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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4 爱人嫁给别人
    皇甫烨站在商务大楼的最高层,静默的凝视着流动的婚车。在他的眼底,那列队伍化成了一条长蛇。可只一眼,还是在众多的车流里寻觅到他们的身影。

    为什么?还是要执意嫁给莫振浩。

    莫振浩那样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景琂。在这座城市,能得配景琂的唯有他皇甫烨。

    他爱她,依旧如初的深爱着景琂。

    没有理由,又不需理由,就这样深深地爱着。

    在梦里,是他与她在北京度过的岁月,是她灿烂的笑颜,是她那咄咄逼人的风姿……他从未见过象她那样的女子,明明是个女人,却可以完美成那样,体育、文艺……样样不落人后。和他是这样的相似,他自认完美,未想这世间还有一个和他相似的女子。

    景琂……

    这个名字无数次地在心头呼出,每唤一出,连毛孔都是痛的。

    她曾这样静默地远望,看他与金颖步入婚姻。今日,他也唯有远远的观望,看她与不是他的男人结婚。

    怎会是这样?明明相爱,却终是错肩而过。

    天台上的美丽女人,看到此处,只觉讥讽,只觉难过,这一段被世人认定为天作之合的良缘,他痛苦,而她也感受到了蚀心的痛。

    她有多痛多苦,便也要景琂尝一尝。

    景琂不是喜欢报仇吗?她也是喜欢的。

    “景琂,我们的游戏开始了!哈……”美丽女人笑罢之后,神色一转,厉声说:“如果我的婚姻保不住,我也要你饱受同样的痛苦。”

    周咚咚看着看着:“他们去教堂了,不,我不要再看下去,我要去阻止……”

    然,人还没走,就被美丽女人给拽住了手腕:“你急什么?”

    “金小姐!我爱莫老板,我真的喜欢他!一定是景琂不知道昨晚的事,要不然,她怎么可能还和他结婚……”

    “你若去了,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景琂愤怒之下宣布取消婚礼,不嫁了。到那时,莫振浩会原谅你破坏他的良缘吗?还有一种,就是景琂还是选择嫁给他。那时,你就变成很尴尬,你的事就会闹得商务大楼人人皆知,更会让景琂心有防备,让莫振浩对你退避三里……”

    “可是……昨晚我和他在一起,他对我做了那些事,今天怎么可以若无其事地与别人结婚?”

    “你现在出去闹一场,对你个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无论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你都是个失败者。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去闹。我若是你,就静观事态。他们结婚了又如何,婚礼上闹一场,远不如结婚后又生变故来得更让人痛快!”

    面前的金颖已然疯狂,为爱成仇,或者沉陷于爱情于女人都是疯狂的。虽做了皇甫烨的妻子,却不被他珍视、喜爱,即便她是这般的优秀,无论是家世和相貌都在景琂之上,还是不得皇甫烨的心。每每想到这些,金颖就觉得恨。

    “你……真的会帮我吗?”周咚咚怯怯地问。

    “当然!”金颖扬了扬头,“我会帮你如愿成为莫氏集团的总裁夫人,也会帮你顺利嫁入莫家。但前提是,你得听我的!现在,你不要去闹。”

    “就……只能任由他们结婚,我……”

    金颖见她还心有不甘,厉喝一声:“必须这样。我已经答应帮你了,你现在出去,若是被羞辱可不要怪我。你这个女人,还真有意思,对于你来说,在他们结婚前,你演出那出戏,就可以打消他们结婚吗?你是不是也太天真了!”

    周咚咚垂下了头,看着车队近了教堂。她似乎听到了悦耳的《婚礼进行曲》,似乎看到了他们站大红的地毯上,在神父的面前许下相约一生的誓言。

    被金颖指责,周咚咚真羞愧得无地自容。“我……不甘心!而且昨晚,我没有演戏,是真情流露。”

    她去了莫家好几次,就连莫母也表示出对她的认同和喜欢,甚至都让几个相好的女同事认为:她和莫振浩在谈恋爱,哪里晓得,突然间,莫振浩就要娶景琂。

    在这座城市,有本事的男人有很多,能被自己遇上的却少之又少,又能被男方母亲喜欢的,这就象是买彩票中了大奖。

    她怎么甘心就此认输,自然得做些什么?

