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在纷飞的寒暄与再三道别中结束，白译谦问季节：“从这里到你家，走路半小时，要不要送你？”

    “如果你觉得放心我一个人走回家，那就不用送。”季节伶牙俐齿，走在楼梯间神情恍惚，脸也泛着红晕。喝过酒的女人，几分风情到底悄然爬上眉梢，而她低估了白译谦的酒量，他步子走得十分稳，甚至在弯角处掺了季节一把。

    “小朋友长大啦。”角度暧昧，两个人看上去彼此喃喃低语着什么，仿如情人契合。季节笑逐颜开，她露出小女儿的姿态，嘟哝着撒娇一样：“老白，这是我今天听到过最好的话。”

    白译谦好气又好笑：“小白升级成老白？”

    季节以为，走楼梯的只有他们两个，有所肆无忌惮，谈笑生风。她记得，白译谦酒量虽好，但喝了酒是千万乘不得升降电梯的，于是她选择陪他。出乎意料的是，她看见陶穆樊形单影只地超越他们，一个人走得又急又快，高傲地对他们视若无睹。白译谦朝他吹了声口哨，痞里痞气：“悠着点，还以为自己是小伙子呢？”

    季节跟着轻笑起来，陶穆樊不予理会，他将充耳不闻进行到底。季节看不惯他高高在上的派头，讽刺道：“不就是女人们评出的端城topone男人吗，拽什么拽，谁稀罕似的。”

    陶穆樊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更不会听得她这样目中无人的评价，可不知怎么，季节说完就忽然后悔了。她若有所思瞥了一眼白译谦，再三思量，趁着酒意正浓，小心翼翼地询问：“老白，你有没有发现，你像和陶穆樊换了个人。你现在的德行，像以前的他。他如今的冷淡，不就是你以前的翻版吗？”

    “有这么点意思。”白译谦怔愣片刻，刚等他赞同，季节自说自话跳上了他的后背。他一时之间正不了腰，季节在这个角度大可俯瞰芸芸众生，宽阔的旋转梯少说也得几百阶，她却深信不疑白译谦不会失手摔着她，就算是在忽然之间的意外里也不可能发生。

    白译谦回到踏实的平地上，累得气喘吁吁，他不客气放下季节：“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我现在可是老白了，早背不动你这小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