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意乱情迷

    “对不起？”南宫浚反问着，神色为之一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厉声说：“你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难道你不知道端木慕超是怎样的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想起那夜亲见的一幕，他很生气，南宫浚恢复了平静与温和，说：“他有女朋友，你不该这样。”

    苏一说：“你不会明白的，我有自己的苦衷。”

    “苦衷？什么苦衷？不就是我姐给你钱让你离开我姐夫？为了这样，你就不惜要遭践自己？”南宫浚失望地摇头，“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自尊、自爱的女孩，没想到，你会变成今天这样子。”

    “对不起，如果我有伤害到你，我真心和你说声对不起。”

    她将脸转向一边，谁能知道她的不易，谁能体谅她的苦衷，当李非认出了她的身份，她是那样的欢喜，以为终于寻到了一个知己，找到了一份情感的寄托，可谁能想到，这样的兄妹姐，并不被别人所接纳，甚至还要被怀疑。她倾尽全力想要保住这份感情，依旧不能遂愿。

    “我只是你别再越走越远。”南宫浚带着不忍的神色，进入南宫澈的办公室。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走近，还是在远离，南宫浚又怎么能肯定，她是在走远？

    她继续候在南宫澈的办公室外面，站在窗前，像是在看风景。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浚从里面出来，望着她：“刚才，我和我哥谈起了你。”

    她垂眸，一瞬的移眸，妩媚姣好，他不得不承认，曾经就是这样的垂眸静好吸引了他的目光，直到现在，她也是优雅而美好的。

    “我想知道，一直以来，你拒绝我真实的原因？你宁愿跟端木慕超，也不接受我的追求，难道我就那么地让你讨厌。”

    “你很好！”

    “很好？难道你要告诉我，男人不坏，女人不好，就因为我好，你反而不能接受？”南宫浚苦笑着，看她堕落，他心疼、难过，却不想责备她。

    苏一抬起头来，目光相遇，是他对自己的痴情，却是她的莞尔一笑：“我对你没感觉。这算不算理由？如果不算，那其他的理由都不足成为理由。”

    南宫浚笑：“你从来都是一个诚实的女人。虽然你的实话让我难受，可我接受。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谢谢。”

    南宫浚说：“祝你好运！”他友好地伸出手来，手落在她的肩上，这一回她没有闪避，也没有流露出厌恶的神色，“我现在才知道，除了我姐逼过你，我哥也逼过你。你不想告诉我原因，可我还是知道了。是因为这样，你才执意不肯和我好？”

    苏一并没有否认。“逼迫对于软弱的人来说也许管用，可对我并没有用，只会适得其反。”

    “这才是你和端木慕超好的原因吧？你宁愿和他好，也不会接受我？”

    “你不要怪你哥哥、姐姐，他们都很爱你。我只是知道，我们之间是没有未来的。这个才是最真的原因。”

    丁秘书说：“苏小姐，总裁请你进去。”

    她冲南宫浚笑了笑，他看到了她灿烂笑容背后，那一抹凄美的寒意，来自她的眼睛，她有一双世间最透彻的目光，也有一双世间最冰冷的目光。

    苏一推门进入南宫澈的办公室，他的手里捧着一本《中秋-天娱之星策划书》。

    南宫澈指了指对面的座椅：“坐！”

    她动作优美地坐在办公椅上，等待着南宫澈对她往后进行宣布。办公室没有了，她还能等待什么。

    “昨天晚上，我、阿浚和慕超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是经常的事，南宫澈为什么要告诉她。

    “Susie，你不简单，用一夜的时间就能征服慕超。看来是我小瞧了你，要征服慕超，没有媚人的床上工夫是很难做到的。”

    “在你们所有人的眼里，我就是一个狐狸精。”

    可她和慕超本来就是夫妻。

    夫妻相见，她却不能认，不能说，甚至不能要求长久、永远。

    “你要想清楚，无论你为他付出多少，他是不可能在外界面前承认你是她女朋友的。”

    她是知道原因的，因为她曾是南宫浚喜欢的女人，而南宫和端木家是世交，南宫杰和端木嘉龄更是几十年的朋友。

    “今天晚上，章姨和端木夫人，将会商谈章一一与慕超订婚的事。”