    既然,她必须等!那她,就唯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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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的程序和许多大操大办的人家并无二样,先在教堂举行了婚礼,之后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乘车前往酒店,那里有事先预备好的酒席。

    皇甫烨在远远地瞧着,每多瞧一眼,心就多痛一分,他和莫振浩已经说好了。“只要你放弃迎娶景琂,我无息借给你一亿,五年内还清。”

    莫振浩心动了,否则就不会寻他私下谈这事。皇甫烨以为口头约定好的事就不会再改变,未曾想到,还是变了。他不但没有按照约定和景琂分手,却意外地选择了最初的计划,热热闹闹地迎娶着景琂。

    今儿一早,皇甫烨就在张望着百花景苑方向,他看到莫振浩带着人前去迎亲,也看到结婚的喜车从那里出来……

    一直,便这样的凝视着。独自静享着这种心痛,撕心裂肺般地,从来不曾想过,爱一个人会爱得这样的痛苦。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的,总会得到和拥有,唯独景琂是他的最爱,却不得拥有。逾是得不到,便逾觉珍贵,逾觉是世间唯一。

    她,不再属于他。所拥有的只有那段共同度过的大学恋情,还有那一次拉近他们心灵的长城偶遇。

    皇甫烨从胸前握紧了一枚桃核心坠,这样的粗重,往事历历在目,她亲见了他与别人的婚礼,亦如今日他得看她嫁与旁人。

    再也不愿远远的观望,他还是不愿相信,景琂选择了嫁给莫振浩。即便他说,要她再等三个月,即便他有违自己的高傲,对她说出“情人”的字眼,明知是对她的亵渎,还是自私地忍不住说出。

    他想见她,就算是站在不远处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忍不了,他便赶到了她的婚宴现场。

    皇甫烨站在外面,看着酒宴大厅里热闹的场面。不经意中,莫振浩也发现了皇甫烨,两人会意,打个手势,皇甫烨转身离去。

    莫振浩对景琂低声说:“我去下洗手间,一会儿回来。”

    景琂也要去休息室换下婚纱,太大,太长,在冉丽珊的陪伴下,景琂换上合体的旗袍,头发高挽,说不出的高贵大方。

    要前往酒宴大厅时,冉丽珊轻轻地拽扯了一下:“姐,刚才我看到振浩哥跟烨少说话,他们……”

    景琂心头一沉,转瞬安慰地笑说:“他们只是说说话,没事的。”

    “姐,昨晚振浩哥和周咚咚的事太奇怪了。你说会不会是烨少设计振浩哥的?”

    她需要知道他的选择,知道他是否在意便已经足够了。此刻听冉丽珊问,她心里也没了底,是怀疑过,可又觉皇甫烨不是那种人。但转而又想:皇甫烨会当着她的面,提出那样的诱惑,如若再背着她给莫振浩下套,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丽珊,我去趟洗手间。”

    景琂还是放心不下,她不想成为交易的一部分。近了洗手间,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声音。

    内里说话的男人,还是听到了一个低沉的脚步声,依昔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影子掠过门外,这样衣着盛装的人,不需想,除了伴娘便是新娘。两人交换眼神,各自明白。

    皇甫烨说:“莫振浩,昨天晚上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难道,这事真与皇甫烨有关?

    莫振浩说:“我中了别人的算计?”

    “昨天,我离开的时候,你可都好好的。”皇甫烨不再看莫振浩,调转头去,只顾洗手,“我再说一遍,不要做出任何伤害阿琂的事。既然他最终选择的是你,我是真心希望他幸福的。”

    “那你……”莫振浩想到另一桩事,“还会对付我们莫氏集团?”

    “我不会借钱给你,也不会对付你们公司。那是我一时说的气话,我不愿阿琂受到伤害。只希望你能真心对待阿琂,珍惜她、呵护她!”皇甫烨转过身来,神色俱厉,带着霸道与执拗地说:“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做了伤害阿琂的事,我一定会把她再抢过来!”

    能娶到景琂,何尝不是一种幸福。他真的好羡慕莫振浩,可以不顾长辈的反对,坚持按照自己的心愿去做。在这一点上,莫振浩比他更有男子气概。

    为了景琂,他愿意放手,只要他幸福。

    皇甫烨怎能忘了宋弘文说过的话,只要她幸福便是心里的晴天,也是最大的心愿。

    门外的景琂,听到里面的谈话,不由得再度感动起来。

    “莫振浩,如果你现在和景琂悔婚,我会在明天就借给你一个亿。”

    莫振浩糊涂了,有此示明白皇甫烨的意思。

    “你动摇了?你居然动摇了!”皇甫烨摇头苦笑,“为了钱,你就想卖了景琂?你这样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她。”

    莫振浩回过神来,问:“你在试探我?”

    皇甫烨逼近身前,神色俱严:“你根本就不及我爱景琂,你怎么可以为了钱就动摇。你,不配做我的情敌……”

    他竟然又动摇了?

    门外的景琂一阵钻心地疼,再无退路,在教堂里宣誓,在婚宴上再说后悔,不是她的个性。这段婚姻,她必须走下去。如若后悔,她如何对得起外面那么多的宾朋。

    振浩,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我们的情,还不如借款吗?

    她不想再听下去,担心听到更多。

    他们的对话,至少证实了一件事:算计莫振浩的人不是皇甫烨!

