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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5 礼物是女人
    V第70章礼物是女人

    “柔弱?这女人我早就好好收拾了一顿了。她敢伤害阿浚,我就要她为之付出代价。”他的第一印象,也是这女人柔弱,可她居然把他摔到地上了,可见这女人并不好驯服。

    李非怎么也没想到,南宫澈居然要报复苏一。李非在沉默少许之后,神色俱厉,像是告诫,又像是愤怒:“阿澈,你对付谁我都可以不管,但你不能用这种方法算计Susie。”

    南宫澈这就闹不明白了,阿浚护她,是因为阿浚喜欢那女人,可李非怎么也护了起来。

    “李非,你该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不要忘了,阿泠现在还怀着你的孩子。”

    李非想到无助的苏一,想到即便她只想好好地作曲,可他们,这些只认是强者的男人,依旧不肯放过她,连她最卑微的愿望都要剥夺,想到这里胸腔里有一股怒火在燃烧,在疯狂地撞击着。

    在这里,最应该给苏一保护的那个人是慕超。

    他帮着苏一,守住真相的秘密,到底是对还是错?

    慕超真的就认不出吗?即便南宫泠已经给了他某种暗示,就算苏一改变了容貌,他难道就从苏一的气质、眼神里看不到昔日的影子……

    李非大声地怒吼着:“如果你再算计Susie,就是和我过不去!”

    虽然他是与南宫澈说话,可眼睛却看着慕超。

    他很矛盾,第一次懊悔答应了苏一继续隐瞒。

    如若说出真相,对苏一的伤害就会减少吗?

    不,几年前端木嘉龄用金钱和威胁要苏一离开,几年前苏一在无助与痛苦做出的那样的决定……

    慕超看着李非的眼睛:这是什么眼神?好像那个算计了苏一、要将苏一吃干抹净的人是他?

    有愤怒、有怨恨……有不解,更多的则是一种深刻的责备。这么多的情绪融结在李非的面部中,慕超看到了李非五官里从未有过的纠结与苦痛,还有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容忽视的怨责。

    慕超问:“什么意思?”

    慕超想知道,李非却不能告诉他。

    看着面前冷漠的端木竞、慕超,他们今天聚在这儿,都是为了给阿浚过生日的。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一幕。

    李非颤蠕的唇,差一点就想说出来,但很快当日在郊外答应过苏一的情景又涌现在脑海,如果伤害已经造成,一旦道出事实,将是接踪而至的伤害,这些风波将如潮水袭卷。无论是端木兄弟,还是南宫兄弟,包括他李非又怎样应对苏一的重新出现。

    李非一面想说,一面却用最后的理智转了话:“Susie是个柔弱无助又很可怜的女人,无论你们谁伤了她,我都不会原谅。”

    如若慕超还能有一点点的人性,还能觉察出这事的诡异,就一定会追出来。

    李非这样抱着幻想,又担心慕超不会跟来,甩下一句话:“慕超,你跟我出来一趟!”

    他不想赌,也不想让幻想看清慕超,只是想找一个帮手,也许能尽快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说完,奔出了雅间,虽然阿浚不会伤害苏一,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是,他已经失去守护她的资格,可Susie却总让他不由自己地站出来,他想保护她。

    原本是一场计划好的生日宴会,却因为苏一的突然出现就不欢而散。

    南宫澈愤愤地骂道:“不就是一个女人,他们俩都疯了!不可理喻。”

    慕超正有问个明白的意思。

    阿泠对于南宫澈,是最心爱的妹妹,可对慕超是曾经深爱的恋人。他希望阿泠可以幸福。

    李非站在长廊的拐角处,不安的徘徊。

    慕超带着满脸的疑惑,说:“你不会真和Susie搞到一起了吧?不要忘了你和我不同,你是有妇之夫,你有妻儿,你玩玩可以,但是我希望你能把阿泠放在首位……”

    李非苦笑,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演戏的人。“我叫你出来是要你做个帮手,阻止阿澈的阴谋得逞!”

    “你开什么玩笑?”慕超敛住笑意,“李非,你要我帮你的情人?哈——哈,你不觉得这样很过份吗?我可以替你在阿泠面前……”

    “慕、超!”李非气急,他可没有更多的时间来解释,更不会说出真相,因为他答应了苏一保守秘密,不仅是因为现在他是苏一最信任的人,更因为承诺,“天底下你是那个最应该保护柔弱女人的人,你不要忘了苏一当年是怎么离开的?难道今天,你要看阿澈他们任意算计Susie!”