    “恭喜了！”苏一轻轻淡淡地说。

    南宫澈可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恐怕他的后面还有另一层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可以考虑和我们阿浚……”

    阿浚刚才已经表示放手了。

    苏一冷冷地望着南宫澈。

    他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低头将嘴放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慕超能给你的，我也能给，如果你同意，我不介意的！”

    这是他赤裸裸对她的表白。

    是要她做他的情人。

    苏一抬起头来，带着厌恶地看着南宫澈：“朋友妻不可欺，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

    “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不过是好奇你的床上工夫。能让慕超为你求情，我还真是想知道原因。”南宫澈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的继母可不是一个容易招惹的女人，她把章一一早就看成是自己的亲女儿，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章一一和慕超的感情……我现在只是善意地提醒你。慕超只能帮你一时！”

    “只要他帮过我，对我来说就够了！”

    南宫澈真的有些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做别人的情人，没有一个女人愿意面对一段没有结局和未来的感情。可面前的她，是这样的淡然，就好像无所谓成败，不在乎得失。

    苏一说：“澈老板今天叫我来，不会是与我说这些闲话吧？”

    南宫澈这才忆起正事，将手中的策划书递了过来。

    “今年夏天，我们天娱公司准备推出几位实力歌星的专辑。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让你给三位歌手量身打造流行乐曲。知道你喜欢安静，所以，在这期间，你可以不用到公司上班，如果有你参加的会议，我会让秘书私自联系你。”

    既然慕超昨晚替她求了情，希望他们兄弟都不要再为难她。南宫澈虽然有时候胡闹，可承诺他人的事，他就会做到。

    “我这儿，有这三位歌手的专辑，你可以拿回去听听。另外，我希望你在两个月内作出我满意的曲子。”南宫澈停顿了一会儿，大手落覆在另一份文件上，犹豫了一阵，说：“你看着作曲，越多越好。”

    苏一难得在他的面前露出笑颜，既然南宫澈都已经决定不和她为难了，她又何必再视对方为敌人，是她没心没肺也好，还是不懂得记仇也罢。苏一就是这样容易知足的人，只要有人不为难她，她就会觉得轻松很多。

    “澈老板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哦，我这儿有一份法文版合约，本来公司有专门负责这块的，可前段时间和新加坡那边有个合作项目，合约部的人都随我父亲去那边了。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帮我把这份合约给翻译一下。”

    苏一面露异色。

    南宫澈说：“我知道，你是作曲人，不是翻译的，就当是私人关系的交情帮个忙。本来想请崔学伦来负责这事儿，可他说，他的法文水平没有你的专业。”

    那倒也是，这便是十年和四年的差别的，她两次去法国，前后加起来得差不多十年时间，又岂是崔学伦能够比的。音乐、舞蹈是一家，文化和诗歌也成一体，所以苏一在文学方面也颇有些功底，虽然不算特别出色，倒与崔学伦那样的水准还是高出一大截。

    “我试试看吧！争取尽快把译文给你！”

    南宫澈也没想到苏一会答应如此爽快，刚答应下来，立即就想到了南宫浚，正要问为什么不给南宫浚翻译，心想南宫澈既然把活交给她，定是南宫浚手头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许是人家忙不过来。

    苏一得了新的工作任务，带上歌碟、法文合约回到家里，又在超市买了一大包的零食、瓜果之类。

    当天回到家里，坐在桌前，翻译起法文合约来。十几岁时初到法国，上法文课，老师就曾说过，文学和商务是不可以同日而语，在翻译上，文学更讲究意境，而商用法文则是讲究的精准。

    虽然只有七八页，可翻译下来却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又对照一些专用术语，查查电脑、中法词典，如此折腾，便已到了夜里九点过。

    吃了晚饭，苏一将一些重要地方再校对一遍，最后就算是定稿了，重新用电脑打了一份，只等着次日抽时间交给南宫澈。

    *

    夜，是这样的静谧。

    躺在床上，静下心时，近来发生的事就一幕幕掠过脑海。她放弃了与李非之间想要坚持的兄妹情份，却换来了南宫澈的让步。

    今夜，南宫、端木两家的母亲要坐在一起，商量慕超和章一一订婚的事儿。

    他，终于订婚了。要娶别人了！

    苏一想到这儿，难以入眠。

    打开电脑，连上网线，突然想知道端木竞和朱莉的进展情况。

    点入朱莉的个人空间，一则《最开心的事》的日记跃入眼帘：“真是太开心了。等待了那么久，他终于向我表白了。说他喜欢我！昨夜，一遍遍地拧掐着自己，直至自己的胳膊被拧得很痛，才知道不是梦，而是真实的……”