    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

    虽知昨晚的事透着古怪,却还是选择了与莫振浩结婚。这是生平她为婚姻做出的第一次让步,她希望将是最后一次。可是在婚姻中的男女,第一次的让步,就意味往后相处的接连让步。

    让步的人,就一定是爱得最深的吗?让步的原因,也许是爱,也许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亦或是为了守住平静的生活。

    景琂回到酒宴时,莫振浩已回到座位上。

    莫母起身:“振浩、景琂,那一桌都是长辈,我带你们过去。”

    莫振浩显然有些发泄似地,给每人敬酒,都是一干而尽。这让景琂忆起自己和宋弘文订婚那天的情形。莫振浩有心事,之前已然下定了决心,可自见了皇甫烨后,神色里有了一抹痛苦,更有了动摇。

    回不了头!他们已经在教堂发过誓,是夫妻!

    景琂始终笑着,不让人瞧出她心里的疑惑,笑得越是灿烂,心头就越是迷蒙。莫振浩喝了很多的酒,到下午五六点时,早已经醉得不醒人事。而这时,大多的宾客也散得差不多,景琂和支客师、司仪站在门口,相送着众多的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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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阑珊。

    新人卧房是莫振浩曾经的卧室装饰一新所成,装修后,似大了许多。房间里有单独的浴室、洗手间。窗帘、家具都换了新的。对于景琂来说,这里显得很是陌生,原本这里的一切于她都是极其陌生的。

    莫振浩醉睡在大床上,景琂换了身睡衣,双手环抱,忆起近两日发生的事,怎么也睡不着,透过窗纱看着外面皎好的夜色,想着无边的心事。

    莫振浩翻了个身,换个姿式扒睡在大床上,身上也换成了睡袍,面容苍白得全无血色。

    景琂着实困了,昨晚就没几个小时,在他的身边躺下就睡。

    虽有满腹心事,怎敌困意来袭。景琂很快就进入梦乡,睡得正甜美之际,只听身边有人讶异地连连追问:“景琂!我们……我们……”

    她启开朦胧的双眼:“什么?”

    “我没把你怎样吧?”

    这叫什么话,她是他老婆,他和她真怎样,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她睡得正香,他把她叫醒,就为了问她这话。

    莫振浩满是紧张地问:“我没欺负你吧?阿琂,我可不想……这样不尊重你。”

    他说什么,她心里是明白的。

    他支支吾吾不肯说个明白,她更没必要打哑谜,他不嫌累,景琂还觉得讨厌。“你到底是犹豫了!”

    莫振浩压低嗓门:“对不起……”

    景琂翻转身,面朝向他,看着他的面容:“看来醉得真不轻。好了,我去厨房给你准备一些稀粥吧!”她坐起身,象个真正的妻子般偎依在他的怀里,他问:“昨晚,我没欺负你吧?”

    她不解地看着莫振浩,想把他看懂,可他一直都在躲闪。不敢正视她的目光,也证明了莫振浩的心虚,更流露出她的摇摆。

    景琂见他不应,又说:“昨天,皇甫烨找过你?”

    他和周咚咚的事,与皇甫烨无关,为什么他要说是皇甫烨算计的,不,他没说皇甫烨算计,却说他和皇甫烨在一起喝酒,但他给人的讯息就是一种误导,让人以为是皇甫烨设的局。

    “我头痛……”

    她微微有些失望。

    莫振浩抑下心事,脸上带着歉疚的笑容:“昨天的酒喝得太多,我真的不舒服。下午,还要乘机去度蜜月呢。”

    景琂近距离地看着他,他的气色的确不太好,肤色略显憔悴,昨晚他醉得太厉害,吐了好几次。用烂醉如泥来形容一点不为过。景琂最害怕的莫过于,他对婚姻态度的摇摆不定。

    “你……不会是后悔和我结婚了吧?”

    莫振浩一怔,灿烂地笑了起来,伸手捧抚着她的脸庞:“你想哪儿去了?”他不想摇摆的,只是皇甫烨的那些话太有份量,不得不让他心生余悸,他不是一个没有作为的男人,只是有些莫名的害怕。

    他虽否认,可景琂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异样。他的摇摆一直是她害怕的事,但终究还是犹豫了。她以为自己的体谅,可以让他拿定主意,她甚至都不去过问太多他和周咚咚那夜发生的事,就是想告诉他,她会宽容和原谅。

    放下她的高傲,撇去她的冷漠,她其实是个骨子里传统的女人。

    莫振浩说:“你现在是我老婆!”

