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超有着如雷贯耳的四大豪门,端城亦不例外,似乎任凭名声再大的后起之秀也无法撼动这四家的位置。唯一的不同便是,英超四大豪门各种深仇大恨,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端城四大豪门却好得惺惺相惜,百年的积淀也催残不了他们之间的友好邦交,世代为友免不了被外界称道一段佳话和传奇。
只是,背后的名争暗斗,季节就糊涂账一笔了。她是四大豪门之中,唯一一个不是身不由己的人,陶穆樊、白译谦、谷柔纷纷毕了业从商。无论子承父业还是另辟蹊径,他们都是端城商业王国里的主宰者之一,成绩旗鼓相当。只有季节追寻自己的心,发誓不以奸商为业,感谢季家放任她自由。季家上下对她疼爱有佳是有理由的,因为季氏夫妇老来得女的缘故,季节无疑成了掌上明珠,揣着怕掉,捧着怕摔。
吃面的时候,季节粗心地才发现季父不知去向,问了才知,他正从柏林的航班赶来,正好晚饭时间可以出席。她舒了一口气,想想爸爸每隔半年都得染一次黑发,还得野心勃勃地做生意巩固季家王朝便心存感慨。但她完全理解季父的拼搏,这早已超越了梦想,若是此时此刻停息下来,便算作放弃了自己的前生,换谁许肯?
晚宴摆在季家自己的酒店,最大的仲夏厅成了星光璀璨的聚焦点,季节身处其中却魂不守舍,不停看着表针缓慢有序地转动。如期等到季父大汗淋漓地小跑进仲夏厅,季节才舒展眉头,季父心有灵犀瞅准了季节的方向,大个子挺着大肚子朝她跑来,季节哈哈大笑,一溜烟钻进了季父怀里。
“爸爸!你总算来了,比我这个寿星还大牌吗?”季节嘴上不依不饶地责怪,心里可是甜得紧,伸手帮季父擦去满脸的汗水。
季父有如中年的发福外国男人,身材是走了形,可是气度不减当年。季父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怜爱地交到季节手上,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胡乱丢在角落不闻不问啊!”
季节点头,迫不及待打开盒盖,蓝色丝绒布里躺着一枚黄金挂坠,精致小巧。许多人凑上来睁大眼睛对这份礼物一探究竟,温漫芝心里觉得俗,问道:“坠子有什么含义吗?”
“是季节出生证明上的小左脚,按着相同的纹理,等比例缩放,做成的小金脚。”季父耐心解释,笑得和蔼可亲,众人倒吸冷气,所有人赞叹季父用心良苦。
季节打趣:“爸爸,可惜我不当中国女足姑娘了。”
说说笑笑,季母招呼着亲朋入座,其实来人不多,一共坐了三桌人。季节当然是和同龄人坐一起,陶穆樊从头到尾始终心不在焉盯着手机出神,就连服务员为他倒酒都毫无知觉。白译谦倒是很有心,难得像个大哥似的照料她,季节为他捏一把汗,毕竟他的斜对面坐着前未婚妻谷柔。
季节顿时产生豁出去的大气,在座所有人都对四大豪门的内外事了如指掌,可他们讳莫如深,不动声色。独独季节,沉不住气地把目光投向正在冷战中的温漫芝和叶至伦,哪怕他们讲不到只言片语,但肢体语言默契到令人嫉妒。温漫芝隔空朝季节抛了个媚眼,季节措手不及笑场,未来得及收住笑容,陶穆樊莫名其妙看了一眼她的不知所以然,随即垂眸继续把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