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同坐在一张桌上,却再无昔日的情怀。他还有,可苏一却不敢再保留。只能将过往化成记忆中的扁舟。
端木竞看她待慕珍妮这么好,竟有些莫名的酸楚,原本他才是她全心全意以待的人。可他们终究是错过了。今天她和慕超去领证,想到这儿,端木竞的心不由自己地痛着。
“你们今天去民政局了?”
“嗯。”
苏一不知如何与他说话,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想到当初回国时那些轰轰烈烈地奔向他的怀抱。就觉这样的相处实在是一种折磨,总会在不经意间勾起她对过往的回忆。无法逃避的就在脑海里涌现出来,任她如何驱赶,都不能淡忘。
与他这样相对而坐,却不再是恋人的关系。这样尴尬的空气,令她几近窒息。她努力想把过去看淡,越是这样,曾经发生的点滴,就像放电影一样地掠过眼前。
“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苏一的手一颤,筷子从指尖跌落,落到地上。她现在已经和慕超结婚了,可端木竞却突然问出这样的话,她以为端木竞和自己一样都学会了放下。一切都偏离了她的预计,越来越偏,偏得她无法掌控。
空气静默,她感觉到自己不安的心跳,像有个小人在心头擂鼓。
她现在是慕超的妻子,除他之外,她不可以再跟任何男人有关系。哪怕是端木竞也不行,在曾经那样的窘境里,慕超娶了她,让她免遭非议。她不可以再和端木竞有任何的瓜葛。
“你不答是什么意思?是不可能,还是可能?如果可能,就不要和慕超领证。如果不可能,你就明确地告诉我。”
以前他以为自己不道破那夜的实情,是为了保护她免受伤害,今天他是这样的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如若这样,他们之间便有可能。
他想要放手,就当是对她的成全。
想到慕超的风流与花心,端木竞觉得能给苏一幸福的只有自己。
看着她的沉默,虽然无语,却是那样的柔弱,就像风雨中娇弱的花蕾,任何一场风雨都会让她凋残、枯萎。不,她比花更娇弱,花儿没有她这样水雾点点的明眸,没有她柔柔深情的目光。只一眼,就让人不由自己的涌出想要保护她的念想。
这样的爱,又这样的心疼着。
小梁递了一双干净筷子,苏一失了主意、失了心神,她不知道该要如何回答端木竞,只一个劲地扒拉着饭,也不挑菜,就那样快速地吃着。
她想逃,避开这样尴尬的相对。
可端木竞的目光就像是无边的春光,无论她走到哪儿,都被他的目光所关注着。
“如果你觉得可能,就不要和慕超领证。”
在他说话的片刻里,她已经吃完了碗里的饭,有些狼狈地嚼着嘴巴,像是偷食了别人东西的馋嘴猫。还是不说话,她一面想要绝决地做出决定,可是她肚子里却怀着端木竞的孩子。而她是慕超的妻子,是慕超的女人。无论怎么做,也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