    “Susie可不是苏苏,Susie可是个很强势的女人!”

    “慕超!”李非近乎要暴跳起来,圆目突出,脖颈上的青筋贲张,这样的愤怒是慕超从未见过的,慕超能看得出,李非失态了,从小到大,他未见过这样的李非,李非总是沉稳的、冷静的,可现在,如果给他一把刀,他都能杀人,“帮我!帮我阻止阿澈。帮帮Susie,就像你曾经想要保护苏一那样……”

    苏一是他的妻,可Susie是李非的什么人?

    慕超想问,李非说:“你不要想多了,苏一是那样的善良,如果她在你身边,一定会让你出手的。”

    慕超笑了笑,苏一!苏一!这五年来,少有人提到她的名字,他以为自己已经淡忘,可每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能勾起心头的些许疼痛。他笑得越无奈,便越不能真的忘掉。“好,我帮你!倒不是因为你和她怎样,而只是因为你不想她受到伤害……”

    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李非想保护Susie,可他慕超却再也找不到想要全力去保护的女人。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也许都该要去阻止。毕竟,他虽然风流花心,可对南宫澈的手段还是颇极不赞成,既然能花钱买到各式各样的女人,为什么要用下药这样的法子得到一个女人,而且还把一个女人当成是礼物。

    “好,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分头行动!你马上回头,设法问问阿澈,今晚阿浚在哪家酒店。”

    把女人当成是礼物,这种事是不可能在南宫家的豪宅里去做,只可能在花城市某家星级宾馆里。可花城市的宾馆酒店有那么多,而且登记的时候极有可能不是南宫兄弟的名字,如此查找起来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李非离开了夜场歌城。苏一不是在上海吗,怎么又来花城了。脑海里全都是一连串的猜疑,这样无助的女人,让他没由来的升腾起想要呵护她、保护她的念头。

    他不可以让人伤害苏一,无论是掩藏心里对苏一的喜欢,还是一个男人想对弱者的保护……他都不允许。

    李非转入车库,上了自己的车,他必须去保护苏一,必须去……

    ——这是分割线——豪门媚妻——新浪连载——

    阿通将南宫澈送到星级酒店的总统套间里,按了一下开关,灯未亮。

    “妈的,大饭店的灯居然是坏的。”

    “算了,阿通,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呆着。”

    “好,好,浚公子美梦成真!”

    南宫浚颇有些不耐烦,灯坏没坏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都是黑的。他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街灯映透到屋子,有着朦胧的光线,一声沉闷的合门声,阿通离开了。

    南宫浚上了床,刚躺下,就压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心头吓了一跳,翻身凝望,按了开关,他忘了这套房里的开关坏了。他伸手探了探,旁边是一个女人,是一个赤裸裸的女人,身体温热,呼吸匀称,她是睡着了?南宫浚想着,可这女人是不是睡得也太死了,身边有个大活人的男人居然还睡得这么香。

    就当是身边没有个女人!

    可怎么能当,她光着身子,就躺在她的身边。她有着细腻的肌肤,还有着迷人的气息,就像是……

    Susie!

    他在这个时候,疯狂地想念着Susie。今天是他的生日,就算她从未陪他过个生日,可往年在学院相遇时,她总会笑着说:“生日快乐!”没有给他的礼物,那的笑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可今天,她没有说一句话。

    也许,她是真的忘了。

    她现在在上海,一定因为亚龙公司里的工作忙得团团转,正沉浸在她音乐和舞蹈的世界里。而对于她,他永远是一个生活以外的人。他想进入她的世界,可他总是进不去。她的世界有道门,可那的那道门永远关着。

    “Susie!Susie!”他念叨着,带着生气的语调,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不是气,还是怨,南宫浚躺在床上,一翻身就会触碰到身边的女人。心跳加速,真没想到,床上还有一个女人,之前就觉得奇怪,为什么阿通没有把他送回家,原来是在这里还有一份哥哥为他准备的礼物。

    礼物,拿女人当生日礼物,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十八岁生日那天,南宫澈从外面带回了一个性感美女说:“阿浚,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那一天,他直接被那个性感美女给吃了。是人家吃了他,可不是他吃人家,所以这种事,他没有经验。不是他享受,而是他的第一次就被那个女人夺去了。

    想到那个女人,南宫浚就觉得面红耳赤,可他是人不是畜牲,怎么可能会轻易就范。

    可是,身心都像是着了火?

    这是怎么了?

