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贵》创办人温漫芝是季节的老同学,两个人五年前在同学聚会上重新聚首,臭味相投一拍即合。于是五年内,两个人成了圈内名气响当当的黄金搭档,温漫芝主内,季节主外。可真要相比较,温漫芝外交手段不输季节,反而青出于蓝。
季节把安少帆的采访稿往温漫芝桌上一拍,温漫芝好言相待外加端茶倒水地伺候着,笑得花枝乱颤:“妞儿,这次你功不可没。说吧,怎么宰我,我眼睛不眨一下!”温漫芝揉着季节的肩膀,看着她为公司奔波劳累,许多过意不去的地方统统化为了行动。
“就城北路上新开的日本料理吧。”季节轻飘飘来一句,引得温漫芝哇哇乱叫,怪她趁火打劫,季节千篇一律的台词:“想想这五年是谁为公司鞠躬尽瘁?是谁挨了这家白眼挨那家?是谁风里来雨里去……”
“行了行了,不就放点血吗?话说,哪家公子天天一束玫瑰的往你办公室送啊?”温漫芝最关心杂志的销售额,轮下来莫属季节的终身大事,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俩即将奔三成功。
季节沮丧,这两天难得过了无人问津的时代,但朵朵是烂桃花。追求者不是只懂烧钱的二世祖,便是孩子可以叫她姐姐的二婚男,或是挺着大肚腩的暴发户。
看来温漫芝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撑,这次是存了心挖苦,被季节立马打断:“停!我手头有两张大师赛的贵宾席票,你如果感兴趣,拿去。”
“这还差不多。”
“你是不捞点我便宜不消停。”
季节的日本料理美梦被打破,归功于程家不成器的小儿子程摇莫名其妙把一位顾客揍得摸不着北,本就悠静的餐厅闹得沸沸扬扬,其余顾客也就作鸟兽散。温漫芝眉开眼笑,去停车场取车时还夸赞了程摇一把:“这小子,多半又是为了风花雪月,三天两头为女人打架!不过,我还挺欣赏他,敢想敢做,这才是真男人。”
“要不,我帮你俩做个媒,你正好是个姐弟恋主义者。”季节取笑她,她还来了劲:“未尝不可!”
最终,温漫芝心血来潮,请季节吃了路边烧烤。季节觉得这人生才惬意,到了当下的年纪不拘小节才够霸气,二话不说去隔壁超市拎了满满一袋啤酒。两个人都是女中豪杰,这点酒灌不醉她们,温漫芝比季节喝得多,她无聊得像初中生提议:“敢不敢打电话给你最在乎的人,就装次傻卖次疯呗!”
“不干。”季节一口驳回。
“季节,今天我要说句公道话。咱俩早些年都白活了,青春都他妈给狗吃了。你说说,在那个真爱还异常珍贵的年纪吧,咱俩玩暗恋不亦乐乎。在这个金钱至上的年代吧,咱俩寻寻觅觅真爱,这叫什么事儿啊!”
“小芝芝,您老人家这点酒下去,话都还不至于多呢。你别在我面前装,说又是谁让你这样开始怀疑人生了?”
“走,去老地方!”温漫芝在路边招了辆计程车,她把买单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季节急忙付了钱跟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