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熨着衣服,听到一阵车鸣声,穿过玻璃窗,天色已经黑了,院子道跑两边的路灯很亮,大门外更有一对亮若白昼的路灯。端木竞的车停在门口,一个长发性感的女郎将他费力地扶下车,端木竞没走几步,就扶在自家大门外大吐特吐起来。
女郎走近大门,高声喊:“开门,快开门!”
小梁打开大门。
女郎大声说:“二公子醉了,快扶他回去,我去开车。”
端木竞醉了!她嫁给了慕超后,端木竞又有了新的女朋友,一个骄傲的、性-感的女郎。她应该恨,赤果果地恨,像火山一样的恨,如洪水一样的恨,可她却恨不起来,只有心底还流淌着丝丝的痛与难过。
她已经是慕超的妻子,为什么还要端木竞有了新的女友感伤心。原因她是知道的,虽然明白这一天是早晚的事,但当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是觉得难受。
她和端木竞已经不可能了,究竟是谁算计了他们,她不知道。只是知道也许除了慕超以外,还有人反对她和端木竞在一起。而这些人不会是自己的父母亲人,因为苏正有着清高的艺术家气质,他是不屑这么做的。如果真不是慕超,那个人又是谁?
一次又一次想要抛开这个问题,还是被这个问题像水一样,像山一样的压聚在心头,让她无法抛却,又总是在一个人的时候被这问题所困饶。
她害怕迈出这道房门,因为一出去,就会看到醉酒的端木竞,不愿看到他的新女友,也不愿用现在的身份与他相对。曾经的恋人、情侣,现在的嫂叔,这是怎样的尴尬啊!而她却是一个自小连恨都没有学会的女人,学会的只有如何去逃避。
虽然隔得较远,苏一还是从来人的声音辩别出来。她是李媛,李氏集团的千金。
“苏苏,苏苏……”
慕珍妮推门而入,哭丧着脸:“怎么办好呢?我漂漂的扣子掉了,扣子掉了呢……”
苏一看了一眼:“你别急,我去找针线,给你缝起来。”
她抬起头来,就看到已经洗好的衣服,惊叫着:“啊!你惨了,你惨了,我儿子不许任何人动他的衣服,不许任何人碰他房间里的东西……你碰了,你惨了……”
慕超过往的生活,就像他的房间一样凌乱,人间看到的是他的成功,可他的内心是凌乱的、是虚浮的。没有人喜欢凌乱的房间,只因为属于他的房间里有着太多的秘密。像假名牌的服装,还有满地懒得收拾的鞋袜,以及所有女人都不喜欢踏入的房间。这里储放着他幼时喜欢的玩具,还有记录着他一步步成长岁月的影集……这些都是不希望被人看到的。或者他拒绝被其他人看见,这个房间对他来说不仅仅是房间,而是他的记忆,他的心门。
现在,他准许苏一和他一起住在房间里,也允许苏一可以打扫房间,可以触碰和整理房间里的任何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