    脑海中划过一幕,那是十八岁生日那天,除了有哥哥南宫澈送来的美女,哥哥还让他吃了两粒“伟哥”。

    哦,吃下那东西之后,好像就是现在这样的感觉,某个地方总是极度的不安份,会闹腾得他无法入睡。

    南宫浚不想与一个不相识的女人这样,可半小时之后,那火烧火燎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也至他根本无法抗拒,脑海里全都是男欢女爱的种种画面,Susie那红艳欲滴的唇一次次浮现在眼前……

    罢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就疯狂一回,接受了哥哥送的礼物。反正这些女人不都是为了钱,才这样做的。

    电视上、小说里全都是骗人的,说男、女主角怎么怎么的癫狂,怎么到了他这儿,居然连她的嘴唇都寻不到。

    寻得很着急,南宫浚在床上摸到了她的双足。随着足一路摸上去,是她的腿,肌肤细腻得如同婴孩,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触到了她的小腹,暖暖的体温传递到他的指尖,他感觉到了她的心跳,那样的有力而匀称。

    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居然跟他装死,被他都摸遍了,还可以继续睡觉。

    这不是背叛,也不是堕落,只是难道过一回生日,让自己放纵一回。南宫浚给自己找了N多的理由,他喜欢Susie,可她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他的追求。如果她真做了自己的女朋友,他是万万不会背叛她的。所以现在,这一切都不存在是否背叛的问题。

    南宫浚幻想着,身边的女人是Susie,是她,碰到了她的肩,碰到了她的胸脯……

    这样想着,他俯下身子,亲吻着她的额,吻着她的脖颈,吻着她的脸颊……这样的气息、体香,越来越像她,慢慢的,他的心跳加速,越来越快,他有些头昏,是兴奋的头昏,欢喜的头昏,心头涌出了无数的幻想,如同涨起的潮水,人激动可以是哭,可他却觉得自己的鼻子在不停地哭,一滴又一滴地落下……

    睡梦里,苏一正做着一个美美梦,她看见天上下了雨,落下的雨是热的,滴落在她的身上,暖暖。暖暖的雨水越来越多,最初是落在她的腹部,然后是她的胸口,最后落溅到她的额头。

    南宫浚寻到了她的脸,唇生涩地落下,现在,他已经完全把她当成Susie了,像是亲吻最昂贵的珠宝,覆上她的唇,每吻过一个地方,他都在心里确定一下。这里,是她的鼻子,然后他继续往下……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谁说一个男人要干坏事是容易的,他就寻不到地方,生涩地将她浑身上下都摸遍了,可就是找不到。

    找不到,偏偏这套房的灯还坏了,看不见啊,他只能感觉到面前这个女人匀称的心跳,依旧睡得很沉、很死。

    南宫浚很着急,原来一个生手根本无法强-暴一个女人,就像现在,他忙乎了许久,也找不到关键的地方,而他身下的女人,依旧睡得很沉,简直就是无视他的存在。

    这一回,哥哥又玩什么?送了一个木头女人给他!

    南宫浚觉得很有些郁闷,决定放弃了。可心头却始终有一把火,好像不把这把火灭了,今夜他就休想睡觉,体内如同有万千只虫子在挣扎,在造反。他生气地休息了一会儿,大概是十几分钟,也有可能是半个小时,管他是多久,总之,他还是睡不着,也许是今晚玩得太兴奋了。

    南宫浚继续抚摸着她,她不动,也不呛声,就那样安静的躺着。终于,他分开了她的双腿,摸索到了那个地方……

    昏睡中的苏一,因为异物入体,不由得轻呼出口“啊——”熟悉的声音,让南宫浚有了兴致,他拼力的冲刺着,嘴里不停地唤着“Susie!Susie……”

    苏一沉浸在梦里,感觉像是鬼压床,她努力想要把身上的男人推开,可神智和力气都不允许。很用力地想要抬起手臂,可怎么也抬不起来,记得有所有的感觉,可无法苏醒过来。

    这个女人给南宫浚的感觉很特别,不是他被吃,而他吃了这个女人,看她还怎么装睡,虽然她不动弹,也不配合,因为他的粗鲁,时不时传出低沉的声音,这样的声音有着奇怪的熟悉感,就像他身下的女人其实就是Susie。

    ——这是分割线——金曲美人——新浪连载——

    慕超回到雅间,往南宫澈跟前移了移:“阿澈,你跟我说实话,阿浚和Susie今天晚上在哪家酒店?”