    端木竞的QQ头像不停的闪烁着。

    我心依旧：好久没见，最近好吗？

    类似的问候消息有好多条，都是最近一周发的。

    百合花：谢谢！我很好。

    消息发出，苏一将一位歌手的单碟放到电脑里，一个熟悉而带着瓷性的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不是别人的，正是崔学伦的声音。

    对于崔学伦的音色和演唱风格，苏一早就了解的。又换了一张，这回是一个明媚的女中音，忧伤的、婉转的，有一种岁月的苍伤感。苏一很喜欢她的声音。

    听得正入迷，QQ叫了两声，是端木竞上线了。

    我心依旧：我想，我要开始恋爱了。

    百合花：恭喜

    我心依旧：是我前女友的朋友，不知这样好不好？

    百合花：好，实在是完美的结局。

    我心依旧：如果我前女友在天之灵，是否会乐意看到这样。

    百合花：会高兴地笑。一个是她曾经最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曾经最要好的朋友，这是多么完美的事。

    我心依旧：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百合花：勇敢地去爱吧！

    我心依旧：她上线了，我找她去。

    百合花：祝好运！

    慕超要订婚了！

    端木竞就要开始新的爱情。

    她为他们高兴着，既然她和他们注定了要错失，为什么不祝福他们。可想到慕超订婚的事，心头还是弥漫着烟雾。

    不想了，她最近要好好的作曲。

    她得尽快地完成，在父亲还没有成名的曲谱里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如果没有，她就要自己单独作曲了。在不知不觉间，她好像已经掌握到作曲的奥妙，具体是什么，她说不好，就像冥冥之中有一个人在暗中帮助她。

    困意袭来，关了电脑，爬到大床上，合上双目，有些期待父亲能再入梦境，可睡着之后，却是另一番情景。

    “苏苏……”呢喃如梦的声音，独一无二的称谓。在隐隐绰绰的光亮着，一个人影走到床前，渐渐地俯身，凑着微弱的光，苏一依昔看到了他的脸庞，是慕超。

    一定是梦，就像朱莉不敢相信端木竞会向她表白，说出那句“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吧？”时，第一个反应不是感动，而是怀疑自己在做梦，也至于那一夜都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此刻的苏一，便是身处于这样的幻境，微眯的双眸，回应着：“一定是错觉。今夜，他正在商议和章一一订婚的事呢？”她的声音很低，像是自嘲，却足够慕超听到耳里。

    他坐到床沿，怎么会这样，一整天，不，应该从前天离开之后，他的眼前一直都是与她痴缠的画面。“睡得真香，被人抱着丢到河里都不知道。”

    听到他的低语声，苏一睁开双眼，倏地坐起，不会是见鬼了，她睡之前把房门关得很好啊。“你……你……”

    他拥住她的身，含住她的唇，贪婪地品尝着她嘴里传出的淡淡馨香，有水果的味道。

    她说：“你怎么进来的？”

    他只顾与她痴缠，亲吻她的额，然后是她的脸颊，再一路滑到她的脖颈：“那天，趁你洗澡的时候，在你的抽屉里拿了一把你家的钥匙。”

    魁梧如山，柔情如水的男人，她的慕超。就在她被寂寞包围，被无助侵袭心头的时候，他奇迹般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竭力地合着双唇，控制住即将溢出的欢喜。捧着他的脸，没有光亮，在脑海里幻想着几年前的慕超，巧妙地与面前的人儿融合，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浓蜜的眉、深邃的眼，挺直的鼻和诱人的菱唇……她情不自禁地一一轻抚，噙在眼眶的泪终于无声的滑落。潮湿了她的心，也湿润了他的脸。

    “你……怎么又哭了？”他用到了又字，好似她很爱哭似的，“那天在浴室，你哭过。”

