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身处一片名流云集的私人晚宴,要么你就是其中一份子,要么你是成天需要和这些富商、名人打交道的人。目前,季节属于后者。
安少帆为人低调,年轻又多金的美籍华人足够吸引人,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在于此人是绯闻绝缘体,理所当然成了女人们争先恐后的追逐对象。季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了他的独家专访,若他在访问结束后提出做他今晚的女伴,于情于理季节没有推辞的理由,甚至心甘情愿。
安少帆有礼却不逾越,加之季节早游走惯这样的场合许多年,交际起来得心应手。季节认识这里八成以上的人,八成里面有八分之一的人曾上过她的《名贵》杂志,一部分人始终把她的邀请拒之门外,她也无所谓,一笑了之。
安少帆沉默寡言,季节从采访他的那刻便领教,于是两个人都只顾着餐盘里精致的食物。季节向来遵循因人而异的相处之道,正好她也饿了,距离中午十二点吃的午餐至今,已超过八个小时。安少帆的手机不安寂寞地响起,季节朝他扬着款款笑容,大方目送他走远的身影。
季节收回目光的同时,余光瞥到了最近大红大紫的陶氏新掌门人陶穆樊,他一身正装,不苟言笑。身边的女伴丝毫不比他逊色,前两天刚在某国拿了个最佳女主角,一时之间身价倍涨,一票当红女艺人已经无法与她相提并论。季节皱眉,这有钱人还就非爱和明星扯上关系,俗不可耐。餐盘见空,她也开始意兴阑珊起来,张望的眼光怎么也等不到离开已久的安少帆。
她起身,接过侍者端盘中的高脚杯,冰凉的液体融化在了柔调的轻音乐里。白家公子白译谦快要与她擦身而过,季节若无其事地看了他一眼,他顿下步子,主动敬了季节一杯酒。季节想来没意思,狠瞪白译谦一眼,他缴械投降:“行了,淑女演久了挺累人吧?”
瞧出白译谦话里的揶揄,季节抬手看表,没好气问:“你是送我还是送你女伴?”
“如果你不介意三人行的话,我也很乐意为季小姐效劳。”看得出白译谦喝过些酒,脸色泛着浅淡的红润,话却依旧讨厌。
见季节欲走,他得了便宜又卖乖:“要不,我当一回你的车夫?”
“稀罕。”头也不回地离开,毕竟这里人多眼杂,想必近期和白译谦交往频繁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季节不愿做那只出头鸟。
无巧不成书,去洗手间的路上碰到了白译谦的前未婚妻谷柔,她和季节客气交谈上几句,也就笑着说再见。有钱人全是逢场作戏的高手,季节在心里冷叹,自己的功力亦愈发高强,倒还不算赖。
深夜到的家,安少帆尽到了男伴的职责,说什么也不肯让季节单独回家。卸妆、洗澡、泡咖啡……成天忙得不知所以然,却觉得糟蹋了日子,浑浑噩噩、无病呻吟了一会儿,然后安心整理白天的采访稿,忙到天快泛起鱼肚白,然后得以倒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