    南宫澈瞪了一眼,之前李非将慕超喊出去说话,回来就打听起酒店来:“Susie和李非是不是真有什么事?”

    “阿澈!”既然答应了李非要帮忙打听酒店的名字,慕超就必须做到,他也是一个商人,商人就应讲诚信,“阿澈,你不觉得你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一个女人,是不是太过份了?”

    “过份?”南宫澈笑了两声,“就算真是这样,那也是她自找的。我要她接受阿浚的追求她不应,还敢一再的拒绝阿浚,活该成为男人的玩物……”

    慕超想大怒,虽然在很多时候,他和南宫澈有着相近的观点,可在这件事上,他还是不赞同的。他闭了闭眼,压下自己的火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耐心地问:“阿澈,你这么做以阿浚的性子,他真的赞同吗?弄不好,你会让阿浚更无法面对她。告诉我酒店名字,如果现在我们去阻止,也许一切……”

    南宫澈看着慕超,只听一边的端木竞说:“阿澈哥,不妨就告诉我哥吧,以我们这样的身份,使这样的手法确实太……太过份了些。”

    南宫澈冷哼一声:“呵,什么时候你们兄弟俩倒站在一块了。”

    慕超与端木竞巴巴地看着南宫澈,异口同声:“阿澈!”

    南宫澈抬了抬手,看来今晚如果不说出那家酒店的名字,他们就不会罢休了,颇不厌烦地说:“红玫瑰大酒店!豪华套房!”

    “你在我的酒店里包了豪华套房,我为什么不知道?”慕超有着疑惑。

    南宫澈只管和美女亲热:“信不信由你!你还要阻止吗?看现在的情形再不阻止,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呢?”

    他们是朋友,慕超应该了解他,他南宫澈决定要做的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红玫瑰大酒店的豪华套房,是包了一间,但不是阿浚和Susie,而是旗下的一位新星和某位女财阀集团的大小姐……

    让他去亲手坏了自己给阿浚精心准备的生日夜,他做不到!

    慕超显然没有怀疑,出了雅间,第一时间给李非打了电话,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李非。

    当慕超再回到雅间时,南宫澈就提议“今儿玩个尽兴,不醉不归,所有人都把手机关了。”

    慕超隐隐感觉到以南宫澈的为人,不会亲口返悔,是他派人对Susie下迷药,是他将Susie当成礼物送给阿浚,怎么可能让人坏了阿浚的好事。南宫澈说的那家酒店,极有可能并不是真的。可现在,他又不能离开,因为按照他们几个的约定,每月中的碰面会,都会推掉所有重新的约会和应酬。

    南宫澈一定没有说实话!

    而他也不能关掉手机,只是巧妙地将手机设成震动铃声。

    不醉不归,好像每一次碰面中,十次倒有八次是所有人都醉了,今儿端木竞是醉得最快的一个,之后是南宫澈,而慕超却在端木竞醉扒下前第一次佯装醉倒的人。

    正扒下不久,就收到了李非打来的电话,他不敢接,因为一接只能说明自己是装醉,扒在桌下用手回了一个短信,很快李非复信:她不在红玫瑰酒店?她在哪儿?

    “李非和Susie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南宫澈吐词不清地呢喃着。

    慕超问:“她不在红玫瑰酒店,在哪儿?”

    南宫澈抬起头来,正要说出那酒店的名字,突而笑了,只笑了一下,身子一摇倒在沙发上醉睡起来。

    手机的颤动像一阵阵被电击一般,大裤兜里传出麻刺的震感。

    “南宫澈,她在哪儿,究竟在哪儿?”

    慕超反复的推攘着,只有南宫澈醉了,才能问出Susie今夜所呆的酒店名字,可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过了。

    晚了,一切都晚了!

    可李非,就像是只没头的苍蝇,努力想知道苏一在下落。

    李非很气,他不允许有人伤害苏一。可,这只是他的想法,其他人并不会这么看。

    手机响了,是慕超打来的:“李非,你再去华梦大宾馆去找找!”

