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一不明白,她只觉得打扫和整理房间可以让她消磨一些时间,可以让她一整天无所事实的时间里有事情做。
慕超拒绝别人碰他的东西,就像是拒绝有人走近他的心,走近他的生活。
苏一安慰着慕珍妮,语调就像是幼稚园里的老师和小朋友说话,轻柔得不能再轻柔:“好了,没事的。嗯!”
收拾房间是慕超交给苏一的任务,看看时间已近晚上十点。
因为一直在整理房间、洗这样,洗那样苏一忘了时间,猛然想起时已经过了吃饭的时辰。她也变听到小梁叫她吃饭的声音。现在突然觉得有些饿,她在收拾慕超房间的时候,发现人个柜子里堆满了零食。
“苏苏,苏苏,我要睡觉觉,我要睡觉觉……”
慕珍妮像个孩子,刚缝完扣子,又吵着说要睡觉。
苏一无奈,陪着她回了对方房间,给她脱了衣服,让她坐到床上,又从床头柜里取了一本童话书,坐在床前,学着小时候吴姨给她读书时的样子,轻柔地读了起来。
有时候苏一读错,慕珍妮就像个不服气的小朋友:“我儿子读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你读错了。”
这样的故事书对于她来说,已经听了很多回。在慕超出国读书的几年,是端木家的护士小姐给她读。慕超学成归国后,时常这样给读,偶尔会是小梁读,会是端木嘉龄读。相较于于这些,慕珍妮最喜欢的还是端木嘉龄,就算变成了孩子,她还是记得嘉龄对她的好,甜甜地喊他:“嘉龄哥哥!”
苏一笑,纠正了错误,慕珍妮就会得意地笑起来,然后又扮着听话的孩子,安静地听她读故事。
二楼楼梯口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还有徐美兰带着怜惜与责备的声音:“阿竞,你怎么喝这么多酒,怎么喝这么多?”
“伯母,我拦了。怎么也拦不住,他非喝不可。”李媛责怪着,继续说:“上次让他喝就是不喝,这回不让喝偏又要喝。”
李媛与端木竞一起长大,他们上的是同一家皇后路上的贵族幼稚园,读的是同一所小学、初中、高中,到了大学端木竞去了法国剑桥,而李媛则是英国伦敦,而慕超、南宫澈、李非三人却是在美国加州大学。
“上次,什么上次?”徐美兰问了一句。
李媛感觉自己失口,忙赔笑。
在这微妙的时刻,徐美兰仿佛明白了“上次”的含义,和李媛交换了眼色,压低嗓门:“姓苏的在楼上呢!”
李媛示意自己知道了,放高语调:“伯母,我们把他扶进入房间吧。”
才走几步,徐美兰就受不了端木竞身上的酒味,因为应酬徐美兰常饮酒,在各式酒里,她最喜欢的还是红酒。从口感上说,白酒辛辣、红酒清香、啤酒温和。从气味上说,白酒浓烈,红酒悠香回味无穷,而啤酒就是一种潲水味。端木竞一个饱嗝,将三种酒味都喷了出来。徐美兰和李媛只觉一阵恶心,仿佛喝醉的不是端木竞,而是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