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又疯又闹,大家像是大小孩,有许多人已经拉着配偶一起来。所以,原本一桌的人,今天两桌挤得满满。不服老不行,季节不无羡慕,尤其是在热闹的场景里。陶穆樊选了个离季节最远的位子,季节在空中朝他挑了挑眉,大有挑衅的味道。陶穆樊索性移开视线,和女人置气,他才没那么小肚鸡肠。
男同学逐个敬酒,季节一一接招,她旁边的女同学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毫无形象可言。有几位女生喝得高了,提前回家;还有几位硬撑到最后,走路步子歪歪扭扭,但嚷着要去KTV吼上几嗓子。季节成了照顾她们的对象,却是顾上了这个,顾不上那个,累得她直喘粗气。
“喂,班长!快派十分清醒且老实规矩的男生过来帮忙,班干部优先!”季节实在满头大汗,她也喝了不少,胃里不至于翻江倒海,可酒意上涌也没多少劲了。
终于放心脱手一左一右的姑娘,她从包里拿出旷泉水,闷头喝了起来。聚会场所选在绿湖广场,这是家新建成的娱乐中心,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消费水平从中端到高端,倒也适合工作群体聚餐玩乐,他们十来个人走向钱柜。班长疏忽了,因为没有提前订包厢,这个点的大厅人头攒动。甚至等待包厢的青年们正占着大厅的长沙发,打着牌消磨时光。
陶穆樊始终与季节保持着最远的距离,季节好几次与他四目交缠,陶穆樊次次表现出无法忍受的冷淡。季节暗骂他娇生惯养,臭毛病一大堆。他们也在大厅等待,顺便让喝多了酒的同学醒醒酒。季节去隔壁的屈臣氏买了几盒硬糖,无聊时她习惯在嘴里含上一颗糖,吃完一颗接一颗,吃着吃着就轻易上瘾了。
她出门的同时,看见陶穆樊站在远处,握着手机背对着她。季节良心未泯,走到他身边时,他正好挂了电话。折过身,看着季节的眼神忽冷忽热,季节打开糖盖,递到他眼前。陶穆樊眉皱得紧,鼻尖不经意地跟着一起褶皱起来,季节半试探半玩笑:“难道许清清不用香水?”
陶穆樊后退两步,瞬间转换了表情,一派轻松从容。他们站在无人的爬梯底下,现在的人都懒得走路,选择了另一处的自动电梯。他们更显得无人打扰,说什么做什么都隐蔽,很难引起他人的注意。
陶穆樊意外季节事不关己地提到许清清,他停顿了片刻,回忆了一下许清清的容貌,又想了想季节的问话,不无诚实地答:“我不记得了。”
“你的记性可真差。”季节呵呵地笑了两声,现在的男人可滑头了,要想轻易套他们的话,不是件容易的事。她不计较,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白译谦。她边接起电话,边背向着陶穆樊走远,陶穆樊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莫名燃起一股无名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