    “慕超……”李非想发火,他去了红玫瑰大酒店,是有一间天娱公司订的豪华宾馆,当他冲进去时,里面却是一对正在缠绵的、陌生的男女,他越着急,便越想尽早寻到苏一,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希望慕超能尽快从南宫澈打听到实情,可当慕超能确定的时候,却已是两个小时以后。

    有些伤害,尽管不愿看到,但终究无法阻止。

    慕超带着愧疚地说:“李非,你也应该明白阿澈的为人,如果他不醉,根本不会说出酒店的名字。”

    华梦大宾馆,并不是花城市的星级宾馆,这是一家私人宾馆,在偌大的花城只能算是中等档次的宾馆。

    李非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必须要尽快找到苏一,这对苏一来说是怎样的伤害,只有他知道。

    苏一对慕超还有感情,她一定不愿意这个时候慕超两面在她的眼前。明明被算计,分明被伤害,还在曾经心爱的男人面前,让她情何以堪……

    夜,这样的静,已近凌晨四点,李非很快到了华梦大宾馆。

    这个南宫澈,居然敢骗他,苏一和南宫浚根本就不在红玫瑰大酒店。花城市的大酒店有这么,他已经跑了五六家,根本就查不到。

    他怎么可能查到,南宫澈完全有可能用公司员工的身份证登记,而天娱公司里有那么多的员工,他又怎么知道是哪个人登记的。

    天色,渐渐就要亮了。李非的身心都处于一种极度的恐慌与自责中,明明知道这是一种伤害与折磨,可他却无法帮助苏一。

    苏一浑身又酸又痛,终于在昏睡中醒来。旁边,躺着一个男人,一个赤-身的男人,借着外面朦胧的晨色,她一细看,刹时吓了一跳:“阿、浚!”

    他,睡得这样的沉,丝毫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苏一看着自己的身子,一切都已明了。

    可笑,她竟然成为一件礼物,被人送给了南宫浚。

    曾一度地以为,阿浚和南宫澈不同,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都把女人视成玩物,她木讷而心痛地下了床,寻了自己的衣服,干练地穿在身上。

    抓起自己的小挎包,跌跌撞撞地离了酒店。

    脑海里,都是醒来后见到的一幕,她和阿浚呆在同一张床,她成了男人的玩物……

    她的高傲、她的自尊,都被人践踏地脚下。

    她从未想过与过往有任何的交集,可命运就是这样的奇怪,作为苏一,第一次被慕超迷占,成了Susie,又再度被人欺负……

    她只想逃,只想远远地离开那家酒店。

    一出酒店,屈辱的泪如雨下,从她的眼里流淌,轰塌了长久以来故作的坚强,粉碎了她心底对美好的幻想……

    为什么会这样?

    无论她怎样的小心,终究被人算计。

    女音效师,她也是女人,为什么连一点正义感都没有,还和别人一样算计她。任由她的尊严遭到践踏。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小挎包里,她的手机开了。

    她的手机都设成定时开、关,现在是早上六点了。

    刚开机,就传来一阵来电音乐。

    她不要接。这个时候她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地疗伤。

    她拦了一辆的士,又来到西山公墓,每一步都是这样的艰辛,双腿是这样的酸痛,近了父亲的墓碑,她倏地坐下,不远处,传来一个关切地声音:“Susie!”

    “爸,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想靠自己的才能吃饭,靠作曲生活……”

    如果,她的父亲不曾死去,她就不会遭遇这样的事。

    “Susie!”

    李非猜想过她可能去的地方,在这几个地方间辗转寻觅,苏一还是无法避免地受到了伤害,他保护不了她,但他希望,能在她受伤的时候陪着她。正打着盹,就看见一辆的士离去,再抬头望见公墓群,依昔看到了苏一的身影。

    下了车,快速往公墓里奔去,站在台阶前,看到苏一无力地瘫坐在墓前。

    “苏一,对不起,我想帮你,可他们根本不告诉我你在哪家酒店……昨天晚上,我在花城找了一夜。”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一边移来的李非。

    泪,如泉涌,她呆呆的凝望,该恨吗?恨南宫兄弟,恨这些拥有钱权的男人们。

    “李非哥,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靠作曲生活下去啊……”

    李非走到她的身前,将她扶起:“早上这么冷,你又穿这么少,当心着凉。”

    “李非哥……”一声嘶心裂肺的惊呼,抱住李非,她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是从胸腔里冲出的呐喊,是对遭遇不公的反抗,更是她无助的怒吼。一切已经发生,她又能怎样,不过是大哭一场,然后学会自己站立起来。在人生的路上,再没有父亲可以相依,没有人可以扶她站立起来,她必须靠自己站起来。

    哭了一会儿,李非轻柔地拍打着她的后背:“那边有人过来祭奠了,我送你回去。”

    苏一站起身,李非要扶她,她说:“昨晚,我就当被狗咬了。如果南宫澈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那他就错了!”

