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大家熟稔万分,季节被敬了一杯又一杯。最后稀里糊涂,怎么就成了坐季节身旁的白译谦倒霉,帮季节挡了一杯再一杯的酒。季节酒量好,可她喝得适可而止,为了感激白译谦的够义气,她一整晚都在为他夹菜递纸巾。她再无心顾虑谷柔作何感受,未做夫妻就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合不来就散还真是低成本的生意。
“季节,马上就奔三成功了,加把劲啊!”说话者,是大嘴李心海,他是季节的远房亲戚,但这帮人聚一起就不会收敛不会怕生。
季节简直咬牙切齿,这话戳中了她的软肋,任李心海再怎么夸赞哄骗,季节无动于衷,扬着头不喝他的敬酒。加上一旁的白译谦去了洗手间很长时间,季节故意刁难李心海,慧黠里尽藏调皮:“要不,你自暴家丑一件。”季节话一出口,李多海的妻子红了脸,她是个斯文的女子,动不动就脸红,但很开得起玩笑,季节就无所忌讳了。
“呃……”李多海语塞,季节看好戏地等着他接招,他果然自投罗网:“有一次,我外出忘记锁门,隔壁家的孩子闯进来翻箱倒柜,居然把我两盒安全套灌了水当气球玩。晚上才发现,我老婆气得直骂我带小三回家。”
季节听了脸红心跳,人家很给面子地对李多海指指点点,她则迅速换了个话题:“要不,你再说件你的蠢事。”
温漫芝见季节得理不饶人,直接扔出一句:“季节,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气氛逐渐活络,白译谦回来后,季节侧头问他:“怎么,酒量退步这么快?”
“我看见人家都大包小包摆在跟前,我是跑去停车场拿礼物了。”白译谦神秘兮兮,温漫芝眼尖地听到两人不大不小的交谈声,首当其冲送上礼物:“怎么着你也是最后一年二了,咱们这份礼物可是非同小可哦!”
一个接一个送上礼物,除了陶穆樊,他甚至不明所以并且丝毫不为所动地坦然:“都几十年的老交情了,怎是一份礼物能够表达诚意。”
温漫芝不信邪:“陶总现在可是端城响当当的topone人物,再稀贵的礼物你也该寻觅来才是呀。”叶至伦不满温漫芝与谁都熟识的款款大方,于是一晚上绷着张脸,不冷不热。
季节似笑非笑地望着陶穆樊,他坐姿随性,酒杯点滴未动。也只有他,连敬杯酒的诚意也省略,季节不着痕迹地说道:“怎样的感情,附上怎样的诚意,我也得回去好好思索一下今晚收到的礼物。”她甚至从包里拿出一支蓝色圆珠笔,逐个在礼物袋上写着送出人的姓名,好晚些时候一一核实。
温漫芝惊呼:“天呐!”
季节眯起双眼,意料之中的精明,温漫芝只能逃之夭夭。随后,陶穆樊半真半假的话语让季节没来由冒火:“以我们的感情,我至今未看到有所匹配的东西,适合由我送给你。”
季节冷笑,唇角上扬到一个好看精致的弧度:“现金也配不上吗?”
陶穆樊舒心地笑了开来,一桌人只差沦为他的陪衬,等到白译谦木头木脑觉察到季节的浅嘲热讽,隐约拉了拉她,季节才见好就收。陶穆樊把白译谦和季节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仍然只是笑,弯弯的眼角是他吸引人的利器。可季节与他熟稔非常,一眼望穿他眼里几不可闻的不善,真是可笑,分明没道理的人是陶穆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