    她以为，他不会留意到。

    “今晚，谈得顺利吗？”苏一带着柔媚的声音，像是低唱，如春风过耳，拂过他的耳际。

    他愣了一下：“你听阿澈说了？”

    “嗯。”她并不隐瞒，“如果你爱章一一更多些，就和她订婚吧？”

    “你不难过？”

    “难过有什么用？毕竟她才是你选择的结婚对象，而我只是你记忆里一页……”她倾诉着，尽是温柔。

    曾在幻想里，一次次地勾勒，一回回地描绘，他们重逢的画面。却不曾料到竟是如斯的尴尬和意外。繁花过境后，物是人非，界限分明。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无奈。那段如焰如水，幸福相处的日子早已回不去了。可在当时，她却误以为是苦。当生活的苦难一次次地降临，她才明白，曾经被自己忽视的那段岁月，是如此的甘甜、美好。

    想念的心如旧，深埋的爱依然，他们的爱，是不是再也无法挽救，真的要尘封。他将是别人的夫，不再属于她，而她在利用完他后，得到想要的东西后，终究要与他擦肩而去。

    黑暗中，紧紧相拥。依着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无助，长时间压下的积怨和委屈悉数上涌。而对于他们这样的相处，内心悲楚，却不愿流泪，她想好好地珍惜，一旦他与章一一订婚，她就必须远离他。即便身与心都付他身，她都得离开。

    慕超捧起她的脸，小心翼翼地吻着让他迷恋的眼，陶醉在她嘴角的酒窝。当冰凉的唇像雨点般落下时，胸中仅剩的哀伤逐渐被心悸取代，幸福的感觉如潮水包围着，手脚亦渐渐酥麻。

    苏一贪婪地闻着熟悉的体味，闭上双眼，任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沉陷。

    窗外，明月羞得躲进了云层，风也渐渐地轻了。

    “今夜，你应该和她在一起。”

    慕超撩起她的睡裙，眼神里全是迷醉，酒未醉人，人自醉，为她而醉：“我想要你。”

    “慕超……”她的语调迷蒙，像阳春三月的细雨纷飞，那样的轻，始终如轻诉，“谢谢你说服南宫澈不再逼我。”

    “我告诉他，你是我的女人。希望他给你行个方便，呵呵，要说服他也不容易，两瓶红酒……”

    “两瓶红酒？”

    昨夜，南宫澈很生气。而南宫浚怀疑慕超给不了Susie幸福。

    南宫澈生气，不愿和慕超谈，他说：“先把这瓶酒喝了再说！”

    慕超深知南宫澈的为人、性情，抓起红酒瓶当成矿泉水喝。

    南宫浚说：“慕超哥，你够狠，要赔礼，先喝酒！”

    是，他一早就知道南宫浚对Susie的心意，却还和Susie在一起，这本身就是对南宫浚的伤害。他理应罚酒，慕超又喝了一瓶。

    两瓶酒下去，南宫兄弟俩的怒怨也算消了。

    “慕超，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

    她害怕自己沉得太深，慕超和她是没有未来的。她答应过端木嘉龄，不会再掺合到端木兄弟的生活中，可现在，她已经违背了誓言。

    不要？

    “我讨厌听到两个字。”他的大手滑向裙里的小-裤，随着小腹一寸寸的爬行，触碰到她的胸脯，带着强硬，脱去她的睡裙。

    “慕超……”她纠结地将手护在身上。

    “在我面前，不可以说不。之前，你不是很享受？”他吻她，低头吻上她的**，一股痒电传遍全身，他又注入两分吸力，听到见她的心跳在瞬间加速，“不要想利用完我，就把我一足踹开。我不允许！”

    “可是你不是就要订婚了吗？这对她不公平。”

    他生气，像一股小火苗，那样的小火苗遇到炽烈的大火焰，变得怪异起来，就像是两团火融于一处。

    慕超低头将嘴放到她的耳边，说：“Susie，说你爱我！”

    她不语。

    曾是她的妻时，床第纠缠，她从未说过，今日她也无法再说，况且现在的他们，还只是因为一个“交易”。她可以不顾身体的沦陷，却不能不尊重的自己的感情。

    “说你爱我！”

    慕超反复和的索要着，仿佛这三个字比什么都重要。

    她还是不说。

    她紧咬着双唇，依旧未吐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