知晓她的过往。才华是一顶华丽的贵冠,而过往却像是贵冠上装饰的橄榄枝。因为相融一体,便显得逾加珍贵。
霍天宥快奔几天,很快就近了景琂。
“你不是要催冉经理去办手续吗?你跟着我做什么?”
他可是副总裁,哪里需要让他干这种跑腿的事,就算是骗人都不会。
霍天宥笑了一下:“我不放心你。”
她停下脚步,她哪里有心事了,今天把冉东林顺利地赶出圣瑞,她觉得自己成功了。从未有过的成功,景琂说:“副总裁该关心的人是林秘书,请不要把我当成她。而我,也不会是她。”
她才不要男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