    即便现在还没有去民政部门领结婚证,可请了那么多的宾客,有那么多人的见证,已经是夫妻了。不过还差一纸结婚证,她到底在紧张什么。

    他将头偎依在她怀里,景琂坐在一侧,伸手轻柔地捧抚着他的脸庞。他们在一起了,结婚了,从今后她得习惯面对这样的他,亦如他要习惯和她一起生活。

    目光相遇,想到心事,莫振浩越发的有些沉重起来:“阿琂,在你没有完全爱上我以前,我不想碰你。”

    结婚了,还说这样的话,是幸还是不幸,让景琂的心里莫名地觉得有难过起来:“早些起来,一会儿还要给你父母敬茶呢。”

    莫家很传统,这是景琂打算嫁给莫振浩之前就知道的。她移开莫振浩的脑袋,打开衣柜,取出自己平日里穿的衣服,看着她健美而带着青春气息的身材、肌肤,莫振浩心跳加速,只一瞬,他将脸侧向一边。

    景琂回头,发现莫振浩在避开自己。已经结婚了,居然还不愿看她换衣服,心里莫名地伤痛着,却同有凿穿莫振浩的心里。“抓紧漱洗,不要让长辈等得太久。”

    换好衣服,景琂就离开了卧室。

    厨房里,小阿姨正在忙碌地准备着早点,时间还早,在七点半前得将两个孩子送上幼儿园的校车。

    莫母穿着睡衣,面带倦容,一边上楼,一边唤着:“婕婕、妤妤,该上幼儿园了。”

    一家人都齐了,婕婕、妤妤在小阿姨的照应下吃着早餐。莫振浩精神不大好,大醉一场就似大病一场。

    景琂沏了两杯茶,毕恭毕敬地捧在手里,在莫家二老的跟前放下托盘,捧起一杯茶递到莫母手中:“妈,请喝茶!”

    莫母绷着一张脸,很不高兴地接过茶杯:“我看还是把你的工作辞了。你也看到,我每天又要照顾你爸,还得打理家里,你若在家也能帮着照应些。”

    景琂有自己的原则,她牢牢地记住母亲当年的叮嘱,她可以为爱而让步,但不可能为了婚姻就放弃自己的工作和事业。“妈,先不说这件事。但我会考虑的!”明明不可能,但她不想触怒莫母。从她第一次来莫家,她便知道莫母很不喜欢自己。

    “考虑多久?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我可不想太长了,小阿姨再过几个月就要结婚嫁人,家里没个年轻女人可不行。我老了,这个家终究是要交给你们俩的,我一个人要照顾老头子,还得照顾两个孩子,光家务活就有一大堆,你想累死我啊。我希望你能给个准信?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辞去工作?”

    景琂捧起另一杯茶,递到莫父手里,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唤出这声“爸”,从小到大,她就没再唤过,但是现在不唤也不行,景琂咬咬了双唇,把这个难题当成一场大仗来打。

    莫母不满地望着景琂,正想寻机会好好地训斥一顿,景琂终是平静地唤出:“爸,喝茶!”

    随着景琂的唤出口,莫振浩的心也随之落地。

    莫父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红包:“好!拿着。”

    “谢谢爸!”景琂按过红包,莫母从自己的手上摘下一只翡翠手镯:“这是当年振浩他奶奶给我的,有一只给了大儿媳,这只就给你吧,好自为之,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能尽快辞掉电视台那边的工作,留在家里做个全职太太。”

    景琂莞尔一笑,让她辞工作这是不可能的。“这段时间,我会找好接替小阿姨工作的人。”

    莫母很是不悦:“现在称心可靠的保姆有那么好找吗?最可靠的还是自家人。莫家的规矩你也听振浩说了,你在电视台一个月能挣多少钱,为什么就不能为了振浩把工作辞了,做个全职太太……”

    莫母对于景琂的话很是不高兴,景琂并不想顶撞的,可莫母在这件事上丝毫不肯让步,这是景琂嫁进莫家的第一天,身为婆母,她得树立自己的威信。

    “我不会让妈太辛苦。但是,如果妈让我辞了工作,我做不到!”她不想再逃避这个问题,别人怎么做那是别人的事,莫母要她为了莫振浩放弃自己的事业,可今天一早醒来,她就觉得莫振浩有些奇怪,先说今天不去国外度蜜月,之后又说不去民政部门办结婚证。她心里已经够失落的了,如果再为了这个家失去事业,景琂做不到。

    莫母扫顾左右,目光落在莫振浩身上:“振浩,你听听!你听听!这就是你挑的好妻子,你不是说她很爱你吗?可她居然不愿意为你辞掉工作。”

    莫振浩和景琂目光相遇,他说:“妈,不要逼阿琂。就象她说的,大不了,我们出钱请个保姆。”

    莫母还想再说,莫父说:“碧心,少说两句。既然振浩说了,就把事交给他们俩决定。”

    莫父对景琂不是很满意,却没有莫母这般的明显。在他看来,现在的年轻女孩能接受不是自己的孩子,能待一对双胞胎姐妹好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又怎么能再提其他的要求。

    吃好早餐,小阿姨忙着送两个孩子去赶路边的校车。家里就剩下他们四个人,四人坐在客厅里,莫母昂首挺胸,看着面前的景琂就会不经意的忆起自己当年嫁入莫家时的样子。这么一对比,发现自己真的老了。

    “阿琂,你昨晚怎么照顾振浩的,你看看他今天的气色太差了。还有,上午十点半,你们就要去乘度蜜月的飞机。公司怎么能没人照看呢,你们也不要在外玩是太野,得赶紧回来,他爸腿脚不灵便,不能让他太累了。还有,离十点半还有两个钟头,你们不是该去民政局办手续吗?”

