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下车前就没打算带上包,陶穆樊撑着伞来到后座接季节,幸亏伞大,避免了夏日里身体碰撞的尴尬。陶穆樊坐着看季节试衣服,一套又一套,就是没有她中意的。眼缘佳的,不适合她肤色;适合她肤色的,大小不合身;合身又适合她肤色的,她瞧不上眼。
陶穆樊不显得心烦气燥,坐在一旁不发表意见,服务员只管朝他放电。他视若无睹,眼神在镜中和季节碰了个正着,也不回避,心安理得地一直看到她面红耳赤。季节停止了挑三捡四,让服务员把湿衣服打包,她静待陶穆樊掏卡买单,而他依旧维持着好整以暇的姿态,无动于衷。
季节不情不愿向他报告:“就这套吧。”
陶穆樊点头,然后起身,不失风度付了账。不经意转头,季节正站在他身侧,听得他轻声评价:“其实不好。”
“干净舒服就好。”季节面不改色,心里怎会真的不介意,每个女人永远不嫌男人的赞美满溢。
“你的要求过低。”陶穆樊勾起嘴角,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可是漫不经心,叫与他对话的人恨得牙痒痒。
季节犹疑片刻,放弃反驳,实话实说:“适合自己才是好的,其实任何要求仅是空话。”
陶穆樊对季节的住处熟门熟路,没必要她指路,他仍旧撑伞送她到家。
季节抿着唇,直到陶穆樊的车消失不见,她也站在原地不动。有些人,以为不看不听也不管,他就会从忙碌中自动忘却,尘封。
可是,总会一次两次三次地遇见,不厌其烦。陶穆樊明明若无其事,季节却感觉他今晚无意间的对话咄咄逼人,明明不是亲密爱人,凭什么如此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