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鸡唤将林一鹏拽到高剑利跟前道:“高大哥,这位兄弟叫林一鹏;为寻找流落大陆的父亲才参加了日本军队,现在和我们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啊!”
马鸡唤说着,便将他给藤原中寿带路半道上逃跑,本来打算回一线天向王司令报告;可一想到张生杰倘若被小鬼子威逼有可能弃暗投明;便顺藤摸瓜回到木桶巷12号大院;和张生杰、范希贵一起击杀藤原中寿、野泽大坪、麻生太郎十几个小鬼子以及接纳台湾同胞林一鹏的事情叙述一番。
高剑利听马鸡唤说完,兴奋不已地拍着他的肩膀道:“鸡唤兄弟不简单呀,知道临场用计?不仅策反了张老板还消灭了十几个小鬼子,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嘛!”
高剑利说着,便就转向林一鹏,握住她的手道:“欢迎台湾同胞林一鹏,你父亲他在济南?”
林一鹏见高剑利身高膀圆,一开始有点怯火;可听他这来问话,便就喜眉一笑道:“长官,我爹爹是在济南,可这是我娘说的;到底在不在济南小人也不知道!”
高剑利见林一鹏实在,便就扬声笑道:“小兄弟甭急,高某是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对泉城的角角落落太熟悉不过了;只要你爹爹在济南,高某准能给你找到!”
林一鹏听高剑利说他是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便就欣喜不羁地说:“长官大哥是总镖师?小弟这里有礼啦!”说着便就双手抱拳像江湖武士那样给高剑利躬身一礼道:“望总镖师大哥多多关照,小弟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高剑利听林一鹏这么来讲,又见他双手抱拳躬身行礼的动作,便就吃了一惊问道:“林兄弟武林中人?”
林一鹏呵呵笑道:“长官大哥好眼力,不过小弟对武功只是一知半解!”
说着振振精神道:“日本人占领台湾后不禁强迫中国人学日文,还强迫中国人习练武士道的剑术;我父亲说他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便让小弟偷偷跟陈大师学中国的武术;尽管学得不精,但对付几个小鬼子不在话下!”
高剑利听林一鹏说完,盯看他几眼,见其面容清癯身板盈瘦;知道他有上乘轻功,便就说道:“林兄弟胸怀若谷,轻功一定不赖,可否露上一手;让大家长长见识!”
林一鹏嘿嘿笑着,把手抚摸着脖朗阁似有羞赧之意,眨眼间身子却是一纵悬在空中转了一圈;尔后便稳稳落那棵大槐树的桠杈上了。
站在地上的人瞠目结舌,回过神来才掌声雷动;拍手叫好。
林一鹏讪笑一声,又从大槐树的桠杈上翻个筋斗站立地上拱手施礼道:“卖弄!卖弄!”
马鸡唤惊悸之余心中忖道:原来这小子身手不凡呀,当初要是和自己拼命,8个马鸡唤恐怕也不是他对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哪能斗量啊……
马鸡唤正在遐想,便见高剑利哈哈大笑几声走到林一鹏跟前双手抱拳还过一礼道:“林小兄弟果然是武林中人,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平凡!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高剑利这么说着,又走到张生杰跟前道:“高某刚才听鸡唤兄弟说了,张老板今夜晚也是不寻常,弃暗投明回归正义啦!”
张生杰受宠若惊地说:“那里那里,都是诸位的提携张某才悬崖勒马回到彼岸!”
高剑利笑道:“鸡唤兄弟刚才说了,张老板自己救了自己,要不等待你的将是人头落地!”
张胜利听高剑利着,来说,不禁瞠目结舌,痴愣愣看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高剑利扬扬手道:“高某从一线天赶往木桶巷时,王司令交代过,一定要逮住汉奸张生杰给莱芜县人民一个交代!张老板既然反戈一击了,这道程序也就省略!”
张生杰看着高剑利不说话,心中默默说道:看来这个王司令早就想对自己下手,要不是今夜晚灵机一动枪杀小鬼子;项颈上这颗吃饭的家伙恐怕早就不在。
马鸡唤见高剑利和张生杰已经拉上了话,便就介绍道:“老爷,这是高剑利高大哥,忠义救国军一营营长兼大刀队总教头!”
“久仰久仰!”张生杰茅塞顿开,谦谦君子道:“原来是高营长高教头,鄙人张生杰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高剑利呵呵笑道:“张老板悬崖勒马反戈一击,王司令到来,一定会冰释前嫌的!”
张生杰心中咯噔一下,重新寻思道:这么说马鸡唤和高剑利两人对鄙人的肯定还不算数,要等王司令来了后才能定夺……
张生杰心中想着,便就振振有词道:“张某等着这一刻啊!”
说着提高嗓音道:“鄙人知道王司令就是昨天傍晚来寒舍的白衣壮士,白衣壮士是忠义护国军司令,咋就和易喜高的儿子易福桑混在一起;为给易福桑疗伤还借了鄙人的道奇牌小轿车去了青岛!”
高剑利嘿嘿笑道:“说起这事话就长了!”