    莫振浩说:“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暂时不去办手续了。想等蜜月归来再办。”

    景琂敏感地望向莫振浩,她知道喝醉酒后很难受。可是领证是事先就说好的,现在因为不舒服就不办了,婚礼举行了不领证,让她颇是不解。

    莫振浩面带歉疚地说:“这一回度蜜月,就暂时不去国外了。等以后一切都好转了,我带你去欧州,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莫母看着景琂,听莫振浩这么一说,虽不喜欢她,可还是希望她能理解:“景琂,你也听见了。公司的事很重要,我希望你不要振浩为难。”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听他们说:“妈,由振浩安排。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取消了今天的计划,在国内蜜月旅行并没什么不好,只是就算要改变计划,也得提前和她商量一下。而不是把他们两个人的都当成家里的大事,向他父母一起说出来。

    景琂起身:“该吃早饭了,我去厨房帮帮小阿姨!”

    看到瞬间沉默下来的她,莫母对莫父与振浩说:“瞧瞧!不高兴了!”

    莫振浩解释似地说:“不怪她,是我事先没和她说一声。”

    “振浩,你就护着她吧,我看你能护多久。这段婚姻是你自己挑选的。”

    莫母推着莫父的轮椅,近了餐桌前,坐到各自的位置上,景琂的脸上很平静,看不出欢喜,也看不出烦忧。在她不高兴和有心事的时候,她就是沉默。就算是偶尔的展眉一笑,那笑里也有一份苦涩。

    景琂收拾餐具的时候,莫振浩帮着将其他的牛奶杯送到厨房。她问:“我们去哪儿度蜜月。”

    “北京。登长城!”

    那座城市留下了她和皇甫烨太多的回忆,景琂吃他说完,心头微微一沉,同样是长城,同样是北京。其实她是不想忆起那段往事的。可是昨儿到今晨,莫振浩的话里都透出玄机,居然问出“我没有欺负你的话”来。他们是夫妻,应该在一起的。

    莫振浩似猜到一些什么,心微微一痛:“你这是什么表情,是特别喜欢,还是不乐意。”

    “应该是我问你。”景琂转身,将牛奶杯泡到洗碗池里,开始清洗起来,杯碟相碰,传出悦耳的叮叮声。“看来,我们得好好谈一下。”景琂将头遍写完,又放了清水,对小阿姨说:“麻烦你再清一下。”冲莫振浩使了个回房的手势。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景琂又倒了杯白开水,捧在手里,与他相对而坐:“去民政局领证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我今天真的不舒服。”

    “其实昨天,我比你更想扭头就走。”

    “你当然可以那么做?我和皇甫烨比,有太多地方不如他。”

    “我从来没拿你和他比,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是我自己在比。我哪里比他好,论家世远不如他,论才华也不及他,你……”

    “你是你,他是他。世上没有完全一样的树叶,何况是人。振浩,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你真正想说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和我领证?是后悔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他说,等到她真心爱上他那天,便和她领证。景琂觉得这个理由很可笑,如果不是拿定主意和他携手一生,她怎么会在母亲、外公、外婆的坟前说出那样的话。这是她认定他的一种方式,也是要把身心以付的选择。然后,他却迟疑了!

    她一定要知道答案。

    莫振浩的改变太突然,或者说昨天就已经有了这意思。

    她是聪明人,就如同他也是聪明人一样。

    目光相撞,他有些慌神,在她的面前,他无法再隐瞒、欺骗什么,只有说出实话。可实话就是伤人的话,他又心虚地垂眸,不再看她。

    “前天夜里,你和周咚咚是怎么回事?”

    她一定要捅破,也一定要知道真相。

    天晓得,他们昨天才举行了婚礼,而今天却因为现实的原因,不敢说真话了。

    未来还有那么久,他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他就不能说真话,往后又如何寻得出路。

    景琂很是平静,平静得如同不是当事人,不是一个妻子应有的态度,更象是法院上言语犀利的律师。

    “我和周咚咚被人算计了。在你完全爱上我之前,我不想逼你做不愿意的事……换句话说,我想和你谈更久的恋爱。”

    景琂静默地听着,神色中掠过丝丝缕缕的难堪与痛楚。

    她有过放手的机会,就是在昨天结婚以前,可现在她比昨天更想要逃避。昨天,她把问题留给了莫振浩,想让他来选择。可是今天,她却迷茫了。她是想做一个躲在丈夫身后的女人,显然,这些年她太强大了,以至于已经忘了,如何去做一个娇俏怜人的小女人。

