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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任务
    出得倾城馆,莫家祺落落寡欢。

    刘壑杨和陈思矛大概知道莫家祺无法说服莫家祺,所以也不再说什么。这时候,倾城馆那两个伙计又冲了出来追上三人。陈大峦和刘壑杨说道:“伙计,我们和你走吧,去打鬼子去!”

    刘壑杨惊讶,“你们不干啦?”

    陈大峦摇头,“不干啦,看到你们,我早有了和你们走的心思了,再这么迷糊下去,没意思,也对不起死去的弟兄!”

    陈思矛重重地拍了拍这个昔日连副的肩膀,“我觉得,觉悟比什么都重要!”

    “什么意思?”陈大峦问道。

    “他说你鬼上身!”刘壑杨笑着回答。

    莫家祺三步一回头,看着倾城馆在身后渐渐远去,心里执拗起来。

    莫家祺停下了脚步,又跑了回去,陈思矛看到莫家祺异常的举动,不禁大叫起来:“你还真鬼上身啦,快回来!”

    莫家祺跑到倾城馆前,忽然朝楼上喊道:“王乐怡,你要等着我,不许反悔!”

    莫家祺的叫声在临江街上回荡,陈思矛和刘壑杨听得心里悲凉,他们知道,莫家祺对王乐怡,是动了真情了。

    “走吧,我们会再回来的,我可以保证,那是一个好姑娘,他会等着你!”刘壑杨安慰莫家祺道。

    “你骗我。”莫家祺说。

    “不骗你,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

    “你们还是骗我。”莫家祺几乎哭出来了。

    陈思矛勾住莫家祺的头,在他耳边说道:“你要相信,我们可以把她给捞出来,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还有别的任务,对不对?我们会再回来的!”

    三人以及陈大峦等无人道了江边的茶楼。

    茶楼依旧是以前的样子,这是组织在南城唯一的交通站了。刘壑杨在茶楼里出现,柜台后的伙计见到他,仿佛知晓了一切一般,说道:“这位公子楼上请,我们老板在等着你,新的上好云雾茶又到了!”

    刘壑杨让众人在大堂里喝茶等候,他一个人上了楼。

    茶楼小黑屋,老板忽然打开了窗,屋子顿时光亮了许多。

    老板开门见山说道:“上次说道南城日军要对河岳公路动手,但这个情报有待斟酌,目前有一个非常紧要的情报。”

    “什么情报?”刘壑杨问道。

    “你容我慢慢说来!”老板点上一支烟卷,“日军特务龟田还没死!”

    “啊?”刘壑杨几乎跳了起来,“我们救人的时候,不是有组织的人接管了联络站,龟田不是交你们一并处理了么?”

    “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老板痛心疾首说道,“我们接手联络站之时,联络站已经遭到日军的大肆破坏,后来我们悄悄进去时,并没有见到龟田!”

    刘壑杨叹了一口气,说道:“那龟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任期满了,这两天要回广州!”老板说道,“所以,组织上决定叫你回来一起研究,在龟田经过的地方打个伏击,把这个恶贯满盈的老鬼子给杀了。”

    接着,老板拿出一张国军时代南城的城防地图,指着南门说道:“龟田那老鬼子从南门出城,他是要到北部湾座鬼子的船去广州的,根据情报,护送龟田的只是两个日军小组人马,所以,你觉得,在哪个地方打伏击合适?”

    刘壑杨仔细看了看地图,地图上,南门附近主要公路边的村寨跃然纸上,他注意到一个标高海拔的地方,那儿是一个叫下角村的地方。刘壑杨问道:“那叫下角村的地方可有我们的人?”

    “有!”老板胸有成竹回答道。

    “也是游击队?”

    “没错儿!”

    “游击队不大可靠。”刘壑杨想了想说道,“临战毛病比较多,我是说,我不是看不起他们的意思,只是他们的组织纪律性差了些,特别是打伏击战!”

    “没办法啦,咱组织里最正规的队伍就是学生军了,所以找的你们!”老板叹了一口气。

    “我们缺乏弹药!”刘壑杨忍不住说道。

    “我们习惯打击敌人补充自己,没办法,咱造不出那玩意,唉!”说道弹药问题,老板也没辙。

    任务交代完毕,刘壑杨忽然想起莫家祺的事情来,逐问起老板。

    “到青楼那赎个人得花多少钱?”刘壑杨有点不打自在问道。

    “什么?”老板也有点惊异,不知道刘壑杨问起这个事情是何意,也不知道这个事情与伏击任务有什么关系,“你是说青楼?”

    “是青楼。”刘壑杨肯定道。

    “是这样,我不怀疑你犯了组织纪律,但我想知道的是,到底出了什么事?”老板耐心问道。

    “我们的一个人,也是在联络站失去联系的,现在她在青楼里。”刘壑杨说道。

    “难道队伍里还有什么人没有离开南城吗?”老板怀疑道。

    “有,她叫王乐怡,现在她身在倾城馆里不能脱身,我们得尽快想办法!”刘壑杨说,“我们的人不能沦落为娼!”

    老板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这事儿挺难办。”

    “组织一定有办法。”刘壑杨心存侥幸说道。

    “容我想想。”老板愁眉苦脸说,“去青楼赎人比弄把枪难,难啊!”

    南城河岸,刘壑杨他们要返回岩列屯。几个人把木船冲草丛里拉了出来,一个接一个跳了上去,江面波光粼粼,船慢悠悠地离岸,逆水而上。

    “伙计们,咱要出山了!”刘壑杨和船上的人说道。

    “出山?咱从来都没归隐过吧?”陈思矛说。

    “我们要打日军的伏击,等到村子里了,咱把这个事情仔细研究研究。”刘壑杨说道。

    莫家祺看着湍流的江水发呆。

    “莫少爷莫伤心,我已经给你保证,王乐怡不会有事!”刘壑杨高声说道。

    “我只是觉得,就算王乐怡被赎出来,也回不到当初的日子了!”莫家祺幽幽说道。

    “你今天那么都的感伤,又是在江上,赶得上屈原啦!”陈思矛说道,“阿杨说的没错,她不会有事,你要相信,一定要相信才可以!”

    在一旁沉默的陈大峦看到这几个人说起的是王乐怡,忽然说道:“那王姑娘性子烈的很,不接客的,馆子里的大阿妈都奈何不了她,但反抗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尽快把她买出来为好……”

    莫家祺听陈大峦这么一说,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这是你亲眼所见?”

    “咱都是新三团原来的弟兄,我骗你们作甚?”陈大峦说道,“那地方不是良家姑娘去的地方,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走了绝路了,谁会去那地方呀,唉!”

    在莫家祺重重心事里,岩列屯出现在江岸的那一头。傍晚的村子炊烟袅袅,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到家了!”陈思矛和陈大峦那两个人说道。

    “只可惜,咱又得离开这地方啦!”刘壑杨看着江岸上牧归的牛羊和村人,心里黯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