    “Susie,你真的没事?”

    她笑,没心没肺地笑:“现在的我,不是当年的苏一,不就是被人下药,然后被狗给咬了……”

    她扬起头来,可这感觉和当年被人迷-占是如此的相似。不同的是,她已经有了经验。她以为学会了保护自己,没想到还是被人欺负了、算计了……

    哭,其实她是没有哭的权力和必要。因为最心疼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一路上,苏一的目光变得有些呆滞,不,更多的是她的坚韧。

    进入城里,途经一家药店,苏一说:“请停一下!”

    李非有些不明白。

    她苦笑,这样的凄美绝艳,李非心头的痛并不比她轻,手紧紧地落在方向盘上。

    她说:“李非哥,我买点药,总不能意外怀孕。别人伤我就算了,我不能伤害自己!”

    李非没有应声。

    苏一离开,李非的手就重重地击在方向盘上。他生自己的气,也在为昨晚的事感到气愤。

    李非说:“你想离开天娱公司吗?如果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昨晚已经被狗咬了,现在打点疫苗。南宫家的势力那么大,你帮得我一时,帮不了我一世。”

    “你可以和亚龙公司解除合约。”

    “有用吗?如果解除,我要赔偿他们至少三百万的违约金。”

    “我有钱。”

    “钱的确是个好东西。但我不想用钱来解决问题。”

    “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就说。”

    “谢谢,我会的。”

    一路行来,他们不再说话。近了家门口,苏一长舒了一口气:“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住在这样的地方。天娱,我到底要靠天娱公司吃饭养活自己。”

    像是感叹,苏一挥了挥手,往自家方向走去。

    回到家里,她洗了一个澡,然后用了药,换了一身干脆的衣服,依旧盘着头发,在上海买来没用多久的二手车再度转手,现在她得挤公车去公司。

    又踏入后期制作部,正要去昨天工作的地方,迎面走来了制作部经理。

    他笑了笑,说:“苏小姐,从今天开始,你就在作曲人办公室上班。”

    笑容可掬地将她领到了一边的作曲人办公室前,这是对昨夜的事给予的弥补吗?苏一不愿去细想,他们安排了专门的办公室给她。

    她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的看着这个男人,仿佛他只是一个路边走着的狗。他也只是奉命行事,南宫澈要他那样做,他就必须那样做。

    “另外,这是舞蹈室的钥匙,你可以随时去舞蹈训练室。”

    “谢了!”她理所当然地接过钥匙,嘴上说谢,可神色中没有半分感激的样子。

    部门经理在心里暗笑:装得一副高傲的样子,一面拒绝浚公子,还不是被人吃了。她的高傲与拒绝不过是女人玩的小聪明而已。

    苏一盯着他的脸,冷哼一声,进入办公室。

    “回头,我让秘书送几份资料过来,是你最近两月需要完成的曲谱。都是我们公司最近一年要拍的电影、电视剧,另外,我们公司近期会打造新人歌手,也需要一些有影响的曲谱,我想苏小姐接下来有得忙了。”

    “我也需要工作来打发时间,经理请便!”

    苏一坐到老板椅上,转了一个圈,感受着椅子的舒适度。昨晚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她记不得,因为她昏迷,最真切的感觉就是遇上了鬼压床,一觉醒来就看到了身边的南宫浚。南宫家的霸道,难道这就是南宫家的霸道。

    中午,苏一在天娱公司的员工餐厅里就餐。

    作曲人的工作就是在规定期限内按期交出曲谱,她的上下班时间还是很充足的,自由度很大。

    南宫浚一觉醒来,头痛如裂,这是酒后症状,被子上撒落有星星点点的血花,他能依昔记得昨夜的事,并不算醉得很厉害,他记得南宫澈送了一个女人给自己。只是这女人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不知道。

    进入洗手间,才发现自己的脸上也有血渍。昨晚,他流鼻血了!

    床上,到底是他的鼻血,还是那女人完璧之身的印证,他无法得知。

    下午上班,经过舞蹈室,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弦律。

    是的,之所以熟悉,因为这首《致爱丽斯》是苏一经常弹的曲子,优美的、轻盈的,像是情人的低喃细语。

    南宫浚一阵好奇,移到舞蹈室门前,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苍白的手指在琴键舞动着,时而快,时而慢,她神色投入,没有琴谱,是完全凭着记忆在演奏,倾情的、投入的,只是原来温馨的曲子,被她弹出来,却带着一份激烈,带着一份无法言喻的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