    很久以后,景琂才说:“既然这样,取消蜜月,让我们就象恋爱一样继续生活。你不想领证,那就暂时不领。”

    景琂没有去想莫振浩所说的真伪,选择了他,她就得相信他。她甚至来不及去想,做一个怎样的妻子、儿媳和婶婶,便这样仓促地步入婚姻。

    在爱情面前,所有聪明的女人情商为100,智商却在急速下降,即便是曾经犀利和冷静的她也不例外。

    “阿琂……”莫振浩没想她会相信,道不清是感动还是失望,他曾想过,如果景琂不信,他就和她大吵一架,这样他们俩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分床睡觉。可景琂信了,连他要吵架的计划都被打破了。

    她选择了信他,他还要做那种伤她的男人吗?

    他是喜欢她的,或者说是爱她的,当走近了她的生活,他知道她并不如外表看起来的那样坚强。

    “我们今天就去海边走走,其他地方暂时不去。一来,家里的事很多。二来,你公司也走不开。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出去玩。”

    她表现出一个女人的大度和善解人意,这完全打破了莫振浩最初的预料,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任他千般设想,终是她胜了。从未有过的愧疚象洪水猛兽般包围着他的心,这还不算,又让他忆起了皇甫烨说过的话。

    莫振浩心中暗自纠结,说:“为什么不愿去北京旅行,我们可以去长城,也可以去看故宫,还可以……”他一面说着,看着她越发阴沉的脸,“在你心里还是不能忘了皇甫烨对不对?你忘不了他?”

    “是你纠缠在过往?”景琂带着不安地反问。北京对于别人的概念,是祖国的首都,而对她拥有更加特殊的意义。她喜欢北京,不仅是因为她在那里念完了大学了,还因为那座城留下了太多于她美好的记忆,那里有她青春年少时拼搏的身影,在图书馆、在辩论场、在体育馆……都有她和踪迹。

    长城、故宫……曾留下了她与皇甫烨的足迹。可莫振浩却说要去“北京,长城”度蜜月。

    过去的,化成了记忆。她想让它们变得透明、淡薄,最终回想起来时,不再有隐隐的伤痛感,可莫振浩有意无意地提起了过往。

    如若,先要她爱上他,方可真正结婚。为什么不是先订婚,之后再结婚。莫振浩选择了结婚当天才告诉她,这让景琂不得不想到更多:他退却了?他后悔了?还是他动摇了……

    原本,她就是一个敏感的女人,在外人面前看起来很寻常的人,她总要在脑子里想上三遍,猜上五回:造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

    “那好,你告诉我,我和皇甫烨对你来说,谁更好?”

    “振浩,不要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了。我已经说过了,你是你,我是我。”

    昨天,她站在洗手间的外面,听到了他和皇甫烨之间的谈话。皇甫烨那句“配不上景琂”对莫振浩的打击也不少。

    莫振浩打电话给秘书,请她帮忙取消去北京的机票。

    两人开车出门,到花城的海边玩耍。看起来,和那许多看海、游玩的人没什么两样,可景琂却无法不将莫振浩说过的话视为未闻。

    他在犹豫,而她也有了猜疑。

    既无退路,那她便安心地走下去。

    很讨厌这样没完没了地独自猜想,景琂将一切抛诸脑后,她是一个很善于暂时忘掉所有坏心情的人。

    黄昏时分,景琂和莫振浩在海边买了些海鲜从外面回来。

    来不及休息,景琂一回家,就开始扎到厨房里,和小阿姨一起准备一家人的午餐。因为去了海边,还带了一些最新鲜的海鲜,和小阿姨在厨房里说说笑笑地商量着怎么折腾这些海鲜。

    景琂自然没有忘了给宋家的那份,打了电话给石小燕让她过来取,说是要送过去的,但是今天实在太累了,明天拿去又怕不新鲜。石小燕在莫家大门外取了东西,听宋妈妈说过,莫家有老人和孩子在,生怕打扰,在车边说了两句话就离开。

    景琂再回家门时,婕婕、妤妤姐妹俩就站在门口,歪着脑袋:“小妈咪,为什么没去旅行?”

    “我们去海边了。”

    妤妤说:“可是别人都是坐飞机去的。我还想着小妈咪度蜜月回来给我买漂亮的芭比娃娃呢。”

    她们已经有一大堆的芭比了,可是对于女孩们来说,总是不懂得如何爱惜这些芭比,有了新的就立马将以前的丢在一边,还搞得那些芭比娃娃一个个残缺不全。

    “你想要的话,改天我买给你们。”

    婕婕的脸上漾出笑颜:“那小妈咪可以给我们买那种大的芭比娃娃吗?幼儿园有个小朋友,就有毛宝宝大小的芭比,可漂亮了。我就想要那样的。”

    这么久以来,景琂还真没见过那么大的芭比,倒是国外或许有。在她的印象里,多是二十厘米左右高度的芭比娃娃。

    晚饭,一家人坐在餐桌前。

    两个孩子吃得津津有味,现在又多一个人为她们夹菜。

    婕婕问:“小妈咪,今晚是你做的吗?”