马鸡唤见高剑利要给张生杰介绍王司令的情况,便就走到他跟前指指横躺地上的小鬼子尸体道:“高大哥,我们一边收拾小鬼子的尸体,您一边给老爷叨扰王司令的事情吧!”
高剑利见说,便就招呼刘麒麟、张大芒、雷大帽、胡大光几人上前,张生杰也让范希贵喝喊院警帮忙;大家一起将小鬼子的尸体往一堆里集中。
高剑利一边干活,一边对张生杰道:“说起王司令为什么要和汉奸易喜高的儿子易福桑混一起,其中到有不少蹊跷!”
张生杰急切地凝望着高剑利道:“高老弟就给鄙人讲讲其中的蹊跷吧!”
高剑利扬声一笑道:“张老板一定知道莲花山上的胡子吧?”
“知道呀,咋能不知道?”张生杰郑重其事地说:“鄙人早就听说莲花山的大当家是个仁人志士,杀富济贫帮助穷苦百姓;鄙人对这样的胡子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
高剑利哈哈笑道:“莲花山上的大当家就是王司令王国伦;王兄弟起先是沈阳大学的学生,鬼子占领东三省后他就来到关内!”
高剑利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自己埋怨自己说:“你看我啰嗦不罗嗦,一张口咋就说了这么多废话?我们直奔主题吧!”
说着定定神儿道:“就从易福桑说起吧?易福桑这个狗日的!”
高剑利骂了一声道:“我们本来是护送容家二小姐上保定去的,但走到泰安火车不通,便就弄了两辆马车送人;易福桑是赶车的,他那辆车上坐了8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这贼驴日的竟然动了歪心,要将8个姑娘送到青岛,给小鬼子做***……”
张生杰听高剑利讲到易福桑将8个姑娘送往青岛的日本军营做***,顿时破口大骂起来:“狗日的易福桑和他爹一丘之貉,当初也给老子过脑,叫给日本人的军营送中国姑娘;张某在易家父子胁迫下送过3个姑娘,那是猪狗行为呀!现在想起来真是吃了苍蝇哇了心啊!”
张生杰说着振振有词道:“鄙人今天找了汉奸的帽子,要对自己的行为赎罪!高营长,”张生杰喝喊一声道:“天亮后鄙人要给3个受害姑娘的家庭每一家送100块银洋作为赔偿,还望高兄做个监督和证见!”
高剑利惊诧不已地看着张生杰,心想这家伙还真会来事,反戈一击不说又要对受害人作赔偿,应该说是个人物!
高剑利心中想着,便就扬声笑道:“张老板迷途知返,又要赔偿受害者家属;真乃仁义之至呀!”
张生杰见高剑利夸奖,便就笑得山响:“那里那里!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高剑利看了张生杰几眼,便就接上前面的话道:“易福桑赶着马车要将8个姑娘送往青岛,经过莲花山时被王司令发现;王司令知道其中有猫腻,便就指挥手下人前去拦截!但王司令的人还没赶到马车跟前,坐在车上的两个姑娘便就提前动了手!”
“两个姑娘动的手?两个姑娘的胆子可真大!”张生杰不无怔惊地说着。
高剑利呵呵笑道:“两个姑娘长在军人家庭,一个叫王家琪,一个李佳雨;三锤两棒子就将易福桑给收拾啦!”
张生杰不明事理地问:“易福桑不是受了腿伤吗?莫非两个姑娘敲坏!”
“那倒不是!”高剑利郑重其事道:“易福桑是受了腿伤,可他的腿伤是王家琪和李佳雨从马车上将他踹下来被车轱辘轧断的!”
“我的娘!”张生杰喊叫一声:“这两个姑娘还真敢弄呀!”
高剑利冷笑两声道:“易福桑这个兔崽子,满以为他将马车赶得飞快,车上的姑娘会吓得失魂落魄!哪曾料到王家琪和李佳雨抓住马车飞快的惯性双双用力,将易福桑踹下车去;易福桑栽倒地上后右腿被车轱辘碾过,轧断了!”
“这不成废人了吗?”张生杰惊慌地问:“车上坐了那么多人,还有马车自身的重量,车轱辘从腿上轧过去不断才怪!”
高剑利嘘叹一声说:“是这样的,等王司令他们赶上马车;易福桑的腿已经断了,但想到易福桑他爹是大汉奸易喜高,王司令便让人抬上他来木桶巷12号向张老板借道奇牌小轿车一用!”
张生杰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原来这样?哦对了,高兄弟你说王司令想到易福桑他爹是易喜高,才上木桶巷12大院来借道奇牌小轿车;这话怎讲?”
高剑利看了张生杰一眼说:“这还不清楚?王司令一直想除掉汉奸易喜高,但苦苦捕捉不到他的详细地址;拉上易福桑去青岛,他不就是活地图!”
“这么说王司令要让易福桑做诱饵,干掉易喜高!”张生杰胆战心惊地说着。
高剑利嘿嘿笑道:“是呀,做汉奸的下场就是这样!”
张生杰不吭声了,心中急剧地寻思着:多亏鄙人迷途知返,要是还给日本人当狗,下场一定和易喜高相同……