    景琂望了一眼,指着桌上的三道菜:“这三个是,其他的是小阿姨做的,小阿姨做得真好,又营养又美味。”

    莫母冷着脸,说:“早上吃饱,中午吃好,晚上吃少,你懂不懂?”语调里竟有几分责备的意思。

    景琂赔了个笑脸,继续低头吃饭。要莫母从心眼里接受她,她知道这还需要一个过程,一个漫长的过程。

    莫振浩说要多体验恋爱的感觉,景琂则以要帮忙在夜间照顾两个为由,索性睡在孩子们的房里。

    第二天,莫母听说景琂和孩子们睡在一起,又有些弄不懂了,按照刚结婚的男女,恨不得夜夜粘在一起,可他们倒好,分床各睡了。

    “昨天给孩子读故事,读着就睡着了。”景琂是这样回答莫母的。

    生活还是继续着,莫家的日子看似风平浪静,虽然莫母对景琂还是有诸多的不满,可景琂想着时间长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莫家平静,而皇甫家却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雨。

    起因是皇甫家的小保姆在打扫洗手间时,无意间在金颖的卧室里发现了带血的卫生巾。原本这不是大事,可是小保姆象发现了大新闻一样,满脸惊慌。

    刚一转身,就见皇甫烨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一面走,一面整理着领带:“副总……”

    皇甫烨象往常一样随意回答着,走近之后,又发现小保姆的神情有些不对,问:“今天怎么了?”

    小保姆见他问,立即追了过来:“烨少,你妻子是不是流产了?”

    她能出什么问题?

    彼此都好好的,相安无事,只是烦金颖缠着他。

    小保姆继续说:“她会不会流产了?”

    小保姆的话里有话。皇甫烨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在你们的卧室洗手间里看到了卫生巾……”

    不待小保姆说完,皇甫烨折身进入金颖的房间,一大早就不见了金颖的影子,很显然她出门了。“最近有人来过?”

    “没有。你是知道的,除了酒会以外,夫人希望家里能尽量清静些,所以她通常都在外面和朋友会面。”

    皇甫烨望了眼洗手间的垃圾桶,里面躺在耀眼的红,只一眼,心头便明白了几分。主人的卧室,保姆和佣人们除了每日打扫,是不会用的,一楼有专属于佣人们的洗手间和浴室。

    皇甫烨的脸刷地冷下来,“这件事先不要张扬出去,我会弄个明白的。”

    “就是夫人那里也不能说吗?”

    “先别告诉夫人,等我问清楚了再说。”

    小保姆神色疑惑地折回房间。

    晚上,皇甫烨回到家时,金颖正在卧室里看电视,人坐在大床上,心情似乎还不错。

    皇甫烨挂好外套,坐在床前,就直直地望着她看:多美的脸,却越来越令他厌恶。回想过往,他还是喜欢上大学以前的金颖,那是一个极纯真又阳光的女孩。什么时候起,她变了,变得善妒,变得会说谎话……

    如果不是她说怀了身孕,他和景琂怎么会走到这步。

    若不是她当年去找景琂胡说,景琂怎么可能改变主意。

    金颖被他瞧得心下不安:“你怎么?”

    皇甫烨神色犀厉,扑倒金颖,任她怎么挣扎,就是不撒手,他一定要弄个明白,居然敢骗他,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妈!妈妈……”金颖被吓住了,开始慌乱地求助,声音很大。

    皇甫烨的母亲听到声音,忽匆匆地赶了过来。

    皇甫烨用粗鲁的大手扯开了金颖的底裤,看着上面贴着的垫子,顿时就咆哮起来:“阿颖,你太过分了!居然骗我说你怀了身孕!你看看,你是怀了身孕吗?”

    金颖慌乱地整好衣服,外面的皇甫夫人已经听到了声音,凝在门外,用手拍打着房门:“阿烨,你在胡说什么?你的话什么意思?是说金颖没有怀孕吗?”

    皇甫烨神色俱怒,只有一点他不明白,金颖既然要瞒,为什么这么煞费苦心,居然在洗手间里留下那样的东西,还被小保姆发现。皇甫烨想到深处,就觉得金颖的可怕。

    金颖自然知道没有怀孕,而且更明白瞒不了多久。如果是她刻意要骗,就不会暴露,她不想再骗。因为时间越长,被揭穿时,皇甫一家人就会越生气。现在景琂和莫振浩结婚了,来自婚外的危机也消除了,她自然没有必要再骗下去。

    皇甫夫人进入房中,看着受惊的金颖,又看着满脸都是怒容的皇甫烨:“你们又是怎么了?”

    “妈,阿颖骗了我们。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金颖低着头,坐在床上。

    皇甫夫人问:“是真的吗?”

    既然被凿穿了,她也不需要再隐瞒,大声地说:“是!我没怀孕!我根本就没怀孕!”

    “为什么骗我们?阿颖,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皇甫夫人倍觉失望,叹气摇头离了房间。

    金颖看了皇甫烨一眼,口里呢喃着:“为什么?”她也曾再三地问自己,爱有多深,恨有多烈,她突地压低嗓门,说:“我的美貌、高贵,哪一点不比那个景琂强,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得到你的心,就算是你跟我结婚了,你心里想的还是她。没错,当年是我撒谎骗她,逼她离开你。那又怎么样?我爱你!阿烨,我疯狂地爱着你!可这几年,你看看你,你是怎么对我的。景琂把我害得这么惨,我怎么可能放过她,她让我痛苦,我也不会让她得到幸福。”

    “你……”皇甫烨语塞,他想阻止景琂嫁给莫振浩,而金颖却在一边促使莫振浩娶了景琂。

    金颖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走近他的身边,定定地望着皇甫烨的脸,这是一张多英俊的脸庞,他们本应是羡煞无数男女的天作之合,可是她好怨、好恨。她爱他近乎疯狂,他的心却从来都不在她身上。“皇甫烨,我恨你!曾经有多喜欢你,便有多恨你。我更恨景琂,是她把我变成现在这样。你等着,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她曾经给了我多少痛,我便要她加倍奉还。报复,不是她景琂才会,我会比她做得更好!”

    “你疯了!”

    “我是疯了。是被你们俩给逼的。”她停了一下,“你有多爱她,便有多恨她。你想离婚吗?好啊,我不会再拒绝,因为就算我们离了,你这辈子也休想得到景琂,她现在已经嫁给莫振浩,是莫振浩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皇甫烨虽然猜到,但还是不确定,从金颖嘴里出来,才明白自己和景琂之间错得有多离谱。他走不出初恋的痛,是因为景琂莫名的放手,现在金颖承认了,却不再是痛,而是一生的遗憾。一个误会,一个谎言,便能令他们就此错过。

    “你想怎么样?”

    “景琂破坏了我的幸福,她理所当然不配得到幸福。”金颖美丽的脸上,笑得阴狠,“现在,越来越有意思了。莫振浩喜欢的人明明是我,却娶了景琂。哈……哈……我谎称自己怀了身孕,就是不想你和景琂走到一起。我就是要她加倍尝尝我受过的委屈和痛苦!”

    有谁能想到,“谎称有孕”几年前,她用过,景琂信了,转身离去。几年后,她再用,还是一样的管用。

    “可恶!”皇甫烨怒骂一声。

    “看她受伤,你就懂得痛苦了?心痛了?这几年,你对我的伤害还少吗?皇甫烨,我哪里不如她了,我处处都比她好,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为什么?”

    爱上一个人,本就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就如同,不喜欢一个人,皇甫烨从小就认识金颖,小时候与她一起玩过娃娃家,在所有的孩子里,他是新郎,她是新娘……对于金颖来说,他们的结合是童话,是天作之合。可对皇甫烨来说,从来都不是。

    莫振浩曾那样执著地追求过她,静默地暗恋过她。而她的心从来都在皇甫烨身上,皇甫烨却和景琂有过那样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错过的,当真就不能从头来过吗?

    “你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这才刚刚开始,你去告诉她呀,可她不会相信你的!”

    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第二天一早,皇甫烨就拨通了景琂的电话,为什么要这样的无情,金颖对他几年来是软硬兼施,而景琂却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和逃避。用他的手机根本就无法打通景琂的,用了秘书的手机才拨通她的号码。

    “喂!你好吗?”

    听到手机传来皇甫烨那低沉而带着忧郁的声音,景琂微微一愣,想要爽朗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景琂,金颖根本没有怀孕。”

    没有……

    景琂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是否怀孕与她又有何关系。有些人,有些事,终要放下的。“皇甫,别担心,你们都还年轻,会有孩子的!”

    她是明白的,他打电话告诉她是什么意思?他们再一次被金颖给耍了,耍得这样的彻底。“阿琂,上次你被她伤害之后,我真的有去你家乡找过你。只是,我没有找到你的踪迹……却不得不回花城……”如果找到景琂的人是他,而不是莫振浩,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皇甫,那事过去了,你不必记在心上,也不要怪她。她也不容易,我们大家都不容易,何苦为难她,也为难你自己。过去那么久,还是放下吧。我在工作,不好意思,我得挂了,你保重!再见!”

    她还是这样,用她的方式拒绝着他。以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明知她会这样,皇甫烨还是想告诉她,想与她一起分享这一切。听着那头的嘟嘟音,皇甫烨忆起金颖的话,只觉一阵阵的后怕,在婚姻与爱情间,他爱的、爱他的女人都受到了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